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如今是个无欲无求的,她却不能没了本宫这个同伙。如今是她在担心本宫识破了她的虚伪面目,她更害怕一些,本宫和她撕破脸是早晚的事,早日来到又何妨?”沈曼云喝了一口茶,突然道:“还是想个法子给慕辞通个消息吧。她若有什么事,皇上还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
慧心怔了怔,才问:“娘娘真要帮慕修仪么?”
难以想象,娘娘曾经那么痛恨慕辞,现在却反过来要帮慕辞,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也是本宫不该在安蓉跟前乱嚼舌根,否则安蓉也不会想到这个毒计,是本宫挑起的祸根,理应由本宫解除慕辞的危机才是。”沈曼云说着,端正颜色道:“这件事务必要办好,不可打草惊蛇。”
“是,奴婢这就去处理,娘娘请安心。”慧心应声而退。
是夜,永安宫收到了一封密信。
迎春把信拆了,才把内容告诉慕辞。
“安贵妃也太贱了,居然想出这么一个毒计想对付娘娘,太坏了!”迎春看完信后,气得大骂三字经。
丝竹见状道:“还不知是真是假呢,你先别自己生气。”
“多半是真的。安贵妃此人确实是恶毒阴险,只是她才解除禁足,就想到这么一个恶毒法子对付娘娘。这种毒妇,让我想亲手杀了她!”凝香握紧拳头。
“你还记得她以前与世无争的样子么?”丝竹轻声感慨。
那个时候的安蓉,看着无害又亲和,有多少人被那样的安蓉给蒙骗了?
“当然记得。正因为记得,才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怕。”凝香说起来也是咬牙切齿。
几个宫女在讨论安蓉有多恶毒,慕辞却在想这封密信是谁送进来的,那个人怎么会知道安蓉想到用这种法子对付她?
“这封信应会不会是珍妃娘娘送过来的?”丝竹看出慕辞的心事,问道。
“怎么可能是珍妃?珍妃痛恨娘娘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就算她知道安贵妃的毒计,也不大可能给娘娘通风报信。”凝香不以为然。
一个恨娘娘这么多年的人,不下手害娘娘就不错了,向娘娘通风报信,这事儿怎么也说不通。
“应该是她没错了。”慕辞阖上信笺,打开灯罩,看着信燃烧怠尽。
“娘娘怎么就确定是珍妃?”凝香好奇地问道。
“安贵妃这样的人,信任的人极少,只有她的亲信可能知道她的恶毒计划。她身边的宫人内侍不会出卖她,就只剩下珍妃有最大的嫌疑。”迎春回答道。
凝香看向迎春:“可娘娘和珍妃是敌人,珍妃为什么要帮娘娘?”
“很简单,沈曼云如今最恨的是安蓉。安蓉最想除去的是我和孩子,作为安蓉的敌人,沈曼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的敌人得意忘形?”慕辞淡声回答。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珍妃和贵妃反目成仇,反倒是娘娘变成得益者。”丝竹不禁莞尔。
谁会想到曾经那么恨娘娘的珍妃,有一天竟反过来帮娘娘,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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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早已派人盯着景阳宫那边的举动,即便没有珍妃,娘娘也会知道安贵妃的恶毒计划。”寄柔眉清目冷。
“娘娘何时派人过去的?我怎么不知道?”凝香懵了。
寄柔懒得理会她,端正颜色道:“如今知道安蓉的计划,往后大家都要打醒十二分精神,不可有丝毫懈怠,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慕雨回得最大声。
接着她制定了一份名单,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有她们五个当中的三人陪伺在侧。尤其出永安宫的时候,更要注意,绝不能让安蓉有机可趁。
慕辞看了慕雨列下的名单,莞尔一笑:“你这份名单很有意思。只是这样,你们会不会太累了?”
得时刻陪侍在她身边,晚上也歇息不好。
这样一来,安蓉的人根本没办法接近她,要下手就更加难了。
若是往日,她肯定愿意冒风险,也要定安蓉的罪。但这是她的孩子,她不可以任性,更不可以大意,该小心的时候就得小心。
安蓉当然不知道慕辞已经看穿了她的计划。
她已经片刻都容不下慕辞在她跟前春风得意,只想把慕辞连她腹中的孽障一并杀了,永绝后患。
大约过了半月时间,人总算被她找到了,是在司宾司当值的赵掌宾。
赵掌宾有一个得了重病的弟弟,缺银子医治,正愁眉不展。
这件事安蓉当然不可能亲自出面。哪怕是沈曼云不愿意帮她出面,她也能找到其他替死鬼为她办事,那人正是陶美人。
之桃着人收买了伺候陶美人的一个宫人,名叫巧荷。
巧荷得了这个计,找了个机会跟陶美人说了。
陶美人听完后连连点头:“果然是妙计。有了这个法子,定能将慕辞一举除去。”
届时慕辞就再没办法在她跟前逞威。
“奴婢还知道司宾司的赵掌宾急缺银子用……”巧荷如此这般把赵掌控的事说了。
陶美人眸中闪过一抹锋芒:“此次你办事深得我心。此次若事成,你当记首功。”
巧荷得了陶美人的赏赐和口头允诺,便欢天喜地地为陶美人去办事。
目送巧荷走远,慈心蹙眉道:“主子可曾想过若事不成,反被慕修仪识破,届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可不只是谋害九嫔之罪,而且还有谋害皇嗣的罪名,主子确定要做此事么?还有……”
“行了,婆婆妈妈的,你这样永远做不成事。巧荷还知道为我想办法,你却只会泼我冷水。”陶美人不耐烦听慈心分析厉害关系。
“主子请再听奴婢一言,奴婢总觉得巧荷突然给主子出主意这件事有些古怪,指不定是背后有人指使,那人想借主子的手除去慕修仪。届时真出了事,那人毫发无损,主子岂不是成了替死鬼……”
在陶美人的注视下,慈心话音渐隐。
所谓忠言逆耳,主子不愿意听取她这个下人的意见,她也莫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