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件小事终归也没在后宫里引起什么风波。
只不过没过几两天,宫里就出了事。
启祥宫的万婉容忽然生了一脸红痘,太医瞧过,说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这一搜查下去,竟是她用的香粉出了问题。
而这香粉是与她同住启祥宫的于宝林送的。
万氏气不过,当时就叫人冲进于宝林的西偏殿,把她的那一盒香粉拿了出来,并自己的一盒子,一同带到了九宸宫。
“皇上,臣妾自认并未与于宝林有什么龌龊,她却送了臣妾这样的毒香粉,害得臣妾脸生红痘,如今是见不得人了,求皇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看着底下以纱巾蒙面的万氏。
虽然遮住了大部分脸,但也可看见她额头上有几个红肿的痘痘。
“来人,去把于氏带来,再请个太医过来给万婉容看看脸。”
宁琛蹙着眉头道。
今日本是准备去昭纯轩陪叶筠用午膳的,这一下是要被耽搁了。
不多时,惊慌失措的于宝林就被带了过来。
一进殿内就哭着跪下。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并未在万婉容的香粉里放不干净的东西,那香粉是皇后娘娘赏给臣妾的,臣妾与万婉容同住一起,才送了一盒给她,绝不敢动什么手脚,还请皇上明察!”
万氏听了这话,登时就怒声反问。
“不是你动的手脚,难道是皇后娘娘要害我不成?”
也不知是气过了头还是故意为之,张口便将皇后扯了进来。
于氏吓得连忙摇头,“臣妾不敢,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皇后娘娘自然不会害婉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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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既不是皇后娘娘,也不是你,难得是我要自己毒烂自己的脸不成!”万婉容逼问道。
也没给于氏张口的机会,转头便对着宁琛道。
“皇上,臣妾一贯比于宝林见您的机会多些,定是她心生嫉妒,故意给了臣妾有毒的香粉,还想牵扯上皇后娘娘,娘娘乃是中宫国母,怎么会做出这谋害嫔妃的事呢?!”
宁琛冷眸,看着底下跪着的两个嫔妃。
万氏一脸恼恨,于氏哭着不停辩解。
今日朝堂之上,刚接到札萨克大亲王傲其来报,发现边境处金人有异动。
这种时候后宫里不安稳,实在叫他心烦。
前朝有变数,后宫绝不能在此时跟着动摇。
这件事情势必不能将皇后牵扯进来。
正如万氏所说,皇后乃嫡妻,外患之时还谋害嫔妃,实在叫人诟病,也更怕有心之人借机生事。
心中一番思虑,宁琛终归是选择了避重就轻。
“于氏妒忌嫔妃,下毒谋害,更意图攀咬中宫,着贬为庶人,迁居含露轩,禁足半年。”
“皇上,皇上冤枉啊,臣妾冤枉,冤枉”
在哭喊声中,于氏被两个奴才拖了下去,渐渐没了声音。
“此次你受委屈了,朕会派太医去为你医治,你且回去歇着吧,这段时间好好养病,就不必去凤栖宫请安了。”
宁琛对着万氏道。
“臣妾谢皇上做主,臣妾告退。”万婉容很是乖顺的叩了个头,便离开了。
待她走了,宁琛才将怀安叫了进来。
“派人看顾着些于氏,别叫她被奴才们磋磨了。”
这回的事情是他对不住于氏。
好歹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也是很明显被人当枪使了,宁琛也不愿意看着于氏就这么死了。
终归他不是一个彻头彻尾无情的人。
怀安心里自然清楚,应了声,便下去安排了。
另一边,出了九宸宫的万氏,面上哪里还有方才的恼恨,眼中一片冷静。
“婉容,您也是,明知道那东西不对劲,还往脸上用。”大宫女侍琴心疼道。
万氏冷笑一声,“背后之人便就是想看我把于氏斗下去,我本也就不喜欢于氏,何不借此机会呢。”
她一早就发现了那香粉有问题,但于氏胆小,绝不敢做这种事。
所以不是她身边的人被收买了,便是于氏身边出了内鬼。
同为嫔妃,于氏比她貌美又被皇后提携着,还与她住在一处,她自然不喜。
所以干脆借此机会除了于氏,也查查身边人有没有背叛她的。
而于氏并不算很得宠,应该不会有人费心思来害她,但于氏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皇后的棋子。
那背后谋算之人定是想拔掉于氏来膈应皇后,而她只是工具罢了,若是毒用的好,顺便毁了她的脸,也刚好一举两得。
能与皇后掰掰手腕的,无非就是有儿子的那几个,如今都是惹不起的。
所以万氏选择装傻,只借机除了于氏,而并没有深究。
现在她根基未稳,可不是适合知道太多的时候。
正与万婉容分析的一样,皇后得知于氏被贬的消息,气的狠狠砸了一套茶具。
她好不容易培养的刚有起色,如今就断送掉了,实在气的肝儿疼。
可偏这件事情又与她有所牵制,皇上又已经盖棺定论,便就只能是这样了。
皇后也只能装作不知,吃了这个哑巴亏。
彼时九宸宫里。
宁琛心里烦乱的很,终于还是动身往昭纯轩去了。
这会子他谁也不想见,就只想与叶筠在一处待一会儿。
来的时候,叶筠这里才刚要摆膳。
“怎么今儿吃的这么晚?”宁琛蹙眉。
“昨儿皇上说要陪臣妾用午膳的,今日一直不见来,臣妾叫白术去瞧,就见万婉容进了九宸宫,想是皇上有人陪了,便就没打搅,这会子才预备自己吃。”
叶筠柔声开口。
宁琛抬手揉了揉眉心,末了才把人给牵起来。
“朕既答应你,必是要来的,是朕不好,叫你久等了,朕陪你吃。”
这会子叶筠也瞧出了他心情不太好。
转身时便对着旁边的绿芝使了个眼色。
绿芝会意,立即就出去查探消息了。
饭桌上,两人坐下了,宁琛就发现桌上本就摆着两副碗筷。
想到方才叶筠说一直在等他,这会子心里就暖暖的。
夹了一道叶筠爱吃的菜放进她碗里,柔声道,“日后若是朕来晚了,就不必傻傻等着,饿坏了,朕要心疼的。”
“可不是臣妾一个人要等呢。”
叶筠勾唇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方才臣妾预备先吃,肚里这小的就踢起来,想是念着父皇,要臣妾多等等,这不就把皇上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