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爷看到明月眼中的伤情,心中涌出一丝同情。拍了拍明月的肩膀,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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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独自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红狐夫妇的身影,他才苦笑一声,抬起头,收起那悲伤与落寞,恢复成往日清风潇洒模样,径直离开。
“相公,你忙你的,我帮你把这些文案书卷整理好吧。”
红狐看着这乱糟糟的屋子,心里实在不得劲,这才开口说道。
墨景飒坐在桌案旁,正翻找一份档案,听红狐这么说,他笑嘻嘻的讨好道:“那就麻烦娘子了。”
红狐本就是个利落人,见墨景飒同意,她和阿珺还有碧天、碧青、碧晨就开始忙活起来。
因为资料太多,又都无序的堆在一起,所以红狐的工作量还是颇大的。
好在红狐和阿珺她们配合默契,又都是细致耐心的人,这才让工作顺利进行。
有的整理,有的装订,有的摆放,有的查找,有的检查,这一整套流程下来,才一上午,就忙活出好几大摞的资料。
“王爷,第一批赶往京城的人员名单已出,二王爷让您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一个小兵双手托着一个纸卷,递给了墨景飒的亲卫。
墨景飒展开纸卷,详细的看了一遍,点点头,对那小兵说:“二哥思虑周全,一切就按这上面的办吧。”
待那小兵出去,又有人来禀报,说大都西郊有难民哄抢粮食,正和官兵厮打纠缠,为此,来请示墨景飒。
“叫上二哥和司徒两位世子,一同带兵前往。”
墨景飒说完,看向被资料围起来的红狐,见对方朝自己点了点头,墨景飒这才大步离开。
碧晨看墨景飒走了,这才对红狐小声念叨:“主子,这的百姓怎么如此不知好歹。这么一上午,都闹出多少事了。奴婢在一旁听着都觉得心累。”
红狐看了眼门外,悠悠的道:“百姓哪有胆子这么干,不过是些贼心不死的恶徒从中作梗罢了。”
碧晨歪着头想了想,可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她大大咧咧的笑道:“主子这话真深奥,奴婢都糊涂了。”
暗二听碧晨这么说,忍不住出声埋汰人家姑娘,“不是主子的话深奥,是你太浅薄了。”
听到暗二笑话自己,碧晨也不生气,红着脸,羞哒哒的说:“暗二大哥也太人家哪里浅薄了嘛。”
见碧晨如此,其他几人皆互看一眼,脸上露出了姨母笑。
暗二见碧晨这羞怯的模样,他也不好再说什么,结结巴巴,含含糊糊的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又消失不见了。
红狐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女大不中留啊!”
阿珺听了,笑着接口道:“还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主仆几人正一边说笑,一边干活,又有人来找墨景飒,说南边战况紧急,苏将军身受重伤。
红狐听墨景飒说过,南边的一些郡县反对大周的归顺,民怨沸腾。先前派去的将领就被打伤了,这才派了本土的苏将军。没想到,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红狐不敢耽搁,立刻派人将消息传递给墨景飒。
此时的西郊已然乱做一团,孩子哭,女人叫,男人们骂骂咧咧的,和运送粮食的士兵殴打做一团。
明月看到这场面,心中气愤之余也觉得十分丢人。而司徒俊文只是默默的,不满的看着这场景,没有多做任何表示。
二王爷一挥手,上百名穿着铠甲,举着长枪的侍卫上前,将殴打在一起的双方分开。
“蔡将军,到底出了何事?”二王爷板着脸,质问道。
蔡将军抹了把嘴角的血,先看了眼司徒俊文和司徒明月,这才拱手施礼,回答二王爷的问话:“回禀二王爷,属下应吩咐,从粮仓调粮,分发给百姓,以备过年之用。可没想到,属下还未进大都,就被这些刁民拦住。他们不但抢劫粮食,还殴打将士。许多官兵都被这些刁民打伤了。”
二王爷听蔡将军说完,又看向那些刁民。不怒自威的脸上带着森森寒气。
“说,你们为何要抢劫粮队殴打将士!你们可知你们此举将会如何?!”
对面的百姓纷纷低下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小声嘀咕,“一群卖国求荣的孬种,打便打了,你又能如何。”
有了一个打头的,其他的百姓也纷纷出言嘲讽这些将士。他们越说越大声,越骂越上瘾,后来,竟有人骂起了大圣皇帝。
二王爷见他们顽固不化,对手下的将士道:“将这些刁民给本王带回去,本王要这些人好好看看,什么叫家法国规!”
那些百姓虽然不知道二王爷要干什么,但看这架势也大概知道,他肯定不会轻饶了这些百姓。
但心中的正义感让他们绝不恳求屈服。
众人正往大都走,远远的就看到有人朝他们骑马飞奔而来。
大家停下,待对面来人踏马至前,才看清楚,这人正是墨景飒手下的一名士兵。
“出了何事?”墨景飒出声询问。
士兵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对墨景飒等人说道:“回禀王爷,苏将军派人传信。将军及其所率士兵遭到强大的反击。苏将军身受重伤,副将及一众士兵遭遇围困,此刻生死不明。”
墨景飒等人互视一眼,心中皆有些震惊。
二王爷对墨景飒说:“想要拿下那些硬骨头并不容易,看来,我们要从长计议。”
一队人马一会到大都,二王爷就做出一个另墨景飒都没料到的举动。
他将那些劫粮食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押至牢房,对那些百姓说:“此次蔡将军为民调粮,突遭你们劫粮。今日,本王便要将你们这些无视国法之人诛之。给诸位百姓一个交代。”
老百姓一听是给他们调的粮食,全都哭喊忏悔求饶。
“王爷,王爷饶命啊!草民真不知这粮食是给百姓们调的。草民是被人蛊惑!求王爷饶了草民的性命!”
二王爷冷哼一声,一字一句的质问道:“你们被人蛊惑?被谁蛊惑?又是如何蛊惑?”
一名长相粗犷的男子哭喊着说:“是名仕楼的人说,有人用大周的金银财宝贿赂各位大圣来的大人。草民这才心有不甘,去抢的啊!”
接着,又有其他人哭喊说他们从哪里听到的什么消息。又是被如何欺骗,这才做出此等恶事。
二王爷平时虽不显山不露水,也不太理政务。可看二王爷今日处理事情来,墨景飒才知,二王爷也是个果决狠辣之人。
天还没黑,二王爷就将背后之人查个一清二楚。
原来,大圣这些王爷官员一来,就为百姓抑制瘟疫,让各地政务尽快处理解决。他们做的越好,越遭到一部分原来大周人的忌惮。
所以,以司徒天和皇后为首的一众官员,开始不断挑衅,给墨景飒他们添麻烦。
“二哥觉得,这些人该如何处理?”墨景飒问道。
二王爷眼神冰冷,语气森然的说:“司徒太师一家及那些官员送至京城,自有皇上来处置。目前困难的是,南方该如何收服。”
墨景飒点了点头,赞同的说:“二哥说得是。七弟也没想到,这南方之人竟如此蛮横。派过去的几位大将皆遭毒手。”
“如此,咱们更该有一个详尽的计划才行。”
经过一夜的商量,两人决定,这次让墨景飒和司徒俊文亲自带兵出马。
他们这边商量作战对策,红狐也没闲着。一直在翻看资料,查找关于南方的诸多信息。
这一查,红狐才发现。原来,南方二十郡虽说归属原来的大周,但也很少纳税从军。俨然有自成一国的架势。历代大周皇帝也多次派兵管理。可那个地方山高水险,又多是蛇虫鼠蚁,各种猛兽,竟每次都战败而归。如此长久下来,到司徒天这一代,便形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势。
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说起了南方的问题。
“那里如此危险,就算千辛万苦的打下来,以后也不好管理。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收服那里呢?”
墨景飒双手枕在脑后,侧着头,看红狐趴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他的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语气却带着丝丝无奈的说:“因为,皇命难为。”
仅仅四字,却道出了多少身为臣子的无可奈何。
红狐不再多问,将小脑袋放在墨景飒心口的位置,搂着相公的身子,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既然如此,我和你一起去。你要敢拒绝,我就不放你走。”
墨景飒的心中有阵阵暖流划过,他抚摸着红狐的长发,决然说道:“前路艰险,只要我们夫妇一体,定然可以化险为夷!”
因眼看就要过年了,墨景飒一边忙着在大周的第一个新年,一边和司徒俊文商讨年后的出征策略。
而红狐这边,带着阿珺和自己人,并一众太医不停的炼药。
那诸多药方和炼药手法就连太医院院长都不曾听过,经此一事,院长也对红狐从原来的钦佩到如今的崇拜。
对老神医更是当成神仙一般的顶礼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