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心爱的女子,一边是朝臣舆论压力,宁琛烦躁的很。
而这个时候,叶筠主动到了九宸宫。
“皇上,臣妾愿意为了皇上和后宫安宁,出宫祈福。”
“胡说什么,这些事情朕自有考量,年底将近,你回去安心等着。”
宁琛将人扶起,眉头紧蹙。
他自然是不愿意叫叶筠出宫的。
“臣妾更不愿皇上为难。”叶筠抬眸。
女子眼中满是心疼和自责,不见一丝委屈。
对上这样一双眸子,宁琛更是心疼。
一把将人搂进怀里,“这不怪你,是他们本就看不惯朕偏宠你,故而抓住这个机会对朕施压,你别怕,朕承诺会护着你,就一定做到,你好好回去等着,容朕想一个万全之策。”
“好,无论怎样,臣妾都信皇上。”叶筠微微勾唇。
从九宸宫出来。
不知是寒风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叶筠的眸色冷的有些骇人。
太后的病情在这个节骨眼上加重,多少是有些故意的嫌疑了。
还有静德妃,病的也是巧。
孩子的病是装不出来的,比如三皇子,可是怡顺仪呢。
李婉容是怡顺仪的人,而钦天监恰好与李家沾亲带故,即便眼下还没有切实的证据,叶筠对怡顺仪也起了疑心。
“让沈平之想办法查一查怡顺仪的脉案、药方什么的,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病了。”
南栀点头,立即就分开行动,直接去了太医院。
怡顺仪装病不是什么大事,可若她在此时装病,就可能与星象一事脱不开干系了。
而另叶筠没想到的是,还未查出怡顺仪是否装病,九宸宫倒是先传出来一件大事。
宁琛决定和她一起出宫祈福。
消息一传出来,自然是引起轩然大波。
且不说后宫里如何,前朝立即就有很多大臣跳出来反对。
一国之君,怎么能随意出宫呢。
不过宁琛也是早就想好了说辞。
他是皇帝,与太后是亲母子,母亲生病,却让妾室替自己出宫去祈福,自己根本没有尽到孝心。
不管是太后还是皇嗣,都是与他有血脉关系的人,只让叶筠这个嫔妃去,并不显诚心,恐不足以打动上天。
再者,对叶筠的宠爱也是他的行为,所以叶筠运势过旺也是因为他造成的,不可一味只怪罪女子,这不是明君所为。
更是直言,先帝当年亲自赐婚侧妃,说明叶筠是有福之人,叶家父子为国立功,满门忠义,更不可丢她一人出宫,寒了先帝和叶大将军在天之灵。
这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臣子们拿孝道来压他,他就做的更孝顺,亲自出宫为太后祈福。
若是大臣们反对太过,便也前后矛盾,打了自己的脸了。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明天就启程,皇上和明昭媛一起到宫外皇家寺院祈福,等太后及皇嗣都病愈了,再回宫来。
叶筠得到消息,也是很意外。
要说宁琛已经对她深情到了这个地步,不惜陪她一起出宫祈福,她总觉得不太可能。
到底是一国君主,多年相处下来,叶筠知道宁琛不是一个先儿女情长的人。
所以这件事里说不定又掺进了什么别的事情。
但不管内里如何,现下面上看,后宫众嫔妃想把叶筠赶出去的心思不仅落空了,反而是为皇上和她创造的单独相处的机会,实在是气的人肝疼。
怡顺仪最是恼恨。
自己一番费心安排,竹篮打水一场空。
气的把李婉容叫来朗华轩好一顿臭骂。
李氏心里也委屈,明明当时是怡顺仪也觉得这个主意好,才实施几乎的。
在李婉容看来,分明就是后来怡顺仪自己用力过猛,让朝臣们逼急了皇上,才导致皇上要陪叶氏一起出宫。
如今又来怪自己,多少也心里有了点怨怼的意思。
不过面上也不敢发作就是了。
确定了要出宫祈福,很快就安排起来。
如今最担心的就是四皇子怎么办,毕竟出宫是不能带出去的。
最后求了宁琛,让蕙昭媛暂时照顾四皇子一段时间,又留了绘月照看。
白术本就是跟在四皇子身边的,有他们两个也够了。
如今满后宫里,叶筠能信任的人实在不多。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有马车来昭纯轩将叶筠接去了九宸宫,最后和宁琛一起出发。
寺院就在京郊不远处,名曰延庆寺,是南启的皇家寺院。
皇上和明昭媛要来祈福,寺庙自然是不能对外开放了,当天就封锁起来,由禁军把守,任何人无诏不得入内。
一路上,两人是分开坐的马车,到了寺庙内自然也是分开住。
佛珠眼皮子底下,本又是来祈福的,自然要避讳着。
不过午膳倒是可以在一起用。
“这里都是斋饭,不过味道是极好的。”宁琛道,末了便对着奴才们摆手,“你们都出去吧,朕有明昭媛伺候就行了。”
这就是单独有话要讲的意思了。
元九会意,便立即带着屋里所有奴才都退了出去。
叶筠唇角微勾,知道自己的想法被证实了。
不过也没主动开口,而是给宁琛布菜,等着他先说。
只是宁琛看着她唇边笑意,就晓得这女人已经猜到了什么。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臣妾什么都不知道,皇上是和臣妾一起来祈福的,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叶筠道。
宁琛笑了笑,“你聪明,朕就不与你卖关子了,这次太后的病情加重是装的,英国公好手段,到如今还能联合朝臣逼迫朕,还能把手伸进后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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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太后传了信。
要不是他暗中把给太后看病的太医抓来审问,怕是还要被蒙在鼓里。
“所以皇上出宫,是为了更好的调查英国公府吧。”叶筠挑眉。
既然已经明着说出来了,倒也不必再装傻。
宁琛点头,“宫外总是更方便些。”
他不能对自己的母亲下手,便只能把英国公这一脉铲除,否则太后一日受娘家蛊惑,一日就要闹的后宫不安。
“臣只管好好祈福,皇上就做自己想做的事吧。”叶筠轻声道。
对于她的聪慧,宁琛自然满意。
“来年朕就把你表兄从澜州调回来,你堂弟也不错,在兵部干的很好,也是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