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楚云棋便在不知不觉间,成了虞昭华的“同案犯”。他对虞昭华点了点头,表示等一会儿虞昭华进来的时候,他一定会按照虞昭华的叮嘱,把该说的都跟洛九渊说了,至于不该说的,那就一个字也不说。
虞昭华对于楚云棋的“上道”十分满意,连忙拉下来被子,自己躺到床上,换上一副十万分憔悴的表情,然后对楚云棋说:“你看我这样,怎么样?像不像刚刚发现自己中毒命不久矣,然后万念俱灰,无比憔悴的样子?”
楚云棋满头黑线:“太夸张了。”
虞昭华和楚云棋商量好以后,楚云棋就帮虞昭华把被子重新拉上,然后准备起身去开门,临到转身之前,还不忘叮嘱虞昭华:“等一会儿祭司大人问你什么你就说不知道,剩下的让我来说就行。”
虞昭华立刻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住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楚云棋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口,拉开房门。
一直守在房门不远处的洛九渊看到楚云棋出来,立刻问道:“她醒了?”
楚云棋点头:“方才再下已经在虞小姐的穴位施针,现如今人已经醒了过来,暂时已经没有事什么大碍。”
洛九渊明显松了一口气,立即推着轮椅走了进去,快速到了虞昭华的床边。
“还好吗?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洛九渊看着床上“刚刚醒来”的虞昭华,眼里有无法掩饰的紧张。
他是真的担心虞昭华会出什么事情,所以哪怕虞昭华昏迷这件事情有诸多疑点,那他也可以全部忽略。
“你别担心,我现在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虞昭华对洛九渊笑了笑,道:“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晕过去的,好奇怪啊。”
虞昭华处变不惊的对洛九渊说着谎话,但是心里面已经快被愧疚淹没。
她看得出来,洛九渊是在担心她,但是她却不得不对洛九渊说谎,她这一辈,都无法偿还对洛九渊的亏欠。
“对了,你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洛九渊道:“是哪里不舒服?”
虞昭华摇摇头,跟洛九渊说:“其实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了,我回来了以后觉得太累,喝了杯水以后就睡着了,至于别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楚公子,那个,你刚才为我把脉,可发现了我身体哪里有异常吗?”
洛九渊也转过头询问楚云棋:“若是无事的话,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晕倒?楚公子,还麻烦你再为她好好把把脉,看看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楚云棋和虞昭华对视一眼,前者很快和虞昭华的目光擦过,而后转身对洛九渊说道:“祭司大人,方才在施针的时候,我就已经仔细为虞小姐把了脉。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很简单,但是还请祭司大人和虞小姐一定要放在心上。”
楚云棋的郑重其事让在场的人神色一滞。
洛九渊神色凝重,看了一眼虞昭华,这才对楚云棋说道:“有什么事楚公子直接说就好。”
楚云棋点点头,开口说道:“是这样,方才我为虞小姐把脉的时候,发现虞小姐表面上脉象平和,似乎并无不妥,但是实际上却暗含隐疾,所以我想问一问虞小姐,再来楚国之前,或者更早的时候,可曾中过毒,或者说身体有什么异常?”
虞昭华看了一眼顿时紧张起来的洛九渊,非常诚实的摇摇头,开口道:“没有,我没印象了。”
“你是说她——中毒了?”
楚云棋认真的点点头,开口道:“此毒十分诡异,平常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异常,中毒者也没有任何反应,并且可以长期在身体里面蛰伏,但是若是一旦发作,后果便不堪设想。”
虞昭华配合的问道:“那这毒可有什么解法?”
楚云棋颇为无奈地摇摇头:“在下实在无能为力,此毒在在下看来,无药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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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药可解?
笑话。
“世间怎么可能有根本无法解的毒?”洛九渊开口道:“就算是再难的毒,也定然会有办法。”洛九渊看向虞昭华:“你不必担心,我们定然可以找到办法,我会为你解毒。”
虞昭华心里面一阵感动,但是还是勉强笑了笑,安抚洛九渊道:“不如我们先听清楚公子怎么说吧,毕竟他才是大夫,你说呢?”
楚云棋继续开口说:“若是此毒可以解,那在下必然竭尽全力帮虞小姐解毒,但是若当真是没有办法,在下也只能无能为力。
况且虞小姐身上的毒,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就算要解毒,也是难上加难。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了。”
“一年的时间?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洛九渊震惊无比。“因为在虞小姐体内的毒已经开始发作,若是没有发作之前,我们或许还可能会有办法,但是一旦发作,毒性便会向全身扩散,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束手无策。”
虞昭华真想挤出来一点眼泪,让自己看起来难过一点,表现出命不久矣的样子,但是还不等她酝酿情绪,一抬头看到洛九渊的表情的时候,心里面便一阵酸楚。
“其实,其实也没事,”虞昭华连忙拉住洛九渊的手,勉强一笑:“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真的没事——楚公子,斩眠,还有素心小橘,你们先出去吧,我和祭司大人有话说。”
几人很快离开,房间里面只剩下了洛九渊和虞昭华两个人。
“是不是很意料之外,”虞昭华对洛九渊笑了笑,而后吹下眼睫:“其实,真的没关系的……楚公子说是一年,也不一定就真的是一年对不对?况且就算真的只剩下一年了,一年也有三百六十五天呢,也是跟长的一段时间,你说是不是?”
洛九渊反手抓住虞昭华的手,神情严肃:“中毒的是你,为什么你可以这么不在乎?”
“我……我哪有不在乎……”虞昭华支支吾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