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思巧妙,臣妾无以为报,只能等得花开之时,请皇上来一同赏花了。”叶筠笑着道。
四下望了望,其实已经修整的差不多了。
门窗木廊都刷了新漆,窗户纸也是新换的,瞧着屋顶也很新,应当是才换了瓦。
听到前院的动静,在后屋监督施工的首领太监急急忙忙赶来请安。
“奴才李永怀,给皇上、给明修媛请安。”
“免礼。”宁琛摆手,“朕与明修媛来瞧瞧这院子修缮的如何了,你既是管事儿的,就领着转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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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怀应声,磕了个头才起身,笑眯眯的张口。
“这昭纯轩算是个两进的院子,不过构造不大一样,是前头大些,后头小些,进大门便是前院,有正房和左右两个厢房,在往后一墙之隔,开了个垂花门,后头是个略小些的正房和两个耳房,不及前面宽敞。”
叶筠倒是没怎么观察过这些,毓秀阁是中规中矩的那种院子,就一个正屋,两个小厢房。
她从入宫起就一直居正屋,两侧厢房是给丫头们住了。
如今细细一看,厢房还真是不大。
又想起被怡顺容赶到葳蕤轩东侧厢房去住的姚湘,心里不由得就一阵想笑。
“瞧着是很满意了,还没看多少就笑了。”宁琛捏捏她的手。
叶筠收回心思,对着身旁人勾唇,“皇上赐的,臣妾什么都喜欢。”
看到二人这番互动,李永怀更是小心谨慎了几分。
皇上如此宠爱明修媛,那是一点儿也开罪不起。
忙就介绍起其他的地方。
基本也是中规中矩的,不过东侧厢房特意改产房倒是费了些心思。
改的很巧妙,又容易恢复。
生完孩子又能复原,重新住人,或是当成小库房。
至于后殿,就是为孩子准备的。
宫里头,即便养孩子,也是不会挨着母亲睡,都是单独院落的。
走到后头去,还有宫人正在给后院刷漆换瓦,便没进去看了。
折回前院,进正屋瞧了瞧。
布局没有什么变化,就是宽敞很多。
“朕瞧你那边黄梨木的桌椅多,索性叫人都给换成了这个,你先用着,若是不喜欢,再换就是了。”
宁琛边说,边摸了摸手边的一张桌子,手感还不错。
叶筠瞧着自然满意,笑吟吟的就到里屋去看。
虽还没铺床,但衣柜和床榻却都是预备好了。
只一眼就惊讶。
“这床是楠木的?”
“嗯,朕命人特意做的,楠木结实耐用,做床很好。”宁琛道。
叶筠伸手摸了摸,小声道,“可这也太贵重了些。”
宁琛挑眉,“只是普通楠木,又不是金丝楠木,卿卿还怕朕做不起一张好床了。”
“皇上待臣妾太好了,臣妾都有些怕了。”叶筠低语了一句。
转过身便定定的望着他。
眸中的伤怀看得宁琛心里一紧。
伸手就把人揽过来了,“这是怎么了,有朕护着你,怕什么。”
“臣妾害怕有朝一日,皇上不再喜欢臣妾,今日对臣妾的好,会变成其他人伤害臣妾的利刃。”
叶筠的声音有些沉闷。
将头小心翼翼的靠在宁琛肩膀上。
那一瞬,柔弱的像个受伤的兔儿。
这样的情形实在少有,宁琛一颗心都被揪起来了。
哪怕怀中人儿平时再跋扈乖张,到底也只是个耿直率真的小女子罢了,叶氏这样的光明磊落,怎么会斗得过那些笑里藏刀,虚与委蛇的人呢。
“卿卿放心,朕会护着你,护着你们母子平安的。”
宁琛伸手轻抚叶筠的背,温柔无比。
叶筠略低着头,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旋即又恢复了略带笑意的模样。
而眼底深处,是一片沉静。
从昭纯轩出来,叶筠就有点走不动了。
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五个月的孕妇,还穿着冬天一身厚衣裳,实在累得很。
但还好,轿撵都是跟着的,就坐着回去。
出来一趟,也没刻意避着谁,于是满后宫都晓得了此事。
皇上陪明修媛去新居看了一圈。
后妃们自然又是一阵酸妒。
而另一头,皇后却往葳蕤轩走了一趟。
听闻凤驾来了,姚湘也意外,不过还是赶紧出来迎接。
“你身子重了,不必在意这些虚礼,快起来吧。”皇后笑着扶了她一把。
姚湘起身,“不知娘娘怎么忽然来了臣妾这里,外头冷,快进屋里坐坐,喝杯热茶吧。”
“好。”皇后点头,便要往正屋去。
“娘娘,请往这边。”姚湘尴尬道。
皇后面上愣了愣,一副不解的样子,“你怎么住到厢房里去了,怀着身孕,厢房本就小,岂不是十分拥挤。”
“回娘娘的话,臣妾并非嫔位,实在不敢逾越规矩,住了正屋,怡顺容前些时候刚提醒了一番,臣妾便立即搬出来了。”姚湘道。
这件事情她不信皇后不知道,可这会子也只能陪着做戏。
先前皇上没关心她这里,搬出正屋,皇上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但皇后成日里盯着后宫各处,不可能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只能说,此番皇后是来卖她人情的了,所以才故意提及此事。
果不其然,皇后叹了一口气,便过来牵起她的手拍了拍。
“哎,委屈你了,怀着身孕还要屈居厢房,这样,本宫做主,你就先搬回正屋里去住着,横竖孩子生下来,也是要晋位的,早一点也无妨。”
“那臣妾就谢过娘娘了。”姚湘撑着后腰,微微福身。
这个人情还是要收着的,毕竟关系到自己过得舒不舒服。
姚湘上一世也算金尊玉贵了大半辈子,这一世也照样,何曾受过这些拘束。
两人这会子还是进了厢房里坐着。
奴才们上了茶点,便退了出去。
皇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发现这茶叶倒是不错。
再细看,其实这屋里摆设用具都是极好的。
不愧是大家出生,又有太贵妃照应,哪怕是接连被降位,日子倒也不难过。
可不难过是一回事,想不想更风光又是一回事。
从高处跌下去的贵女,才会更想爬回去。
敛了敛眸子,皇后才关切的开口。
“这些时候你吃穿用度可还好?胎像可还稳健,本宫只听太医说,心里终归不安,还是要亲自来瞧一瞧,毕竟有苏婕妤的前车之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