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林……”扶着张氏的丫鬟双桃弱弱唤了一声。
“回去吧。”张氏沉着脸。
双桃不敢多话,忙跟上了她的脚步。
这边发生的事情被躲在墙角的小太监尽收眼底,转身就去了芳才人处。
姚湘听了回话,也没表现出什么,给了打赏便叫人退下了。
手里把玩着一只玉蝉,姚湘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前世,这位家世平平无奇又是庶出的张氏可不是个简单的,后宫里怕是至少有两条皇嗣的命断送在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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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极会隐忍蛰伏,诞下了三皇子,若不是后来叫她费力算计了,怕是这位还能做不少事。
这一世,叶筠是个例外,但今日得罪了张氏,日后怕也少不得被算计。
有张氏出手,她只需暗中帮衬即可,到不必自己动手了,也省不少力气。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从慈宁宫出来,淑妃留下了,她求了太后去看看孩子。
太后自然也不为难她。
太后如今是看宁琛的意思做事,既然宁琛让她养大公主,她就养着,没说不让淑妃看孩子,她就不拦。
另一边,皇后回了凤栖宫,就听素娥把叶筠和张氏的事儿说了。
“叶氏那脾气,到是从来不收敛。”
可不是么,皇帝的旧爱新欢都被她怼过了。
素娥给她捏肩,“叶美人瞧着跋扈,却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张宝林刚冒了头就想拿她立威,这也是打错了算盘。”
“尽管叫她们斗去,狗咬狗,咬死了才干净。”皇后冷笑,“温妃和叶氏是怎么回事?”
这才是她关心的,后宫女子各立门派是最好的,一旦抱团了,反倒不好对付。
温妃有宠爱,无家世,叶氏出身却极好,也算有几分薄宠,这两个要是互相扶持了,可不太好处理。
素娥蹙眉,手里也慢了几分,“奴婢已经派人去打听了,估么着没搅和在一起,也兴许是叶美人想巴结温妃,温妃到是未曾主动寻过叶美人。”
“嗯,都盯着点儿,淑妃这几日还算老实,早如此又怎会母女分离呢。”皇后眸中升起一抹得意。
起身走到书桌旁,翻开了重阳大典的宾客册子。
这回宫宴,京都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带家眷入宫赴宴,虽说都安排好了,但也不能马虎,都需细细核对清楚。
而另一头欺负了新欢旧爱的叶小妖精秉承恶人先告状的真理,早就扭着腰肢去九宸宫了。
“皇上不知道,呜呜呜……张宝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就说,呜呜呜……说臣妾只会舞刀弄枪,不通文墨,还……还逼着臣妾原谅她,呜呜呜……动不动就要跪的,这是要逼死臣妾?”
叶筠捏着帕子,哭的可伤心了,那小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正所谓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张氏不是要立那小白花的人设么,难道她就不会?
而彼时被她抱着胳膊哭的宁琛,简直人都不好了,又气又想笑。
“行了,别装了,朕罚她还不行?衣服都叫你哭湿了。”
“皇上怎么能说臣妾是装的,臣妾这般伤心……”叶筠泪汪汪的看着他。
贝齿轻咬唇瓣,柳眉微蹙,端的是柔弱。
“叶氏,你够了!”宁琛咬牙切齿,低低吼了一声,抬手便捏了捏少女的脸。
见好就收,叶筠就不装了,收起泪珠子的时候还不忘在他身上蹭了蹭。
“皇上不喜欢臣妾还是不喜欢这种性子的?可张宝林就是这般柔弱呢,那皇上不喜欢臣妾?”叶筠扑闪着眸子。
因为方才刚哭过,眼眶鼻尖都泛着桃粉,又带着几分哭腔和小鼻音,就显得真无辜,又娇憨可爱。
宁琛扶额,“朕不是说罚她?张氏出言不逊,不敬高位,罚禁足半个月吧。”
喜欢谁这种话是说不出口的,只能说与谁在一起更舒服吧。
目前叶筠就能算一个待在一起舒服的。
张氏么,昨天相处着还行,今儿被叶筠这么一模仿,忽然就叫宁琛觉得不舒服了。
甚至自我怀疑了一下,自己昨天是不是眼光出了什么问题。
而叶筠是不管这些的,她来就是干坏事的啊,既然目的达到了,那就要拍屁股走人了。
“臣妾瞧着皇上还有公务要处理呢,就不打扰皇上了,臣妾告退~”
宁琛气的牙痒,合着自己就是被利用了一下就丢开了呗。
“你方才怎么不觉得打扰朕,现在又想走?”
“方才臣妾伤心坏了,哪里想得到这些嘛。”竹子精眨巴眼睛,单纯又无辜。
某龙不吃这一套了,一把将人拉回来。
“给朕伺候笔墨!”
看着眼前的砚台,叶筠不情愿的撇嘴,奈何得了便宜卖不了乖,只能撸袖子干活。
好在折子不算多,半个时辰也就批完了。
“元九,把库房里那对红玛瑙镯子拿来。”宁琛端着茶杯忽然道。
“是。”元九愣了一瞬,立即应声下去了。
这会子叶筠被伺候着去侧殿净手了,回来便瞧见桌上多了个黄梨木雕花的匣子。
元九打量着皇帝的脸色,笑眯眯的开口,“美人来瞧瞧这镯子,与您甚是相配呢。”
盒子打开,里头便是通体纯澈的一对红玛瑙雕花镯子,刻的是云纹,细腻精致。
叶筠挑眉,拿起来便觉得触感温润,瞧这质地,应当是极品了。
“这镯子毫无杂质,水头极足,实属上品,雕刻的云纹,手法舒展大气,想必是辽疆的贡品?”
“你还懂这些。”宁琛有些意外。
“臣妾的外祖家可是行商的,玉石生意也是做的,臣妾母亲会这些,臣妾也略懂一二。”叶筠笑了笑。
宁琛看她一眼,她神色不似作伪,这女人是真不觉得商贾低人一等,甚至还……有些骄傲。
“臣妾谢皇上赏赐。”叶筠福了福身子,当即就将腕上一对羊脂玉镯子换下来了。
果然这红玛瑙更衬她肤色,白嫩纤细的一双手,叫宁琛看的想抓住捏一捏。
这一头气氛极好,另外一边得了口谕的张宝林脸都白了。
她才刚侍寝了一回就要禁足半个月,这不是要直接踩死她?
后日的重阳大典不能参加,她准备的才艺也白费了,半个月后,皇上哪还会记得她这号人。
张宝林恨极,拿起剪子将刚修好的扇面剪了个稀烂也不解气。
画堂绣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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