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贝尔最长的一天其之六)
武术大会结束以后,艾丝蒂尔和约修亚就将金搬到了王立竞技场的医务室进行休息。和已经接受了治疗的阿加特一样,王立竞技场的工作人员连同他们专门从七耀教会请来的凯文神父给两人的伤势做了紧急处理。
不止是艾丝蒂尔和约修亚,克鲁茨等四名游击士也前来看望两人的情况。
“他们两个应该都没有生命危险。和阿加特比起来,倒是金先生的情况更加糟糕。他受的是内伤,可能需要花上很长时间休养了。”克鲁茨用方术探查了一下病床上的两人的情况,对艾丝蒂尔和约修亚说道。
“治疗的手法这么厉害,凯文神父,你不是普通的神父吧?”库拉茨倒是对凯文神父的身份有些在意。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的确,我不是一般的神父。其实我是星杯骑士团隶属的从骑士。所以会用一些教会的独门法术。”凯文说道。
“星杯骑士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总之,谢谢你的出手了。”库拉茨对凯文神父感谢的说。
“那个瓦鲁特也太过分了。对同门师弟居然下这么重的手。”亚妮拉丝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我想并不是这样。一般人受到10的伤害就会晕厥了,但是精神意志坚强的武者可以克服,受到了30甚至50的伤害都不会倒下。可一但他们倒下了,那就意味着他们受到了真正的重创。相比之下阿加特的伤势轻的多,看起来很严重但其实只是外伤。”库拉茨用他的经验分析道,“换句话说,如果不把他伤成这样,金先生是不会倒下的。”
“原来是这样吗?这么说的话,那个瓦鲁特看着好像没力气了,但是距离要打倒他还差很远,约修亚你是看出了这一点才认输的?”艾丝蒂尔始终还是对输掉了比赛耿耿于怀。
但是听到了少女的喊话,约修亚并没有回答。他此刻的眼神有些冷酷,似乎正在思考什么问题。
“约修亚?约修亚?”艾丝蒂尔又喊了他两声。
“啊,抱歉,艾丝蒂尔。我刚才走神了一下。”约修亚恢复了平时的口吻和艾丝蒂尔说道。
“我看约修亚你的脸色有点苍白啊,最好也回去休息下比较好。战斗的时候你也吐血了对吧。”亚妮拉丝建议道。
“不用担心,我有用巧劲避开要害。如果不吐血伤势才会更严重。之前已经用导力魔法治疗过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怎么可以?总之,约修亚也是,艾丝蒂尔也是,你们两个就好好睡一觉吧。游击士协会方面的任务,交给姐姐我们就好。”卡露娜对两人说道。
“金先生就交给我们吧。我们会为他提供最好的照顾。”随着医务室的门被推开,几人没有听过的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
来者是卡尔瓦德共和国大使馆的人,他们也来到了王立竞技场的医务室。他们来此地是为了把金瓦塞克接回去,那里也是金本来住宿的地方。比起王立竞技场或者是游击士协会,大使馆里拥有东方来的杏林妙手,可以为金提供更全面的治疗服务。
“嗯,那么他就拜托你们了。处理脏腑的内伤的话,的确是东方的医生比较懂。我们教会的医术虽然也吸收了东方的草药理论,但还是让专家来做比较放心吧。”给金做了应急处理的凯文神父回答道。
听了他的话以后,游击士一行人也松了口气。
伤势情况好得多的阿加特则是由库拉茨背着,一行五人连同以“担心阿加特伤势”为由跟过来的来自教会的凯文神父一起结伴返回了游击士协会。
游击士协会内,艾南、克鲁茨、库拉茨、卡露娜、亚妮拉丝、艾丝蒂尔、约修亚汇聚一堂,游击士一行六人将比赛的情况告诉了接线员艾南。凯文神父则是去到了里面的休息室继续为阿加特做更进一步的治疗。
“原来是这样。没能拿下比赛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约修亚,艾丝蒂尔,你们已经很努力了,今晚就在协会好好休息吧。”艾南言下之意不仅仅是比赛的胜负,也包括本来可以在晚宴的时候和女王陛下见面的途径就这样被掐断了。不过他话里的意思隐含似乎没人能够领会,艾丝蒂尔还没想到这一层,而本该能察觉到的约修亚似乎在想什么事情而没有在意。
艾南给亚妮拉丝、库拉茨他们定了酒店的房间,让艾丝蒂尔和约修亚在协会修养。有他自己照看,可以放心一些。
艾丝蒂尔本来还想拒绝的,但感到体力的确有点匮乏了,就没有推辞艾南的好意。
“约修亚,你怎么了?刚才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身体没事吧?”看到约修亚没有说话,艾南有些担心地问。
“说起来,克鲁茨前辈在比赛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脸色苍白精神很差的样子,还差点昏过去。”作为克鲁茨同伴的亚妮拉丝有些担心的说道。
“比赛开始前那一阵忽如其来的头晕吗……嗯,我也很奇怪。我的身体状况明明就很好啊。难道是那时候留下的后遗症吗?”克鲁茨喃喃的回答说。
“后、后遗症?难道是在昨天和我们的比赛中……!?”艾丝蒂尔有些紧张的说。
“哈哈,不是不是。是在八月份也就是两个月前遭遇的一起事故。我当时好像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失败了,全身上下多处负伤。”克鲁茨答道。
“好像失败了……?”艾丝蒂尔注意到了克鲁茨的措辞带着不肯定的语气。。
“说的有些含糊不清啊。”凯文神父这时候从楼上下来,插入到了游击士们的谈话中,“如果需要的话,我来为你进行诊疗吧?”凯文神父热心的提议道。
“阿加特大哥那边?”看到凯文神父出现,艾丝蒂尔连忙问。
“放心,我已经用七耀教会的法术帮阿加特君接骨。顺利的话明天应该就能下床了。”凯文神父回答。
听了凯文神父的疑惑,克鲁茨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来惭愧,因为我已经想不起事故发生前后的经历了。连当时的任务内容都完全忘记了。据医生说,这种情况可能是由当时的昏迷所导致的。”克鲁茨对几人说道。
“……莫非是创伤性失忆?但是以克鲁茨先生的实力,应该不至于全无印象才对。”回到协会以后一直没有开口的约修亚第一次开口说道。他的语气有些急促,但其他人都当他是在担心克鲁茨的身体情况,所以没有在意。
“你说的没错,那时候的记忆,后来还是回想起来了一点。但是模模糊糊的一点都不清晰,好像不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一样。当时我好像是在追逐着某个特别的东西,一个漆黑的……导……力……器……”克鲁茨说到这里,话音突然有些断断续续。
“黑色导力器?莫非是……”艾丝蒂尔立刻想到了曾经在自己手上的某个东西,但看到克鲁茨的情况,她立刻担心的追问,“你、你怎么了?突然脸色发青。”
“呜……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克鲁茨突然抱着自己的头部狂叫起来,像是忍受着非常大的痛苦一样。
“难道说是……按住他,让我来试试。克鲁茨先生,可能会对你有些精神上的伤害,请你忍耐一下!”
听到凯文神父的话,库拉茨立刻上前抱住了他的身体。
“没、没问题!来吧。”勉强忍住不适的克鲁茨说道。
凯文拿出一个星杯纹章举在胸前,正对着克鲁茨,念出了外人也能听懂的咒语。
以空之女神的名义,圣别之七耀在此集结。
在众人眼前,星杯纹章散发出柔和的光辉,克鲁茨的抽搐也渐渐停止了下来。
识之银耀,时之黑耀以其相克,将打入此人之楔,就此拔除!
光芒闪过,克鲁茨痛哼了一声。
“没事吧,克鲁茨先生!”亚妮拉丝担心的问。
“啊,我没事了。就像浓雾散去一样,我开始……想起了很多事情。”克鲁茨回答说。
“请任由浓雾散去,让心灵慢慢沉淀下来。切莫凝神注视彼方的黑暗深渊。”收回了星杯纹章的凯文神父提醒道。
“嗯,我懂了。呵呵,我懂你所说的精神上的伤害是什么意思了。也就是说,那就是阴之我吗?”
“啊呀,原来你知道呀。”凯文面露惊讶。
“我是方术使,好歹对冥想有些研究……让大家担心了,我没事了,先不说我的问题,虽然不是全部,我已经想起了必要的情报了。”
“真、真的?”艾丝蒂尔说完,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等待克鲁茨的下文。
“之前刚刚说过吧,八月份的时候那起事故。那时有一个人委托我调查黑衣人一伙,也就是情报部特务兵的事情。然后我从他们手上夺取了那些人运送的一件可疑物品那就是漆黑的导力器。”
“原、原来那个洛伦斯少尉对阿加特大哥说的是真的啊。黑色导力器真的是王国军的东西。”艾丝蒂尔想起了九月底他们在蔡斯的时候,阿加特曾经说过他听来的情报,黑色导力器是被某个游击士从王国军手中抢走,当时她还不信呢,毕竟在她的概念里,游击士可不会去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但联想到委托人的身份,她决定暂时放弃思考,不去想这个问题。
“那个委托您的人难道说是……艾丝蒂尔,那个便条还在吧?”约修亚提醒了艾丝蒂尔一句。
“嗯,当然不会弄丢,毕竟接到了老爸给我们的信我们才开始旅行的嘛。当时奥利维尔先生和雪拉扎德姐姐也和我们在一起呢。”
艾丝蒂尔闻言后立刻从包包里翻出了在柏斯地方的时候,和黑色导力器一起得到的便条,将其交给大家一起看。
我拿到了那个组织运输的物品,请帮忙保管。并找机会交给r博士进行解析寄件人k
“我们已经知道了r是指拉塞尔博士,那么原来k就是指克鲁茨先生啊。”艾丝蒂尔恍然大悟的说。
“没错,这就是我的笔迹,我自己也记得很清楚。”克鲁茨看着纸条上的字迹说。
“既然克鲁茨先生你当时是要寄给父亲的,也就是说,委托你去调查特务兵的人是……”约修亚插口说道。
“是啊……就是你们的父亲卡西乌斯先生。我当时急忙把那个导力器用小包裹装着寄给了卡西乌斯先生。”克鲁茨回答。
“唔,事到如今,我们来交换情报吧。约修亚,艾丝蒂尔,在这里说应该没关系吧?”艾南开口说道。
“啊,是需要我回避的话题吗?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离开。”凯文开口后,大家才想起协会里似乎还有个“外人”。
“不,凯文神父既然帮克鲁茨先生恢复了记忆,那就不是外人了。我们没有继续瞒着你的理由。事实上,我们希望凯文神父能够作为我们的中间人,向大圣堂的卡兰大主教传话,把这里的情报告诉给他。如果是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肯定会对我们伸出援助之手的。”艾南作出了判断,而在场众人也没有人反驳。
艾南从里面将游击士协会的大门反锁之后,开始进行叙述。
“那个黑色导力器,已经被王国军情报部重新夺回去了,而且是一起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那就是被定义为恐怖袭击的中央工房袭击事件。”艾南向原本不知情的克鲁茨、库拉茨、卡露娜、亚妮拉丝、凯文五人道出了内情。
“居然还有这种内情。之前一点都没有听到风声啊。”库拉茨喃喃的说。
“唔,也就是说黑色导力器虽然交到了拉塞尔博士手上,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克鲁茨叹了口气,这个卡西乌斯交付的任务,看来是彻底失败了。
“等等,克鲁茨先生你夺走黑色导力器的原委,这件事我们现在已经清楚了,但是你还没有说到怎么受伤的对吧?把小包裹寄给父亲以后,你又遇到了什么事情,我认为那才是关键问题。”约修亚这时候开口提醒,才让大家回过神来,发现事情还有后续。
“没错,约修亚你还真是敏锐。”克鲁茨赞赏的对约修亚点点头,然后开始叙述起来,“离开了飞艇坪之后,我听到有人在背后叫我。然后,我在那里看到了的人是……在历史博物馆担任客座的亚鲁瓦教授。”
“咦?”艾南立刻联想起了这个和艾丝蒂尔与约修亚一起结伴来到王都的人物。
“哎?”艾丝蒂尔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和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落魄学者扯上关系。
“啊!”克鲁茨的话语,隐隐证实了约修亚心中的某些猜测。
“当时风很大,亚鲁瓦教授拿着大量的文件资料都被风吹散了。所以我帮他一起收拾。在谈话中,亚鲁瓦教授提到了在周游道看到过黑衣人,我当时十分在意,就邀请他去协会仔细谈谈有关他见到的事情。但是……明明是由我带路,我们却没有回协会。而是在一处民居,和某个人见面了。那个人就是洛伦斯少尉。他当时没有戴头盔,也没有穿着特务兵的制服,所以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们应该只是聊了些普通的话题。但在我和他们两个人分开之后不久,就遭到了特务兵的追捕和袭击。情报部为了从我口中得到黑色导力器的下落对我施加了精神类的药物,但我凭借意志撑了下来。找不到证据的特务兵最后把我释放了,作为代价就是,我失去了这段时间的记忆。”克鲁茨组织着语言,以他的视角将当时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为了不透露情报所以抹去了自己的记忆?方术连这种事情都能做到吗?克鲁茨先生你真是太强了!”亚妮拉丝佩服地说。
“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做到的,唯独这部分很难回想起来。”克鲁茨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或许是克鲁茨先生你的误解,记忆操作说不定另有缘由……根据你所说的情况,这么看来,我的推测就成立了。一系列的事情,果然和那个‘亚鲁瓦教授’有关。”
所有人看向了说话的约修亚,只见他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初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有种强烈的异样感。艾丝蒂尔你还记得吗?我们在翡翠之塔的时候,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的事情。”
“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经过约修亚的提醒,艾丝蒂尔也想起了约修亚身上似乎发生过和克鲁茨相似的事情。
“虽说现在已经有点习惯了。但不知为何,每当看到他的时候,我都会颤抖不止。此外……每当各地发生事件,亚鲁瓦教授都会以调查为由,出现在相应的地区。柏斯的空贼团事件,卢安的戴尔蒙渎职案,蔡斯的中央工房袭击……时机未免太过巧合了,让人很难觉得这只是单纯的巧合。而决定性的证据就是克鲁茨先生的反应。克鲁茨先生是在竞技场的时候感到不适的,而我注意到,当时亚鲁瓦教授也恰好在观众席上。”
“嗯,我也有看到哦。是那个蓝发的学者模样的人对吧。”亚妮拉丝想起了坐在自己后排的后排的人。
“等等,难道说约修亚你也……之前在选手休息室的时候,你也有好几次脸色很难看的样子。”艾丝蒂尔有些担心的问。
“就是那个难道。”约修亚对艾丝蒂尔点点头,然后看向了凯文神父,“拜托你了,凯文神父。我最近越来越能感觉到异样感,我的记忆也有可能被人操作过。”
“啊,会造成精神伤害也没有问题吗?”凯文有些犹豫的问。
“事有轻重缓急,说不定我知道一些重要的情报,拜托你了,凯文神父。”约修亚一脸认真的说。
“约修亚……”艾丝蒂尔开口喊了他一声,但是约修亚认真的对她点了下头。他已经下定决心了。
“没办法。那么做好准备。”
凯文神父又拿出了星杯纹章,按照之前给克鲁茨施法的方式对着约修亚也来了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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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和克鲁茨的反应完全不同,约修亚这边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啧,不行吗?”凯文的法术没有奏效。
“不行的话就再来一次。”约修亚说道。
“不,没用的。这可能是深入深层心理的刁钻手法,就算是我也无计可施。我曾经听主教大人说过,遇到这种情况如果用外力强行破解,说不定连精神甚至人格都会直接崩坏。”
“原来是这样的构造吗?我终于明白了。果然不是我的错觉。”
约修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十多秒后,他才睁开眼睛,看向了在场的众位游击士。
“其实我也和克鲁茨前辈一样,陆陆续续想起了一些不连续的记忆片段。在和瓦鲁特战斗的时候,就像打开了开关一样,情报从某个地方流进了我的脑海,我想我果然是见过瓦鲁特的。不止是瓦鲁特,就连洛伦斯少尉的脸我也有印象……各位游击士前辈,能够请你们和我对战一场吗?如果我能够再进入那种状态一次,说不定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回想起更多的情报来。”
“难道说你是打算尝试进入明镜止水之境,以此来挖掘自己内心吗?”库拉茨想到了每个入阶武者在练武时候几乎都曾感受过的一时顿悟的体验。
“约修亚你是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回忆啊,真是了不起的决定。的确,这样做的话对精神造成的负担是最小的。”凯文也点点头。在教会修习法术的他知道,比起依靠法术这种外力来说,人类以自己的精神力量同样可以做到许许多多神奇的事情。
“明白了。我们会尽力配合你的。”克鲁茨带着众人去了协会里最宽敞的房间,当作练功房。
包括艾南和凯文在内,一行八人来到了协会的三楼。对战的双方一边是约修亚,一边则是克鲁茨小队四人。
“这并非是要分出胜负的战斗,而是要配合帮助约修亚你进行回忆。所以我们以防守为主,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那么我开始了。我的出手可能会不分轻重,前辈们小心了。”约修亚说完,他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
约修亚消失在了原地,瞬间就出现在了卡露娜的身侧。库拉茨和亚妮拉丝连忙协防,让她躲过了约修亚的攻击。
漆黑的少年并不恋战,一击不中就立刻更换了目标,黑白双刀向着只身一人的克鲁茨刺了过去。克鲁茨举起大枪顶住了攻击,但他的袖口却被风刃波及划开了几道细小的口子。
高速移动的状态下,约修亚如同拥有分身一样在场上忽隐忽现,连续不断的向克鲁茨小队四人发起进攻,明明他只是一个人,却将他们四人压制包围了。
“这……约修亚有这么强吗?”艾丝蒂尔吃惊的看着场上,“亚妮拉丝前辈,小心后面!”
艾丝蒂尔提醒的时候,亚妮拉丝刚刚挡住正面来袭的约修亚的双刀,但她的背后又出现了“另一个”约修亚的身影。
“唔!”听到了艾丝蒂尔的话语,亚妮拉丝反手握剑,以残月之型挡住了偷袭,但由于用力不稳,就连亚妮拉丝的太刀也被挑飞了出去。好在库拉茨及时赶到,约修亚才从袭击的位置脱离。
忽然间,约修亚的动作停了下来。众多残影全部汇聚成一道。
“大家停手,他进入状态了。”克鲁茨叫住了想要继续进攻的库拉茨。然后看着约修亚保持着刚才出刀的姿势,站在原地喃喃自语。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约修亚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焦距,而与此同时,在他左手手臂外侧肩膀的部位却浮现出了某种纹身一样的标记。刚开始的时候很淡很淡,大家还以为是看错,但是一阵子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明显。随着纹身的出现,约修亚身上也散发出某种诡异而不详的气息。
“那难道是……”看到这个纹身之后,凯文眉头一皱。这是他自己再熟悉不过得东西了,只不过和自己拥有的“那个”比起来,约修亚身上的好像有些不同。
“他正在和‘自己’战斗,大家不要去打扰他。”克鲁茨发话后,和凯文对视一眼,在场只有修习了法术的两人最清楚这种精神层面战斗的危险性。
克鲁茨和凯文守在约修亚的身边,库拉茨、卡露娜和亚妮拉丝,退到了房间的角落。
“本来看到武术大会的时候他能追上瓦鲁特的动作我就很惊讶了。没想到那不是一时的爆发,他已经把那时候得到的战斗意识完全纳为己用了啊。真没想到会被比自己年轻十多岁的后辈超过了。”库拉茨称赞了约修亚的实力说道。
“哎?库拉茨前辈也这么认为吗?”亚妮拉丝惊讶的说。
“嗯,和几天前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力量、速度、肌力都没有变化,但是技术含量完全不同。和金先生还有他的师兄瓦鲁特还有一定的差距,大概也比不上那个洛伦斯少尉,但比起我们来说已经是更上一层楼的层次了。”库拉茨回答说。
“你是说技量吗?我能理解你的说法。和你们武者比起来,我们导力枪的使用者在使用的武器方面没有决定性的不同。但是哪怕是同一款式的导力枪,根据持枪者的不一样,发挥出的实力有着相当大的差距。”卡露娜补充说明。
“唔,明明我们是一起锻炼的,力量什么的都应该和我差不多才对。作为姐姐来说,有点不甘心呢。”艾丝蒂尔喃喃道,虽然明明是约修亚的年纪比较大,艾丝蒂尔年满十六岁刚过两个月,而约修亚还有两个月就十七岁了。但是因为她先来布莱特家的关系,所以艾丝蒂尔一直以姐姐的身份自居。
“是啊,没想到他已经将二之型疾风精进到这个程度了,距离创出自己的奥义也不远了吧。刚才突然出现在我背后的那个步法,难道就是祖父说过的亚里欧斯师兄掌握的空蝉吗?几乎在同一时间挥出的神二连斩,没想到他连里疾风都能用出来了。这下真的完全被超过啦。”亚妮拉丝对于自己差点被约修亚这个“师侄”给秒杀感到相当郁闷呢。
“大家也累了吧。喝点东西吧。”艾南端来了餐盘,泡好了咖啡和果汁。
几人闲聊了一会儿,库拉茨等人决定先去执行游击士协会的委托任务而暂时离开。
在三楼,只留下了艾丝蒂尔、克鲁茨和凯文三人一直守在约修亚身边等待他的醒转。
艾丝蒂尔和约修亚本是家人自是不必多说,克鲁茨则是因为约修亚身上有着和自己相似的受人操控的经历才主动留下。至于凯文,在看到约修亚手臂上的纹身之后,他就一直非常严肃。起先是因为这上面传来了和圣痕相似的味道,但现在他已经认出来了,那是属于星杯骑士团的宿敌噬身之蛇的标志。
大概过了半小时,约修亚那边忽然传来了“咚”的一声。
一直担心的艾丝蒂尔赶紧凑了过去。那边厢的约修亚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汗水早已打湿了他的衣襟,将地面变成了一个小水泊,但之前都因为克鲁茨和凯文的警告,她才没有敢去靠近。
“呼吸已经平缓,看上去是没事了,之后只能等他醒来之后才知道结果了。”克鲁茨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艾丝蒂尔拍拍胸脯,终于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游击士协会一共有四间休息室,前几天是克鲁茨小队四人使用的。他们将精神消耗过度而失去意识的约修亚搬到了本来属于库拉茨的休息室,将他平放到了床上。昏睡中的阿加特被放置在本来借给卡露娜用的房间。克鲁茨和凯文两人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在约修亚身边守护了许久也相当疲劳,在艾南的安排下去了其他房间休息。
看着约修亚绷紧的睡脸,陪伴在他身旁的艾丝蒂尔,感到一阵阵揪心。
“早知道会这样,昨天就应该……唔……”想到了昨晚在星空下的交谈,艾丝蒂尔鼻子一酸。
“一定不要离开我啊,约修亚!”
精神绷紧了一整天的艾丝蒂尔,渐渐抵挡不住睡意,靠在约修亚的床边,很快睡了过去。
晚上20:05
游击士协会忽然响起了代表紧急委托的铃声。
艾丝蒂尔也被楼下传来的动静吵醒。她小心翼翼的看向约修亚的睡脸,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和她的视线对视到了一起。
“啊,约修亚,你醒啦。”
“嗯,我没事了,艾丝蒂尔。多谢你陪在我身边。不过能不能先起身?我的右手被你的身体压着,有点发麻了。”
“唔,呀!对不起……那个,没事就好。晚饭也没吃,你一定很饿了吧?我去准备点吃的。”
艾丝蒂尔从床上蹦了起来,离开了房间去准备食物,而约修亚也支起了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看向自己肩膀上的纹身痕迹,露出了怀念又复杂的神色。
“剑帝、紫绀、瘦狼、还有白面……怀斯曼主教……你们出现在利贝尔的目的到底是…………”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时候向艾丝蒂尔坦白,告诉朝夕相处的少女有关他的一切了。
约修亚穿上皮甲,将装有黑白双刀的刀袋绑在两边大腿外侧,然后走下了楼。
正好艾丝蒂尔从厨房出来,约修亚从她手中接过了三明治,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柜台的方向,时不时还传来艾南和某人说话的声音。
“是、是,我知道了。”艾南通话完毕后挂断了电话。
“艾南哥哥,是有紧急委托吗?”艾丝蒂尔走了过去,向艾南询问道。
“该怎么说呢。”艾南组织了一下语言,“的确是有紧急委托。已经是晚上了,多数游击士已经休息。现在还留在游击士协会的就只有你们俩和仍然昏迷的阿加特了。我正犹豫要不要把这个委托交给你们。”
“之前还呆在协会的克鲁茨先生和凯文先生呢?”艾丝蒂尔不解的问。
“他们在用过晚餐后说是要去调查一些事情,所以还没有回来。”艾南回答说。
“啊,难道说,他们是去找亚鲁瓦教授了?”艾丝蒂尔说。听到艾丝蒂尔提到了某个名字,约修亚也转过了头来。
“嗯,瞒不过你,所以暂时联系不上他们。就在刚才,传来了格兰赛尔王城遭到恐怖分子袭击的情报。驻扎在格兰赛尔城的情报部特务兵正在抵抗,但是情况不容乐观。”
“恐怖分子?那不是情报部假扮的吗?难道又是他们自导自演在搞事?”艾丝蒂尔问。
“而且现在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因为宵禁的关系路上的行人减少还可以理解,昨天晚上巡夜的王国军士兵,今晚也一个都没见到。”约修亚开门看了一下安静的街道,回过头对艾南和艾丝蒂尔说道。
“不,艾丝蒂尔。这次是真的恐怖分子。袭击者只有三人,但是守备队抵挡的很困难。所以巡视的王国军士兵也都赶去支援了。根据描述,其中一人正是武术大会的冠军瓦鲁特选手。另外两位一个是戴着面具的蓝发男子,另一位是持有两幅折扇的绿发女子。两个人都是难得一见的高手。”
“唔。看到情报部吃瘪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挺高兴的呢。想不到他们也会有向我们游击士协会低头的时候啊。”艾丝蒂尔有些开心地说道。
“重点不在这里,艾丝蒂尔。格兰赛尔城是女王陛下居住的地方,等于是利贝尔王国的心脏。恐怖分子直接袭击格兰赛尔城,他们的目的不言而喻。极有可能是冲着女王去的。”约修亚说完,看向了艾南。
“约修亚推测的没错,就算之前和情报部有什么过节。但现在应该放下成见,以守护国家,守护女王为重,而且这也是个好机会。你们可以趁乱和女王进行接触,完成之前拉塞尔博士的委托。”艾南说道。
“等等,有个地方我没想明白。金先生的师兄瓦鲁特不是武术大会的冠军吗?他明明有王城晚宴的请柬啊!”艾丝蒂尔提出了盲点。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情况,但是从王城那边的说法,好像是瓦鲁特先生在晚宴结束后才来,所以守备士兵没放他进去。他才动手的……”艾南说。
“因为没吃到晚宴所以当场发飙的可能……应该没有吧?”艾丝蒂尔不是很肯定的说道。
“艾丝蒂尔你说的没错。这是有预谋的袭击。正常人的逻辑都不会因为一时发疯就去袭击一国女王所居住的城堡。即使在恐怖袭击里也是最恶劣的行径。而且他的同伴……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很可能是那两个人。”听到艾南的描述,约修亚回忆起了刚刚想起来没多久的情报,很容易就将他们对号入座了。
就在艾丝蒂尔好奇的看向约修亚的时候,刺耳的导力通信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艾南没有接起听筒,而是切换到免提扬声模式接通了通信,让艾丝蒂尔和约修亚也能听到对面的声音。
喂,艾南君,这么晚了还打扰你真是抱歉。你应该已经接到紧急联络了吧?我现在在哈肯大门,马上就动身赶回王都。联系克鲁茨和金,让他们在我回来之前先去格兰赛尔城抵挡一阵。
同对面的通信里,传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浑厚的嗓音。
“老、老爸!”对艾丝蒂尔来说,这是她熟悉得不得了的声音。
“父亲,你回利贝尔了?”约修亚也开口说道。
“卡西乌斯先生,你回来真是太好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们正愁找不到主心骨呢。”艾南的话语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嗯?不止是艾南,艾丝蒂尔和约修亚也在啊。听好了,这次来袭的敌人非常危险,不是你们两个可以介入的战斗。不止是赢不了,而且还可能会拖后腿。你们两个留在游击士协会待命。
“等等,老爸你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艾丝蒂尔对于自己被小瞧了心有不满,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太够,如果对上瓦鲁特的话,别说是胜算,连小命都很难保住吧。
“噬身之蛇,表面上是在塞姆利亚大陆各地接受雇佣的杀手组织,实际上那不过是其真正身份的冰山一角,隐藏在海面下是更可怕的庞然大物。”约修亚开口说道。
之前我一直都没有问过,没想到约修亚你果然也是……既然如此,就应该知道他们有多危险吧。
“不,父亲。我要去,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五年前,在成为您养子的时候和您立下的约定,您应该还记得吧。”约修亚对着通信对面的卡西乌斯说道。
“哎,什么约定??
??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艾丝蒂尔疑惑的问。即是在问约修亚,也是在问通讯对面的卡西乌斯。
“一旦我的过去,也就是组织以某种形式联络了我……一旦我的存在对布莱特一家造成了困扰,我就会离开……因为答应了这个条件,我才会成为您的养子。”约修亚一脸平静的说。
“不,不要走!离开什么的!约修亚你考虑过我的想法没有!”艾丝蒂尔立刻扑上去抱住了约修亚。
“艾丝蒂尔……”
艾丝蒂尔,我想约修亚不是这个意思,听他说完。你说你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对吧?
“是不是应该离开,说实话我很犹豫。实际上噬身之蛇五年来一次也没有联系过我。即使是今次,同样对我的存在视而不见。但是我有事情必须要向他们去问清楚,向我过去的家人。”
家人?我一直以为你是孤儿……你还有真正的亲人活在世界上吗?卡西乌斯也感到相当好奇。
“虽然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他们对我来说,是重要的哥哥和妹妹,是一起相依为命的人。因为某些原因,这五年来我一直忘记了他们的存在。直到今天,我才在大家的帮助下找回了自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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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约修亚你真的回想起来了!太好啦!”艾丝蒂尔破涕而笑。
我懂你的意思了。具体的情况等我回来以后在听你说。只要拖住就行,不要轻举妄动,明白了吧?
“是的,我会把握分寸,父亲。”
通讯挂断以后,约修亚立刻准备出发。而艾丝蒂尔也紧随其后。
“艾丝蒂尔……”
“约修亚的家人就是我们的家人。我也想见见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我不会冒冒失失的冲上去的。战斗的事情交给约修亚,我只负责用导力魔法支援你。”艾丝蒂尔认真的说。
“我明白了。那艾南先生,我们先行一步。”约修亚同意带上艾丝蒂尔一起之后,对艾南点了点头。
“一定要小心。我会尽快通知其他游击士去支援你们的。以警备飞艇的时速,从哈肯大门到达格兰赛尔需要一个小时。这段时间就拜托了。”说完,艾南也立刻忙碌了起来,开始通知在酒店休息的游击士们。
约修亚带着艾丝蒂尔,两人以最快的速度从游击士协会所在的格兰赛尔王都南街区向着最北端的格兰赛尔城堡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