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回也就不少了,你可知有多少人见不着皇上。”叶筠道。
绘月在一旁笑,“与娘娘比可不就是少了,皇上一个月里,少则五六天,多则九十天,都来咱们这儿呢。”
有时候就专门来用一顿午膳就走,反正能见着人。
不过要说正经侍寝的日子,那也是叶筠最多,也就是她怀着孕不能伺候的这几个月里,旁人才有了几次机会。
这一说起来,叶筠就忽然道。
“新进宫的颖婉容怎么样?”
这位长孙家出来的大小姐,还没正经会一会呢。
南栀想了想,便道,“瞧着和齐修容是一路性子的人,平素见皇上也不多,偶有几次,是被叫去陪着用膳或伺候笔墨了。”
“齐家也是书香世家,两个人性子相似也正常。”叶筠微微点头。
她对颖婉容的记忆并不怎么多,毕竟这位一入宫不久,叶筠就怀上了,便也少出门见人。
“说来齐修容对皇上才是一片痴心的,怀上这个孩子,她一定很高兴。”叶筠淡淡道。
齐氏看宁琛的眼神,那可太深邃了。
一瞧就是陷进去的人。
绘月和南栀相视一眼没有接话。
这怎么接呢。
难道说自家主子对皇上不是真心?那可是掉脑袋的话。
不过叶筠对宁琛并非没有情谊,只是克制的很好罢了。
主仆几个闲话着,针线局的嬷嬷就来了。
是来给叶筠量尺寸做新衣的。
几年前怀四皇子穿的那一批衣裳都已经丢了的差不多了,这回似乎长胖的多些,衣裳很快就又穿不了了。
叶筠自嘲道,“我可真是浪费衣料子,这么好的衣裳,穿过这两天又穿不了了。”
“哎呦娘娘,话可不能这样说,您这肚里有小皇子呢,孩子长得快也是正常,皇上疼爱您,还能心疼,这点衣料子不成?”
那嬷嬷一边给量尺寸,一边恭维道。
叶筠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这一回似乎是比之前更大一圈,生完了得好好减一减重了。”
孕中胃口格外好,吃的多,今年春天倒春寒了,又冷,她就不怎么爱动,瞧着就丰盈了些。
“娘娘倒也不一定是胖的多,这怀孕也有前怀和后怀一说,前怀的人就肚子格外显得出来些,奴婢瞧着,娘娘的四肢就没怎么变化太多呢。”嬷嬷道。
叶筠疑惑,“是吗?我竟都不知这个,如此一说,我这个八成是前怀了,这里头可还有什么其他说法”?
“倒是没有,这前怀后怀,对孩子的健康都没影响。”嬷嬷回答。
量完尺寸,叶筠就叫人给这嬷嬷多赏了十两银子。
算是赏赐她会说话吧,聊了两句倒还学了些新知识。
下午时分,睡了午觉起来就觉得无聊的很。
四皇子在屋里学写大字,叶筠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子,不好打扰他,就走了。
领着年糕一起出去散散步。
没想到就在御花园里遇见了上午刚讨论过的颖婉容。
只见她身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妆容清丽雅致,从内而外的透着一股子书卷气。
的确是个美人。
“臣妾给明昭仪请安。”
看见了叶筠,颖婉容就过来了。
“免礼,素日没私下里见过,如今一瞧,颖婉容当真气质出尘。”叶筠微微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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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场面话,而是真的如此。
叫她上来就夸了一句,显然颖婉容有些意外。
愣了一下才又福身,“多谢娘娘夸赞,臣妾与娘娘相比还是相差甚远呢,娘娘才是花容月貌,仪态万千。”
“腹有诗书气自华,本宫想来,这句话用来形容你,当真不为过。”叶筠笑了笑。
知道她又会要客气的,索性直接又自己接了话,“颖婉容是来赏花的?不知你喜欢什么花儿。”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干。臣妾喜欢的花儿还没开呢,今儿只是出来随意走走。”颖婉容柔和道。
只是这一句却引得叶筠多看了她两眼,眸色中闪过些许意外,
“你喜欢牡丹?”
“是啊,臣妾喜欢牡丹。”颖婉容浅笑,“想来娘娘是以为臣妾喜欢梅、兰一类清丽雅致的花儿吧”。
她出身书香世家,又惯常爱素净的打扮,许多人都是这样想的。
觉得华贵艳丽的牡丹与她很不相称,可她偏偏就喜欢牡丹。
叶筠收回目光,倒是没说什么别的。
“牡丹极美,喜欢也没什么不可,本宫也不爱素淡的花儿,本宫喜欢海棠。”
颖婉容敛眸,“海棠一树缤纷,也是极好看的,臣妾已经出来有一阵子了,衣裳穿的薄了些,这会子到有些凉意了,就不叨扰娘娘赏花,先行告退。”
“快回吧,仔细着凉了。”叶筠点头。
没有要为难的意思。
待得人走了,绘月才忍不住道,“这牡丹在宫里是皇后才能用的花,颖婉容倒是不避嫌。”
“不过喜欢罢了,一句话我要是与她较真,那是我失了体面。”叶筠淡淡的。
这一回也瞧得出,颖婉容也是个有野心的人。
有野心且骄傲,所以才能在她面前说出自己喜欢牡丹的话来。
兴许,这个骄傲的姑娘连她都没放在眼里呢。
不过刚进宫的女子都是这样,尤其还是出生大家族的嫡女,这没个两三年,怕是磨不平棱角的。
众人听闻明昭仪和颖婉容在御花园里遇见了,本以为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不过翘首以盼许久,啥也没发生,倒还有些失望。
颖婉容这边回了住处,丫头们也是担心。
不过她自己是很淡定的。
在她看来,叶筠能得宠多年,这点子气度和格局定然是有的,若因为一句喜欢牡丹就要借机对她这个还不得宠的新人做什么,那可太沉不住气了。
如此的沉不住气,也不会是什么厉害的人。
总之今日一见,也只有两位当事人知道些深浅。
第二日上午,沈平之来请平安脉。
恰好宁琛也过来了,便在一旁看着。
诊脉之时,沈平之就微微蹙起了眉头,诊过一只手的脉搏,又让叶筠给他另一只手。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叶筠立即就警觉起来。
宁琛也是一样,已经站起身靠近了。
沈平之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娘娘没有什么不对的,只是,只是臣觉得这脉搏,似乎是双生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