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怎么没见屋里有人伺候。”
声音从背后传来,叶筠放下茶盏回头,就见宁琛进来了。
“皇上来了,臣妾命她们下去预备晚膳了,不知皇上竟来的这样早。”叶筠笑了笑。
宁琛挑眉,“怎么,还嫌弃朕来的早了?”
“臣妾可没说这话,可是皇上自己说的。”叶筠哼哼了一下。
因为她的退步,让行刺一事没有闹大,宁琛心里一直觉得愧疚,故而这些时候一直没来。
今儿来了就见叶筠还似以前一样,纵然还是愧疚,心里也没那么不自在了。
将人牵住了,“朕想念卿卿,自然来的早。”
叶筠听了他这称呼,登时就愣了一下,末了耳尖就染了红晕,“皇上怎么这样唤臣妾,羞人的很。”
其实她心里也不是真的害羞,就是有点不自在,毕竟宁琛也是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啊,这卿卿的叫上一句,谁还能毫无涟漪?
真是好在她定力好,换做旁的嫔妃,这一句卿卿怕是哄得神儿都飞了。
想起旁的嫔妃,叶筠心里又冷静下来,对啊,面前的人可是皇帝呢。
“不好么?”宁琛也脸红,但装作镇定模样,依旧把人牵着,“诗有云,醉来唤卿卿,朕便觉得这二字极好,以后,只唤你。”
在叶筠这里,宁琛越来越觉得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这种相处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
哪怕是从前和温德妃相处,也绝没有这种微妙之感。
就是觉得这个女人不论怎样都好看,都诱人。
甚至宁琛暗自感叹自己并非昏君,倘若不必克己,他怕是要日日偏宠过分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回叶筠遇刺他不能彻查,叫他心里愧疚的不敢见人。
“皇上既然喜欢,那就这样叫吧,只是皇上说了就唤臣妾一人,可不许食言。”叶筠傲娇的扬了扬下巴,面上却是带着淡淡绯红。
如此娇蛮模样,直叫人更爱。
用过了晚膳,宁琛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叶筠可不会把人往外推,那就直接命人安排洗漱了。
虽然她的胳膊还要将养着,但没有明着的伤口,还是可以碰水的。
奴才们抬来了木桶,是足够两个人一起用的,这是宁琛的意思。
叫人退下后就将人抱着往里头去了。
衣衫褪尽,这里不必双燕池那么宽,二人是贴着的,饶是大胆如叶筠也脸红。
宁琛叫她背过去,抬手抚上了少女光洁的背,从肩膀一直到腰,顺着那一道痕迹。
而少女的左肩也依旧未曾消掉淤青,在那嫩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还疼吗。”宁琛敛了敛凤眸,沉声道。
叶筠目光微闪,“现在不疼,伤的时候自然疼。”
“以后不会了。”男子声音沙哑。
忽然只觉得背上一热,是宁琛将额头贴了上来,体温交织,萦绕在身周的雾气,似乎也渐渐往心头绕来。
叶筠闭眼,不中不轻的咬了咬舌尖,刺痛让她清醒。
在这宫里,可不能先失了心。
宁琛不曾察觉这些,只是又把人拥进了怀里,心里的火烧的厉害,可看见少女肩头的伤,又怕弄疼了她。
用力将人抱了抱,便立即起身,“朕先出去了,叫奴才进来伺候你。”
“皇上何必着急。”叶筠转头,伸手将人拽了回来。
四目相对,宁琛眼中的悸动直叫人难以承受,“卿卿现在不乖,待会儿可不要哭。”
语罢,将人抱起,撤了袍子胡乱将两人都裹住了,大步往寝榻上去。
有心之人总能更体会到其中滋味。
这一晚,宁琛想克制自己,但始终没做到,直到怀中人儿实在没了力气,方才停下。
叶筠只觉得这个男人怕是疯了,可隐隐又觉得宁琛似乎与以往不同,以前也不是不炽热,可今晚似乎更多了些什么。
只是也来不及细想,折腾的太累了,连洗漱都是被抱着去抱着回的。
两人累得不轻,很快就睡熟了。
但这一觉却没睡多久,不过一个半时辰就被外头的元九急急叫醒了。
“皇上,皇上,长春宫,大公主忽然起烧了,吐得不行,药也喝不下,淑妃娘娘担心但心是瘟疫,派人来知会皇上。”
宁琛睁眼,困得头疼不已,但是听闻事关孩子,还是立即起身了。
叶筠也被吵醒了,跟着坐起来。
“臣妾就不陪皇上去了,倘或真的是瘟疫,人多了反倒容易传染。”
“嗯,你就好好待着,不会有事的。”宁琛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出了毓秀阁,也立即叫元九给各处传话,未能确诊是否为瘟疫,各宫人都不许随意前去长春宫,以免传染。
这话吩咐下去了,众人也松了一口气。
谁不怕死呢,若真是瘟疫,去了传染了可怎么好。
但谁也不敢出头说呀,要是皇上觉得你只顾自己不看重皇嗣怎么办?
只是话虽传到了,但皇后作为嫡妻、嫡母,还是跟着去了。
二人刚到,淑妃就跪在地上哭,“皇上,佳毓她忽然起烧,臣妾也不知为何,早上还好端端的,这会子就烧的吐起来呜呜呜佳毓她还那么小。”
“好了淑妃,你先起来,有什么事叫太医先瞧过了再说,皇上和本宫都在此呢。”
皇后微微蹙眉,摆手示意素娥去扶她起来。
淑妃急的厉害,哪里想听这些话,一把将素娥的手打开,瞪着皇后,“皇后不是佳毓生母,自然是不急,皇后说不准盼着臣妾的佳毓有事呢!”
“给朕闭嘴!”宁琛怒喝一声。
淑妃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即垂下头去不敢说话。
“皇后是嫡母,自然也是佳毓的母亲,朕谅你忧心孩子一时失了分寸,这回就不与你计较,日后,不得非议皇后!”宁琛眸色暗沉。
皇后面色不大好,深吸一口气才忍住了心底的恼意,缓声开口,“淑妃也是担心孩子太过,臣妾并不计较,皇上快让淑妃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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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琛这才点头,淑妃的宫女便上前扶她起身。
这会子太医也到了,是最擅长儿科的刘太医,不敢耽搁一分,立即就进去诊脉了。
不多时,慈宁宫里的福芝也赶来。
这可是太后头一回表现的如此关心皇嗣,以往不论谁,都是第二日才叫人来呢。
想必也是开窍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