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脾气,朕还没说什么呢,后宫里就没有比你更大胆的了。”
宁琛抬手去扒拉叶筠的肩膀。
“那皇上想不想臣妾?”叶筠略略转头,像狗狗似的盯着她,水灵灵的眸子叫人心软的不行。
宁琛耳尖红红,收回手轻咳一声,“近来天气冷了,中午吃羊肉锅子如何?”
“哼哼,皇上哄孩子似的。”叶筠扭了扭身子,“既然皇上不肯说,那臣妾就求个恩典吧。”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宁琛眸色暗了暗,面上的笑意就减了几分。
叶筠不是看不出他的细微变化,但也不着急,只是继续,“臣妾求皇上,叫哥哥今年回京过年吧。”
她说这话时,刻意放低了声音,语气软绵柔和,缱绻着思念,虽说有做戏的成分在,但也是真的思念兄长。
“父亲去世已有两年,兄长扶灵回京,因有军务在身,不过停留一月就回了北疆,母亲虽不说,但仍然免不得牵挂,恰好母亲生辰就在腊月,也好叫兄长回来给母亲庆生。”
宁琛看着面前女子,微微泛红的眼眶,美眸中蕴着些许晶莹,满含着期待。
“朕应你就是了。”抬手轻轻摸了摸娇娘发顶,自己也不曾发现,自己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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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皇上!”叶筠勾唇一笑,骤然灿若春阳。
伸手便环住了宁琛的腰,紧紧抱住贴了上去。
外头奴才们都识趣的低着头或背过身去不看。
年轻的帝王心里像揣了兔子一般,笨拙的回应。
“臣妾饿了,吃锅子吧。”叶筠忽然道,可谓是十足的破坏气氛。
宁琛真是险些没跟上她跨越巨大的思维,愣了一下才把人松开,点了个头。
膳房里很快就送来了锅子,但如今是食材乱炖的那种,什么锅就炖什么肉。
十级火锅爱好者的叶筠自然不能这样吃,一早就特意吩咐了膳房,把肉全都切薄片摆盘,涮着吃。
好在御厨们都是有本事的,听她这么说,也就懂了,连叶筠忘记吩咐的蘸料也一并调好了送来。
宁琛从没这样吃过,尝了一下就像打开了新世界,那吃肉的速度可谓一绝。
最后两人羊肉、牛肉各吃了两盘,还有些猪肉鱼肉和蔬菜,最后以手擀面结尾,吃的都有些冒汗。
吃撑的结果就是坐着不舒服,只得出去转悠转悠,消食。
也没走远,毓秀阁附近就有小花园,走过去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可偏就是这样巧,二人在这里遇到了张宝林和周宝林。
“见过皇上,见过叶美人。”两人过来行礼。
宁琛摆手,“免了,你们怎么在此。”
“这小园子里兰花开了,臣妾闲来无事,就约了周妹妹一道来赏花,不曾想打扰了皇上和叶美人,还请皇上恕罪。”
张宝林柔声道,眼神怯怯的瞟了一下叶筠,又看一眼宁琛,便局促的低下头去,像是很怕她一样。
叶筠挑眉,“啧,皇上您瞧,臣妾又不是猫儿,张宝林见了臣妾这般害怕做什么。”
她是猫,那张氏怕她岂不就是老鼠了,张宝林听着,心里就添了几分恨意。
可自从她禁足后就再没侍过寝,今儿一定不能放过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
“叶美人误会了,臣妾,臣妾只是最笨,说错了话,又惹了美人不快,这段日子禁足,臣妾好好反思了自己,日后定然守着规矩,半点不敢不敬美人。”张氏绞着帕子,十分惶恐的模样。
那小脸上已经滚落了两行泪珠子,端的是梨花带雨,柔弱可怜,怯生生的模样真叫人保护欲爆棚。
“可别在我面前流泪,纵然皇上心疼,我也是不心疼的。”叶筠冷冷瞥了她一眼,伸手扯宁琛的袖子,就撒娇。“皇上,臣妾可是什么洪水猛兽?竟叫张宝林惧怕至此,这还没说什么就哭上了,偏是显得臣妾像个夜叉,欺负我不会哭不成?”
叶筠这一拉袖子一跺脚的,可爱又娇蛮,原本宁琛眼下就比较稀罕她,叫她这么一闹,哪里还去看旁边流泪的张氏。
“谁又说你像夜叉了,惯是脾气大。”宁琛笑着捏了捏叶筠的脸,转头对上张氏就冷下来,“你既然不会说话,日后就少说。”
张氏心里恨,可也只能应声点头。
这会子皇上瞧着就是更偏袒叶筠,要是她还添油加醋,就过了些,还不如表现乖顺,还能留个好印象。
“也少哭。”叶筠补了一句,“能入宫伺候皇上是多大的福气,成日里动不动的落泪,福气都叫你哭没了。”
“叶美人教训的是,臣妾记下了。”张宝林屈辱的收起眼泪,福了福身子。
宁琛和叶筠还有接着逛,没有要留人的意思,张氏和周氏就一并退下了。
“这会子心里可舒服了?”宁琛捏她的手,调侃到。
叶筠就黏糊糊的贴过去靠着他的肩膀,笑的花儿一样,“皇上维护臣妾,臣妾自然高兴呀,臣妾不喜欢张氏,日后可不想多看见她。”
宁琛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没再说话。
另一头,周宝林和张宝林一道回了咸福宫。
这里还没有主位,张氏住东偏殿,周氏住西偏殿。
“周妹妹”
“姐姐见谅,我今儿身子不大舒服,想睡一会儿,就不陪姐姐说话了。”
周氏打断了她的话,福了福身子转身就回了自己屋里。
后头张氏话还没说完,憋得心口生疼,盯着那背影,眼睛里能淬出毒来,最后也只能自己回去了。
“我还是早些想个法子搬出去,这咸福宫可不是个好地方。”周宝林喝了两口茶,烦躁道。
丫鬟晴儿不解,“这咸福宫没有主位,不用受人辖制,宝林哪里不满意?”
周氏冷笑一声,“今儿你没瞧见张氏那样子,出生不好,野心倒是不小,我可没那份儿争斗的心思,不想被牵累。”
今日原本就是她自己一个人要去园子逛的,咸福宫和毓秀阁离得近,张氏忽然凑过来也要一起去,迫不得已才一起走了。
二人在一起,张宝林就没少给她洗脑,听着就烦。
另一头,今日很不顺心的张氏又气的绞烂了好几块帕子。
因为瓷器有定数,缺了不能多要,她都不敢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