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华大惊,立刻停下马车,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似乎预示了什么。
她下车命人去扶倒地的大爷,又让人去拦住前面的官兵,那群人见到她却毫无惧色,即便知道是太子妃,也极为张狂,
“哼,太子妃又如何,耽误了朝政大事,那就是叛国,给我走!”
虞昭华不解为何又跟叛国扯上了关系,但是眼看着那群人如同流氓一般越走越远,带走了一个大好的少女,她还是忍不住发声,
“站住!叛国这种帽子,不是你们想扣就能扣到我头上的,拿不出证据,今天,我就替太子管教一下,告诉我他们所犯何事,为何,又要掳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
那群官兵显然也是狐假虎威,听到搬出来了太子,太子妃也不像看起来那般软弱,互相看了几眼,犹豫道,
“我们可是收了虞相的命令捉拿叛党,这家人里搜到了叛国证据,自当是带走审问一番。”
虞昭华正要继续,忽然看到楼焱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又刚刚回来,直接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虞昭华脸色大变。
果不其然,那官兵口中的虞相发起了这场捉拿叛党的闹事,只是名为捉拿叛党,实际上是铲除异己,祸害黎民百姓。
更可恶的是,虞相现在虽然辅国,这些命令,竟然都是经过皇帝同意的。
而这场浩劫之中被冤枉的百姓和官员不计其数,昨夜布下了天罗地网,今日一早,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人心惶惶。
掩盖在这些些事情下面的,还有个更加无耻的事情,便是若在京中遇到任何姿容姣好,容貌脱俗的女子,尽皆要被掳去,送到秘密之处训导一番,最后,送入宫内,献给皇帝。
皇帝沉迷女色人尽皆知,可是到了这般田地,又有几个人愿意真的把好好的风华,奉献给毫无希望的宫墙之内呢。
那些掳人的官兵还会边掳边说,进了宫你们就是飞上了枝头,承受了龙恩雨泽,有朝一日,那就是娘娘,被当朝天子宠幸,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比当一个下贱村妇强得多。
再或者,若是被宫内退了货或者下面的人看上,竟是要被这群所谓的官兵,直接享用糟蹋,再弃如敝屣。
虞昭华怒从中来,带着对整个统治的恶心和愤怒,指着那个被拖在地上的女子道,
“放了她,证据是假的,若是需要我证实,你们通通都要进天牢!”
那群官兵今日收获颇丰,不成想突然遇到个拦路虎,他们自然知道这个姑娘的叛国是假的,全是因为这妹子姿色不错,随意捏造了一个借口,准备带回去享用一翻。
岂料杀出来一个硬骨头,看虞昭华的架势,竟然毫无半分惧色,谁人不知,太子妃是虞相的嫡女,即便不受宠,身份在那里,也无人感人,闹大了估计也是自己吃亏。
领头的官兵一把将那女子抓起来扔到一旁,不服也不忿,却也只能认怂,左右扫了两眼,自然不敢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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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算你们走运,给我走。”
那姑娘见自己被救,捆着的绳子也被一个蓝衣男子斩断,急忙拿出嘴里的布,衣衫不整发髻凌乱,却只顾得上踉跄的跑到老头身边,泣不成声的去扶对方,嘴里喊着爹爹。
扶起来头,两人又跪在虞昭华面前拜谢,
“谢谢太子妃,谢谢恩人,今日多亏您救了我们父女二人,无以为报,愿做牛做马报答恩情……“
两人边说边哭,好生可怜,那女子看起来不过十五六,一脸泪痕与灰尘,也能看出样貌清丽动人。
虞昭华心道我不需要别人做牛做马,怎么这么多人想做牛做马,她摆摆手去扶那两个人,
“快起来快起来,我不需要那么多仆人,你们呢,就赶紧出京躲命,找个地方好好生活就行,记着别回来了,不用报答不用报答。”
楼焱见多了生死离别,此时虽有触动,更多的却是对虞昭华的兴致,他饶有趣味的瞧着她又是救人又是给钱,最后让人赶紧离开,嘴里还不忘教导一番,不由得想到自己被救,心中五味杂陈,唇角轻扯。
虞昭华冷不丁戳了楼焱一下,吓了对方一跳,毕竟正在走神,
“干嘛?”
虞昭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
“送他们离京啊楼教主。”
楼焱惊讶的指了指自己,
“我?”
虞昭华撇撇嘴,
“不然呢,我去?”
楼焱立刻笑容轻柔,对着虞昭华招牌的挑了个眉,
“小昭华请便,当然是我去。”
楼焱送那位姑娘和老大爷离京,虞昭华却思虑深远,决定返回太子府。
今日之事,几乎让她对这个皇朝失去了最后的信心和期待,连同那位昏庸的老皇帝。
如此下去,估计等不到太子登基,这里百姓就被糟蹋的民不聊生了,估计她自己也自身难保,按照虞相的性格,一击不中必来二次,二击不中,定会再三再四。
她回宫重新准备了一盏茶的时间,思前想后下定决心,终于重新准备了一番,决定拼上一把,若是再不出手,原文的剧情怕不是会提前到来,等她被二嫁到敌国,一切都晚了!
这一次,她一定要成功!
进宫面圣,对于她的身份而言,并不是难事,更何况,她的确掌握了一个极为重要且机密的事情,需要汇报。
老皇帝听说和上次祭祀遇刺有关,果然立刻宣布太子妃觐见。
虞昭华跪在殿前,请皇帝屏退了左右侍从,这才郑重陈述一番,
“昨夜东宫再次出现刺客,欲行刺于儿臣,没成想对方行刺失败,还被我宫内的侍卫捉住了,问出了行刺的幕后主使,甚至问出了上次上元节的行刺主使,竟是一人所为,儿臣觉得此事事关重大,关乎国体,还是决定面见皇上,当面陈述。”
老皇帝闻言,从龙椅上直接走下来,靠近虞昭华道,
“是谁?”
虞昭华叹了口气,一脸的不忍和痛苦,甚至带着几分难过与纠结,眼眶之中都是泪水,凛然之中都是大义灭亲的气概,抬头看向皇帝,楚楚伤心道,
“虞相,我的父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