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门户出来的,便是再聪明,没有人教也是枉然。”绘月道。
南栀也点头,“奴婢听闻,万婉容家里,他父亲就纳了三房小妾,还有伯父、叔父家的,一大家子人,盘根错节的,怕是在闺中时候的日子就像是宫里了。”
她这样一说,叶筠想想还真是。
这一批新人里,虽然眼下齐婉容比较得宠,但明显万氏瞧着比她更适应宫里的生活,说话做事,游刃有余。
“如此一想,张氏到挺不容易的,如今夏美人都不大伺候了,她一心贴着皇后,到还比夏氏强一些了。”叶筠笑了笑。
虽说白莲花不讨人喜欢,但这个顽强的劲儿还挺叫人高看一眼的。
“不过奴婢听说最近皇后娘娘着意调教韩采女,给安排了教习嬷嬷重新好好学规矩,对张婉容的关注少了几分呢。”绘月道。
叶筠不以为意的眯了眯眼。
“张氏心思深沉,自然没有新人好拿捏,韩采女也是坐了一年冷板凳的人了,不比张氏更听话么,又是更年轻漂亮,换做我,我也愿意在韩氏身上花心思。”
南栀听着就蹙眉,“只是如此一来,免不得张婉容又要不满呢,前头可才离了一个淑妃,会不会”
“不会的,她若敢离了皇后,宫里可就有两个人要容不下她了。”绘月道。
叶筠看了两个丫头一眼,满意的笑了笑。
“挺好,如今绘月愈发心思缜密,南栀想问题也更多了些。”
二人听着这话,也是十分不好意思,却又很高兴。
做奴才的,能被主子认可,实在是一件好事。
而这样的值得高兴的事也不止发生在这里。
凤栖宫里头,泡的一手好茶的宫女初云,近来越发的皇后赏识。
发现这丫头不仅会泡茶,还识字,便调到身边,提拔成二等宫女了。
但这是其他的事,眼下还是回到昭纯轩。
主仆几人回来了,叶筠就先去看孩子。
四皇子这会儿刚吃完奶,被乳母抱着拍奶嗝。
叶筠来了,就将孩子抱了过来,十分好心情的亲了一口。
兴许是母子连心,四皇子被亲了一下,就咧着嘴笑。
如今虽还发不出什么声音,但咧嘴却是会的,瞧着可爱极了。
逗了一会儿娃,叶筠就问起今日情况来。
乳母们都一一答了,十分细致。
明修仪得宠,内务府分来的乳母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可不敢不用心照顾。
“你们都是做这一行的,自然比我这头回养孩子的要懂得多,四皇子交给你们我也放心,但也不可一味只按着你们的经验来带孩子,太医的话要听,我的话也得听,把四皇子带好了,自然少不得你们的好处,你们也知道,我不是个小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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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筠抱着孩子,眼神在四个乳母身上扫过,这是敲打的意思。
几人自然没有不明白的,忙不迭都表了一番忠心。
叶筠还比较满意,就露了笑,“好了,你们素日也辛苦,不必这样的拘谨,今儿蕙顺仪要带二公主来看四皇子,你们先哄着孩子睡吧,待会儿我叫人来抱。”
吩咐完这一句,便将孩子递给乳母,折身回了正殿。
早上去请安,时隔许久的头一回,她是穿了一身华丽的宫装去的,这会子就立即换掉了。
沉甸甸的,太压人,还是常服穿着自在。
命人去备了一些糕点,又泡了壶热茶,蕙顺仪就带着二公主来了。
刚满三岁的二公主,软萌可爱,米团子似的。
一进来就惹得年糕围着她转悠。
年糕是体型比较大的狗,站在三岁的二公主身旁,两个差不多高。
乳母生怕这狗吓着孩子,就要去抱二公主。
谁知这还没蹲下来呢,二公主倒是胆子很大的一把将年糕抱住了。
“娘,好大一只狗狗,比画儿上的大!”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别把年糕给拽疼喽。”蕙顺仪惊呼一声。
忙弯腰蹲下去,把女儿牵过来。
“年糕?”二公主疑惑道,“是吃的年糕吗?”
“可不是吃的年糕哦,年糕就是这个狗狗,是它的名字。”
这会子叶筠从屋里出来,笑着解释道。
二公主看她一眼,就乖巧的福了福身子。
糯糯道,“女儿请明娘娘安。”
小模样可爱的不行,也不知是做了母亲,母爱泛滥,还是二公主过于甜心,惹得叶筠真想揉一揉二公主的花苞头。
“快免礼,进屋坐着说话吧,我备了糕点和蕙姐姐爱喝的茶。”叶筠莞尔。
一行人就先进屋里坐下了。
四皇子还睡着,倒是不好抱过来了,蕙顺仪便叫人带二公主去看。
这一下把孩子支开了,也显然是有话要说的。
果不其然,蕙顺仪就没避讳的开了口。
“妹妹这一胎生的的皇子,宫中已经有四位皇子了,以后还说不准会不会再添,孩子们大了,可就少不得争斗了,妹妹是怎么打算的?”
叶筠敛了敛眸子,神色淡淡,“自然是要挣的,我得宠这些时候,也没少与人结梁子,若是不能笑到最后,怕是没有安享晚年的命了。”
端看如今太贵妃低调小心的样子,哪里还是当年能与皇后抗衡的样子。
扪心自问,叶筠做不到这样委屈自己。
她谋划得宠,可不是等老了老了,前功尽弃的。
“我便知道你是这个心思。”蕙顺仪抿了一口茶。
叶筠看她一眼,笑了笑,“其实,姐姐生的是公主,明哲保身,不论将来哪个皇子上位,都不会亏待二公主的,也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
“你可少试探我。”蕙顺仪瞪她一眼,“这么些年了,二公主是昨儿才蹦出来的?我要是有明哲保身的心思,可不会与你一道这么久。”
方才的话,叶筠自然有试探的意思在,但也是用玩笑的语气说的。
总之也不当真。
这会子就打哈哈,“哎呦,蕙姐姐急什么,是我不好,不该开这玩笑的,你可别生气,咱们从入宫到现在,也是五年的交情了。”
蕙顺仪叹了口气,放下手中茶杯,正色道。
“我当初与你交好,便是觉得你并非池中之物,后来越发觉得你可靠,我不是个想飞黄腾达的人,只想自己过好,也叫二公主过好,哪个皇子上位,都不会影响二公主嫁的好,但皇家是公主娘家,只有公主与龙椅上坐着的那个真亲近,她的日子才能过的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