“有这个机会当然是好的”,长晴惊喜不已,“詹姆兹来中国了吗,什么时候一起约个时间吃个饭”。
“他大概明天到北城,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管樱笑道:“林跃藜也是一同来吧,你不是有他号码吗,可以联系他啊”。
“后来回来后也没怎么联系过,感觉不大好意思”,长晴嘟囔的说:“没你跟詹姆兹那么熟吧,而且我一个结过婚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走太近,不是很好”。
“你啊,就是太保守了”,管樱大约也不大想提起宋楚颐名字,只说:“事到如今,你认为这段婚姻还能继续下去吗”?
长晴沮丧的没吭声。
“明天我约吧”,管樱说:“人啊,总是要多几个朋友,不然没朋友关键时候谁来帮忙”。
长晴现在觉得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只有到需要帮助时才能知道朋友有多重要。
“可是我明天晚上要录节目…”。
“那等你录完节目后再说”。
翌日,长晴录完《挑战到底》的节目将近十点钟了。
管樱发了几条短信到她手机上,说是约在一家高档的酒廊等她。
长晴带着文桐过去,毕竟是去喝酒的地方,有个人总有点照应。
管樱说的酒廊长晴以前也来过一回,华丽的水晶大吊灯和昏暗中复古的油画恍若回到了中世纪的梦幻宫廷,她以前听人说过,这里的每一幅油画、每一盏吊灯都价值十几万到几十万。
今晚的酒廊还请了一支美国爵士风的乐队在表演,舞池里,很多人在狂欢、热舞。
长晴沿着盘旋的楼梯上去,管樱在上面朝她挥手,“这边”。
“你们怎么来了这里”?长晴说。
“上回在毛里求斯我感觉他们好像喜欢这种风格的地方,所以我带他们也来体验一下我们北城的特色”,管樱冲文桐点了点头,带着她们走进包厢。
包厢的风格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奢华设计,窗户正好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下面的舞台,外面很吵,包厢里却出奇的安静,弧形的高级皮沙发上,金发的詹姆兹手里端着红酒杯,宛若一个尊贵的绅士,而他身旁的林跃藜灰色格子的衬衣,驼色长裤,文质彬彬的五官在昏黄的灯下散发着浑然不失内敛的绅士气质。
“长晴,好久不见”,她进来的那一刻,林跃藜站起来,粼粼的眼眸流转,唇角挂着一如既往的好看笑容。
“林先生…”,有一阵没见了,长晴倒微微有些局促。
“别叫我林先生,还是向一样叫我吧,大家没必要这么生疏”,林跃藜笑着看向文桐,“这位是…”。
“我的助手文桐”,长晴介绍。
文桐和林跃藜握了握手,退到后面狠狠掐了掐长晴的背部。
长晴瞪她,听她在耳边小声说:“你什么时候又认识这么帅的帅哥了”。
长晴扯扯嘴角,这时林跃藜低笑的说:“坐吧”。
他主动弯腰往玻璃杯里倒了三分之二的红酒,詹姆兹笑道:“来了中国后我才知道原来你们四个人都是中国娱乐圈的人啊,真是没想到,当初一不小心就遇到了中国的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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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晴脸红,“我只是个小主持人,要说大明星阮恙和朵瑶才算是,对了,你们来中国多久了,呆的还习惯吗”?
“我认为中国非常的好”,詹姆兹笑着说:“以后我们应该会经常在中国了”。
林跃藜低声解释:“我们家有很多祖辈、亲自都在中国,所以没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就像自己的故乡一样,我刚才听管樱说你爸的公司是开医药公司的”?
长晴正想着要怎么切进这个话题里,没想到他倒先提起来了,松了口气,忙说:“是的,之前因为我爸公司的经理在药材里偷工减料,结果被药监局查出那批药品不合格,事情发生后和我们家公司合作的商家全部都退了货,取消了订单,现在公司仓库积压了一大批刚生出来的新药,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批药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林跃藜点点头,看着她忽然微微笑了起来。
长晴被他笑的心里有点忐忑不安,急急解释:“你可以在网上查我们晏氏的牌子,或者可以托人打听,晏氏虽然说不上大,但是却是医药这一块的老牌子,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质量有问题的负面消息,这一次,也是用人不当,其实现在这个行业,谁没有过出问题的时候,只是现在有很多商家在外面趁机压价,给我们晏氏造成了很大的压力,我相信任何一家企业都有负面新闻的时候,但重要的是负面过后能重新改过、整顿”。
“别着急”,林跃藜笑着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我只是看到你这么实诚才笑的,很多公司都是挑着好话说,只要你那么坦白,把你们公司现在面临的窘况说的一清二楚”。
长晴微微一窘,“我没有管理公司的经验,我只是觉得有些事还是坦白点比较好,更何况我们是朋友,朋友间更不应该有欺骗,当然,如果你们不想合作也没关系啦,我能理解的,我只是来试一下而已”。
林跃藜和詹姆兹对视了一样,再次哈哈笑了起来。
詹姆兹端着红酒杯道:“长晴,你真有意思”。
林跃藜脸上也深深的笑出了两个酒窝,“你都说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信任,但是从商业上来说,我还是要确保那批货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到时合作的时候我会让专业人员好好的检查一下那批药”。
长晴愣了愣,管樱惊喜道:“这么说,你们愿意合作了”?
“你们想要的价格是…”,长晴有点茫然了,涉及到这么专业的问题真要谈起来,她得问晏磊了,“而且不是你叔叔要买吗,你能做决定吗”?
“我经常帮我叔叔做这些生意的,当然,偶尔会在中间赚点小提成”,林跃藜风趣的说:“我叔叔最近去印度谈一桩生意去了,所以把这件事交给我了,价格方面就按照市面上的正常价格来就是的,你知道,销往国外,利润还是比较大的,如果能够长期合作,那更好,前些年,我叔叔主要还是在南美那一块范围内做生意,但这几年越做越大,今年下半年有打算进入印度的市场,你不知道,中国一些中医药的药品在国外卖得尤其火,价格也比这边高”。
长晴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以前,她也听晏磊偶尔在饭桌上说过,要是药品能出产到国外去就好了,在国外收益率要更高,如果,没有想到竟然从天上掉下来这么一个好消息。
如果能长期合作的话,晏氏肯定能暂时摆脱现在的危机了。
“那…什么时候有空,我叫我爸来跟你谈一下”,长晴只觉得最近压在心里头的大石头终于着了地。
“明天上午吧”,林跃藜说:“地点约在你们家公司比较好点,我希望可以更多的了解你们公司的产品”。
“好,我回去就跟我爸说”,长晴兴奋的简直恨不得现在就跟晏磊打电话。
“为你们明天能够顺利谈妥,干杯”,管樱微笑的举杯。
众人碰杯后,长晴轻抿了口,詹姆兹说:“对了,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没有,介绍一下,当初可是你们在毛里求斯说如果哪天来了中国你们是要尽地主之谊的”。
“这个当然”,长晴笑说:“不过太远的地方我要工作不方便去,但近点的还是有个古镇还有大山可以爬爬”。
“我对你们中国的古镇还是挺有兴趣的,有时间带我们去转转吧”,詹姆兹笑着看向管樱。
管樱摇了摇酒杯,略带羞涩的点了点头。
大家又天南地北的聊了会儿,到十二点钟,才准备离开。
期间,长晴假装去洗手间想去买单时,服务员说已经有一位英俊的中国男人买了。
长晴大约猜到了是林跃藜,之前他也好像出去了一趟,原来是偷偷买了单。
酒廊门口,一辆奔驰过来接詹姆兹和林跃藜,林跃藜提出送她们,不过被长晴拒绝了。
“那你们自己小心点,到家了发个短信”,林跃藜仔细交代,并且执意先送她们上车。
文桐驱车离开后,说道:“这两位先生还真不错啊”。
“是啊,希望这桩生意能谈成”,管樱说:“不过林跃藜是个比较爽利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要是能过了这个坎就好了”,长晴长吁口气,“不然我爸过些日子结婚,估计他都会没这个心思”。
“没事,总会过去的”,管樱安慰她。
送管樱回去后,文桐才说:“没想到你跟管樱现在关系恢复的还不错吗”。
“朋友之间总会有出问题的时候,大家吵吵架能过去就是好事”,长晴感慨道:“毕竟我跟她认识那么长时间,大家都投进去了真正的友情,我们都应该试着去原谅”。
“友情是这样,那爱情呢”?文桐瞅向她,“你桃花运可真是好啊,刚才那位林先生长得也蛮帅吗,你要是跟宋楚颐离婚了也可以发展发展一下”。
长晴无力的朝她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别看到男人总想到那种事情上面去,我是把林跃藜当朋友,况且,我觉得吧,自己可能真就没那种命”?
“什么命”?文桐纳闷。
“在感情上顺风顺水的命”,长晴叹息,伤感的说:“当年喜欢傅愈,我容易吗,暗恋那么多年,守身如玉,结果就别说了,反正当年告白是被人家拒绝了,好不容易遇到宋楚颐,唉,算了,结局更惨…,我以后还是好好的拼事业吧,我这辈子,婚姻要顺顺利利到头,看样子是难了”。
“别说傻话了”,文桐拍了拍她脑袋,“也没事呢,你现在还小”。
长晴撑着下巴望窗外。
过会儿,文桐忍不住又说:“不过那么帅的两个帅哥要是让给了别的女人是不是太浪费了”。
长晴无语,受不了,花痴。
虽然曾经的自己也花痴,不过经历过宋楚楚后,她早就已经改过自新了。
回到晏家,长晴也顾不得晏磊睡了,赶紧把他吵醒,把这事告诉他。
晏磊一听挺高兴,不过还是挺担心,“长晴,你在外面旅游认识的,可靠吗”?
“爸,可不可靠明天你们谈的时候就知道啦,现在是骗子多,不过咱们还是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长晴说。
晏磊听她这么说倒也放心了点点头。
翌日早上,长晴跟着晏磊一块去的公司,九点三十左右,林跃藜打电话说到了楼下。
长晴亲自下楼接他,来的只有他一个人,今天的林跃藜颜色穿的很潇洒,蓝色的七分长裤,纯色的衬衣领口上挂着一幅咖啡色墨镜,双手抄在裤袋里,惹得门口的前台频频朝他侧目。
他的潇洒长晴是早见过的,以前在海边常常也见他穿的各种休闲,他的身型是和宋楚颐有几分相似的,不过宋楚颐比他瘦一点,腰杆会挺得更直些,脸上的线条也会更清冷几分,她在毛里求斯看到林跃藜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想如果她和宋楚颐去马尔代夫,他穿着那休闲的海滩风格衣服又是什么样子的。
可惜,他们到最后还是没有去成马尔代夫。
长晴收起心里的惋惜,朝他招招手,“跃藜,这边”。
听到那两个字,林跃藜嘴角愉悦的勾起,大步朝她走去。
两人站在电梯里,林跃藜侧脸,打量她今日的着装,收腰的蓝色条纹裙,看起来充满了青春气息和活力,头发盘成了丸子头,衬得整张脸更加充满了胶原蛋白,连露出的手臂也匀称修长,而她下面也穿着一双带点跟的凉鞋,整个人看起来美艳又清纯。
“你今天挺好看的”,他用欣赏的眼神说。
长晴愣了愣,脸热了热,说:“谢谢,那个…詹姆兹没跟你来吗”?
“他有事”,林跃藜说。
到接待室里,晏磊和几个高层在门口迎接。
长晴也跟着进去,听晏磊亲自给林跃藜介绍公司的发展历程和产品,以及曾经合作过的公司。
长晴只是坐在边上听着,听他们聊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晏磊又带着林跃藜去晏氏的生产厂勘察。
之后又找了一家北城很有特色的菜邀请林跃藜用餐。
长晴虽然没怎么说话,但听得出来这桩生意基本上是有戏了,而且价格彼此双方都是十分满意的。
中饭快结束时,林跃藜微笑着说:“晏叔叔,我们毕竟是第一次合作,而且我是代我叔叔办事的,我必须得小心谨慎,这样吧,我刚才在你们仓库里抽取了几盒药,晚上化验后要是没问题,明天上午我就跟您签合约”。
“行,做生意确实该这样小心谨慎”,晏磊高兴的和他握了握手,送林跃藜离开后,和长晴说:“这个林跃藜谈吐不俗,跟他聊天,也不像是那种有阴谋诡计的人,这个合作案要是能下来,晏氏不但能度过这个危机,长期往海外合作,在国内的竞争压力也不会那么大了”。
长晴听到晏磊这么说,心里也格外高兴,“我们家的药肯定没问题,明天合约肯定能签成的,爸,您就放心吧”。
晏磊笑着颔首,不过哪能放心啊,如今行业的恶性竞争力太激烈了,只要一天没签合同,一天就会生变。
不过好在第二天一早林跃藜就联系了她,“我们做过检验了,我叔叔说药非常好,长晴,你告诉你爸一声,我们今天就签约吧”。
“好啊”,长晴激动的直接从床上翻腾起来。
“今天签约的时候你应该也会来吧”,林跃藜突然说:“你要是不来,我一个人对着你爸还真有点不大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