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生呢,再晋就是九嫔之一的修容了。
要是孩子生了再晋一次,就是修媛。
皇后忽然抬举,让怡婕妤有些不明所以。
忙扶着丫头的手起身,“皇后娘娘如此厚爱,臣妾却是不敢当的,还未生下皇嗣,不敢受封!”
“皇上您瞧,怡婕妤素来是最懂规矩,又谨慎的,这般稳重的性子,臣妾看着喜欢的紧。”皇后笑着道。
这样夸赞,是铁了心要抬举怡婕妤了。
宁琛眸色闪了闪,眼神落到吴氏身上,略略思索。
“难得皇后喜欢你,生了也总是要晋位的,这会子提前,也算是给你肚里的孩子添福了,就依皇后的,晋位修容吧。”
“臣妾谢皇上隆恩!”怡修容行礼。
能晋位总归是好事,且不管内里有什么阴私,这会子吴氏还是高兴的。
待得她刚坐下,却见姚湘起了身。
姚湘今日穿的十分素净,一袭淡紫色的宫装,头上是白玉并素银的几支发钗,兴许是因为过年不好太素,便簪了几朵绒花。
俗话说想要俏,一身孝,便是说素淡清雅的衣裳最能衬托女子本身的姿容。
今天姚湘这一身打扮就深谙其中之道。
“皇上,臣妾禁足这些时候,想着身旁奴才竟做出那等丑事,总也寝食难安,于是日日抄经祈福,以求佛祖保佑怡修容母子平安。”
“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怡修容原谅,但今日也想将这些佛经送上,当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面儿,以表歉意。”
语罢便示意身旁跟着的紫竹上前。
那丫头手里捧着的是两摞厚厚的佛经。
用宣纸抄录,字迹娟秀工整,可见是实打实的抄了这么多。
且不管是不是诚心道歉,只看这些佛经,也知道姚湘是下了功夫。
只是,在宫宴上道歉,虽然人多会有些失了面子,但却能让怡修容不得不接受她的歉意。
这么多人瞧着呢,要是怡修容不肯原谅她,多少显得不够大度。
当然了,也就是这个时代的人看重面子名声,换做叶筠,便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会原谅故意伤害过自己的人。
想叫自己过得舒心,总得舍弃点什么。
“芳姐姐说的什么话,都是下头的奴才不检点,你我姐妹怎能因为一个奴才就生分了,姐姐的心意我收下了,有姐姐为我腹中孩儿祈福,想来他一定健康。”
不出所料,怡修容不管心里如何不愿,还是捏着鼻子受了。
“有了妹妹这话,我心里也算是能好过些了!”姚湘长出一口气。
那样子倒真像是如释重负,更是落了几滴泪。
“若芳修媛早有这个心,也不会叫那奴才生事了,也幸亏怡修容母子没真的出事,若是真的有什么,这几纸佛经可不够忏悔的。”
叶筠眸色淡淡的,似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话,从容的喝了一口冷酒,笑着望过去。
开玩笑,她可是最记仇的。
怡修容能原谅,她却是不会。
怎么着也得叫姚氏老老实实把这剩下一个月的禁足给禁完了。
皇后方才抬举怡修容,可不就是想找个人压制她,与她打擂台么。
这打擂台的暂时有一个就行了,姚氏还是先滚一边儿吧。
待叶筠说完这话,姚湘果然面色不好,垂着眸子,捏紧了手中锦帕。
出现这种情况是意料之外。
姚湘没想到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叶筠就敢不给她脸。
按着她的计划,只有怡修容说出了原谅的话,当事人都不追究了,皇上再看几分姚家的薄面,想必就会放她出来了。
可是如今被横插一刀,就拿捏不准圣心了。
皇后倒是想替姚湘说话,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就被宁琛先了一步。
“好了,明婕妤,朕知道你素来嫉恶如仇,只是此事也并非完全是芳修媛的过错,朕已经叫她禁足忏悔,如今也她抄写佛经也算用心,你就不要再提旧事了,这还有一个月,姚氏,你就好好将佛经抄完,也算全了对怡修容的心意。”
叶筠为何开口讽刺,宁琛能不知道?
这女人是上回气狠了,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姚氏的。
若是今日他真的解了姚氏的禁足,怕是这个女人也要同他闹。
姚湘咬牙福身,“臣妾谨遵皇上圣意,定好好为怡修容腹中皇嗣抄经祈福。”
此刻她心里是恨毒了叶筠多事。
只是叶筠才不管她,顺了心意,心情就好,便笑眯眯了给敬酒。
“皇上圣明,臣妾祝愿皇上年年岁岁龙体安康,所愿皆成!”
宁琛心里好笑于这个女人大胆又泼辣,还是很给面子的喝了一杯。
如此一番插曲,也是叫众人看了个清楚。
眼下宫里颇得圣宠的,这位明婕妤是很排的上号了。
接下来太后就借口腿伤初愈,精神不济,先行离场了。
皇后有孕也不宜多劳累,就被宁琛安排着送太后回宫,然后也回凤栖宫歇着去了。
一连走了两个,场上气氛反倒更热闹了些。
趁着除夕,宁琛便单独点了平阳候世子冯子焕说话。
考校了几句学问上的,冯子焕都答的极好,从容不迫又很具调理。
仔细看过了人,宁琛便正经给赐婚了。
今年重阳的时候,宁琳就和这个冯子焕相互生了情愫,今日得了赐婚,二人都十分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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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德太妃也是满意的,难得一贯平静的她面上露了笑。
就此,先帝那一朝的皇子公主们算是都有了归宿。
宁琳的婚期就定在来年的六月。
公主出嫁不可仓促,这半年是足够安排嫁妆一应的东西了。
主要也是出嫁了需得赐一座公主府。
一般是不会新建的,选一座不错的宅邸翻新扩建就是了,这也得费时间。
不管怎么说,这一桩婚事是众人都满意的。
宴会一直到夜深才结束。
今年宁琛心情不错,拉着臣子们喝了许多酒,离开的时候都微醺了。
温德妃大着胆子邀宠,还是被拒了。
宁琛虽然喝多了些,但还是清醒的,今儿是除夕,自然不会去储秀宫。
其实温德妃心里也明白,但架不住一些情愫作怪,还是鼓起勇气请了,也是想着皇后有孕,不能侍寝。
可即便没抱希望,被拒了也是难受的。
淑妃毫不客气的嘲讽她不知轻重,逾越宫规,旁的嫔妃虽没说什么,但也隐隐瞧得出,温德妃的宠爱,不比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