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逍遥愣住,“你、你说什么?”
沈亦之没理他,而是对丞相行了个礼,“启禀大人,沈逍遥公子并未得罪过我,我也未曾与他交恶,一切都是误会。”
云絮敲敲给沈亦之比了个赞。这句话表面上是维护沈逍遥,其实是为了让他坐实罪状。
毕竟,如果按照沈逍遥说的,如果两人的冲突不存在,那么让他们互相斗争的那个人也就是假的了。
“沈公子,你在说什么呀?”沈逍遥有些慌乱,却还是假装冷静,挤出一个笑容。“那天我不是调戏你家娘子,被你给打了么……”
“啊,这件事啊。”沈亦之不以为然。“我以为你是故意惹我生气,想和我切磋一下呢,毕竟大家都知道,沈公子文韬武略,我也想和你过两招。”
沈亦之故意把“文韬武略”四个字加重,嘲笑沈逍遥。
“哦,原来是切磋。”丞相顺着沈亦之的话接茬。“那就不算冲突了,对吧?”
其他人哪敢不同意,纷纷附和着丞相点头。
沈逍遥强忍着怒火,低声说,“沈亦之,你可真卑鄙。”
“是你先妄图借助我摆脱嫌疑的,我反过来报复一下,何错之有啊?”沈亦之不屑道。
在云絮看来,沈逍遥就是典型的洗白不成反被黑,看着十分解气,毕竟这一切都是他的咎由自取。
“既然沈逍遥和沈亦之两位公子之间没有冲突,谁也没得罪谁,那么沈逍遥刚才推测的那个神秘人就不存在了。”丞相慢悠悠地开口。“行了,咱们继续审理沈亦之舞弊的案子吧……”
“大人请稍等!”沈逍遥急忙道。“还有一个人,我想请大人见见!”
“审案子重要,闲杂人等就不见了吧。”
“不,大人,那个人可是这案子的关键人物。”沈逍遥嘴角勾起一丝恶毒的笑容。“见了他,您就会知道沈亦之到底是不是舞弊了。”
“当真如此?”丞相假装惊讶地问道。其实他早已猜到沈逍遥会找什么人来,还提前让老关准备好了。
“小民所说句句属实,还请大人三思!”
“那就带上来吧。”
沈逍遥找来一个衙役,吩咐了几句,还塞给他银子请他帮忙;当着知县和丞相的面儿,衙役哪儿敢要,急忙推了沈逍遥,匆匆离开,临走前还怨恨地瞪了沈逍遥一眼。
要知道,如果知县判定衙役受贿,当场怪罪下来,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衙役离开没多久,云絮小声问了丞相一句话,待他点头同意以后,云絮跟着张捕头找来一条长板凳,让沈亦之坐下来。
沈逍遥当然不满,正要指责,余光瞥见丞相正盯着自己,不怒自威,知道云絮是得到了丞相的准许,只能愤愤地闭了嘴。
张捕头和云絮扶着沈亦之站起来,因为跪得太久,沈亦之早就腿麻了,一个没注意,重心不稳倒在云絮怀里,云絮也差点儿没站稳,好在最后终于稳住了。
“辛苦你了。”沈亦之有些不好意思,推开云絮想要自己站稳。
云絮抓住他的胳膊,揽着他的腰将他扶到凳子上,“自家人,客气什么。而且应该是你受苦了才对。”
“我又不是瘫了,自己能来的。”
“人家怕你摔倒嘛。”
“咳咳。”张捕头适时打断两人。“这么多人看着呢,就算丞相同意了,你俩也收敛一点为好。”
云絮有些不好意思,陪着沈亦之坐下来。
罪人有家眷陪着,还坐下接受审理,这在衙门倒是头一遭。不过丞相都点头答应了,其他人就算心有疑问也不敢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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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衙役带着吕松回来。吕松一眼就看到了沈亦之,有些心虚地撇过头,不敢看他;沈亦之早已对他失望透顶,自然也不注意,权当他不存在。
倒是云絮对着吕松张牙舞爪,想揍他一顿,被沈亦之按住了。
“启禀大人,这就是我说的重要证人吕松。”沈逍遥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吕松兄弟和沈亦之住同一间屋子,对他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
“行了,吕松自己没嘴吗?需要你说?”知县不耐烦地打断他。“吕松,这位是当朝丞相大人,现在沈亦之的案子由他接手,你有什么要说的,就直说吧。注意,一个字都不许漏下。”
听说对方是丞相,吕松顿时怂了,抖如筛糠地行了个礼,战战兢兢地将自己上午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沈亦之听后没有过多反应,一脸木然;云絮则越听越气,盘算着事情结束以后一定要找吕松算总账。
“启禀大人,这便是小民知道的全部经过了。”吕松说完最后一句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叹气做什么?”丞相忽然问。“本相怎么觉得,你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以后松了口气一样?”
吕松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这个下意识的举动居然让丞相看出破绽;沈逍遥担心露馅儿,赶忙插嘴,“大人,现在纠结这些无用的事情没有意义,您还是赶紧审理吧。”
他用恶毒的目光看着沈亦之,“吕松兄弟已经作证,沈亦之就是舞弊了!”
“这些只是吕松的一面之词,不能就此确定沈亦之在考试前做好了小抄。”丞相淡淡道。
“那刚才那些考官说我收买他们也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不能就此给我定罪!”沈逍遥学着丞相的话反驳道。
丞相冷笑一声,“沈逍遥,你想多了,我何曾说过,我要在这个案子上给你定罪?”
说罢,丞相拍了拍惊堂木,厉声道,“吕松,你收受沈逍遥的贿赂,诬陷沈亦之舞弊,该当何罪?!”
吕松吓得两腿一软,“大人,我、我……”
沈逍遥用充满威胁意味的眼神瞪了吕松一眼,吕松会意,“我没有啊!”
“真的没有?”丞相提高了声音。
吕松左右为难,不敢说话。承认吧,会得罪沈逍遥;不承认吧,这个丞相实在不好惹。
“吕松,本相问你话呢!”丞相又拍了怕惊堂木。
吕松急得额头直冒汗,最后在沈逍遥的注视下,他咬咬牙,坚持之前的说法,“大人,我没有收他的贿赂,沈亦之就是舞弊了!”
“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既然你不说,那本相就替你说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