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容,修容,您怎么了。”紫竹惊慌的把人扶住,慌忙喊起来,“快请太医,请太医啊!”
一时间,整个葳蕤轩乱作一团。
九宸宫里,宁琛得了消息还是去看了。
太医来瞧过,说是气血攻心,一时晕过去。
说白了就是一下子没承受住。
“皇上,芳修容生三公主时难产,身子就亏损了,后来估么月子也没坐好,本就是气血双亏的状态,如今听得这样的消息,更是备受打击,一时撑不住也是有的,这也没有旁的药能医治,微臣只能开补气血的药,让修容喝着调理。”
宁琛蹙眉,“朕知道了,芳修容的身子就交给你调理,一定要用心。”
“臣遵旨。”太医拱手。
这会子前朝还有事情要忙,宁琛不可能留下等姚湘醒,就先走了。
不过走之前还是去看了看三公主,又对乳母一番敲打,不许苛待了孩子。
而后才离开了葳蕤轩。
叶哲递上来的折子里提到了军中有细作,这不是一件小事,必须谨慎处理。
此次姚煦之死,禀报是他自己的侍卫被策反所致。
开始宁琛是有些存疑的,不过后来又其他官员递回来的折子,描述了叶哲的伤势,这也是险些丧命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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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打消了疑虑。
因为姚煦自己识人不清用人不善导致这个恶果,宁琛也烦的很,要不是尹氏及时赶到,北岭关的主将都会一同殒命。
所以封赏是不会有了,但姚家一门几朝为官,还是要给些安抚的。
于是派元九亲自去姚家吊唁,并给如今姚家唯一的嫡子姚鑫官升一级。
不过这些都无济于事。
毕竟姚煦这个文武双全的嫡长子才是姚家费尽心血多年,才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姚鑫连他哥哥的手指头都比不上。
姚湘这一昏迷,就足足晕了两日。
在这期间,叶筠也收到了母亲楚氏暗中递来的,叶哲写给她的密信。
信中便告诉了她,是姚煦意图谋害自己在先,又被反杀了,让她也千万提防些。
并告知叶筠,自己已经在暗中纠察此事,待得真相大白,就会将姚家全部告上朝廷。
叶筠看过便猜到了,定是姚煦谋划周全细致,导致一时不好定他的罪,但军情不得延误,又要马上禀告京都,这才谎称了姚煦是被叛军所害。
但是叶哲和尹氏还是想的不够深。
等日后查出真相再禀明皇上的时候,岂不明摆着告诉皇上,你之前已经犯了欺君之罪吗?
就算是情有可原,也难免叫皇上觉得是你这个做臣子的不够信任他,这才有此举动。
君可以不信臣,但臣一定得全心全意的信任君主,否则皇帝想到,你今日为了自己性命可以谎报一回,来日又会做出什么呢。
不得不说,姚煦算的的确狠,又准。
哪怕他死了,也不会牵累自己的家人。
但是倘或尹氏不命人直接杀掉那叛军,并扣下伪造的信件,待得那信件在军营中流传开,必定如姚煦所说,会有人怀疑是事情败露,叶哲杀人灭口。
大敌当前,叶哲重伤必定不能上战场领兵了,这个时候军心不稳,是大忌。
所以这个亏,叶家只能闷声咽下去,他日再寻机会报仇。
不过好在姚煦被尹氏杀了,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叶筠心里思虑清楚了,便立即给叶哲写信过去,叫好好料理干净此事,不必再提再查。
毕竟姚煦谋害大臣,但叶哲这回也是有欺君的嫌疑在,不好再掀开了说。
“听闻姚家二公子是个纨绔子弟,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如今他大哥没了,他是唯一的嫡子,将来这顺远候的爵位,应当十有八九便是他了吧。”
叶筠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绘月却摇头,“奴婢瞧着倒是不一定,姚煦已经成婚,膝下还有个三岁的儿子,培养嫡孙可比拉拔一个已经长歪了的儿子要靠谱多了。”
“是啊,顺远候还正值壮年,为姚家再筹划个十年二十年也可以,有这个时间,的确够培养一个新继承人了,可是姚鑫他就不会想袭爵吗?”
叶筠勾唇冷笑,“在一起长大的亲哥哥手里讨生活,可与在小侄子手里讨生活,大不一样呢。”
语罢,便对着绘月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
而后就低语吩咐了几句。
姚家人不是一贯喜欢搅风搅雨么,那好,也叫他家里好好搅和起来吧。
家宅不宁,倒要看看这一家子还有没有心思去搅合外面的事。
消息传到宫外,楚氏思虑片刻,就把二房的侄子叶淮和妯娌杨氏请来了。
要说谁能融进京都贵公子哥儿的圈子,如今就是十八九岁的叶淮最合适。
言简意赅的把叶筠信中之事说了,叶淮就表示没问题。
至于姚煦和叶哲的那个人命官司,楚氏就没说。
虽是一家人,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具体怎么做,无非就是把姚鑫捧起来、恭维起来就是了。
而姚家人上上下下此刻都沉浸在失去优秀嫡长子的悲痛中,哪有人去关心次子已经在友人的吹捧下,对顺远候世子的位置视若囊中之物了。
两日后。
姚湘终于在一个下午转醒。
喉咙干涩,耳朵也隐隐有嗡鸣之声,更是头痛的厉害。
“紫竹,紫竹!”姚湘刚喊了两声,就咳嗽起来。
“奴婢在呢,修容醒了,你们快去叫太医。”
闻声赶来的紫竹手里端着药碗从外头进屋,一双眼睛都红了。
急急忙忙把药放在床边小桌上,去把人扶着坐起来。
“修容您终于醒了,奴婢这些时候担心的不得了。”紫竹抹泪道。
姚湘不大舒服的摸了摸喉咙,紫竹会意,立即就端来一杯温水伺候着她喝下。
润了润嗓子,姚湘就低声问道,“我大哥呢?”
紫竹一愣,垂着头不敢说话。
“我问你,我大哥呢?快说!”姚湘一把将软枕抓起砸到地上。
“修容节哀啊,大公子他他被叛军所害,遗体快要运回京都了。”紫竹趴到地上,带着哭腔回答。
一时间,姚湘只觉得天旋地转,又差点没撑住。
靠在迎枕上大口喘着气,面色白的像糊了一层纸,嘴唇也是发青。
“叶家,叶氏!我姚湘与你们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