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口不择言

这群考官都是读书人，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被张捕头这么一吓，那个考官当即腿软，“扑通”一声跪下，“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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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余的话咽回去，赶紧告诉丞相大人你知道的！”张捕头厉声道。“不然打得你屁股开花！”

“是、是！”考官低着头，因为害怕而两排牙齿打颤。“启禀丞相大人，沈、沈逍遥给了我们钱，说是让我们等待衙门传召，来了以后什么都不用管，直接说沈亦之舞弊，还嘱咐我们，一定要说是亲眼看见的……”

“你住口！”沈逍遥愤怒地打断考官。“真是一派胡言，满嘴的胡说八道，我何时做过这种龌龊之事？！”

他又转向丞相，“大人，这些人怕是嫉妒我的文采，见不得我好，所以和沈亦之串通好了陷害我！”

沈逍遥知道，若是被这群人说出来自己收买他们的事情，且不说沈亦之那边还能不能获罪，自己肯定是要坐实了贿赂和做假证的罪状。

所以他坚决不能承认，不仅如此，他还得转移注意力，最好还把脏水泼在沈亦之头上，无论如何也要保证自己的清白。

“你一个会试名额要靠内定的人，有什么文采可言？”沈亦之慢悠悠地说。

沈逍遥被狠狠噎了一下。不等他再想出法子冤枉沈亦之，老关抢先说，“这些人都是丞相大人亲自审理过的，句句属实，你怀疑他们的话就是怀疑丞相，难道你是觉得丞相的审理有什么问题？”

尽管不甘心，但沈逍遥也没胆子对老关这个丞相的管家发火，“在下不敢。”

“其他人，还有什么异议没有？”丞相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

衙役们不敢出声，云絮和沈亦之摇摇头。

“大人明鉴。”知县还拍了句马屁。

“既然没有，那就继续吧。”

丞相挥挥手，老关会意，也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对剩下的几个考官命令道，“问你们话呢，哑巴了？！知道什么就快说！”

考官们也慌了，顿时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大人，我是被威胁的！沈逍遥说如果不帮他做为证就让他姐夫革了我的职！我养活一家老小不容易啊！”

“启禀大人，我也是被威胁的，本来我根本没参与这件事，这沈逍遥突然找上我，让我照着他说的做，不然刑部尚书要抓我了！”

“大人，沈逍遥给了我银子，我一时贪心就听了他的……”

“沈逍遥许诺以后给我好处，让我搜沈亦之的时候把他的纸条送出来，还要故意嚷嚷，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以后可能还需要我出庭作证……”

沈亦之看着考官们争先恐后地摆脱关系，心中一阵苦涩。

为了钱，就要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作对，断送一个学子梦寐以求的前途，将他十年的寒窗苦读作废，这种人也配做考官，做文人？

尤其是当初那个给自己搜身的，当时他面对自己的时候最凶，现在面对丞相却怕得直哆嗦，这种欺软怕硬的人，真不知是可恨还是可悲。

考官们越说越多，沈逍遥的脸色是越来越差。丞相听得心烦，挥手让老关处理，“行了，既然真相已经明了，就把他们带走吧。”

老关点头，和张捕头一起将众考官带下去。之前搜了沈亦之身的考官还小心翼翼地询问，“大人，我们这算是将功赎罪了吧？”

“这个嘛，还要看丞相大人的意思。”老关厌恶道。“去去去，别耽误大人审案子！”

张捕头和其他几个衙役将考官带走，喧闹声越来越远，等完全听不到以后，丞相正要开口，沈逍遥忽然又是“咚”一下磕了个头，“大人明察秋毫，在下佩服，佩服！”

“又耍什么花招。”云絮一脸嫌弃。沈亦之可还规规矩矩地跪着呢，沈逍遥拖延时间，沈亦之就得多跪一会儿，地上那么凉，别人不心疼云絮还心疼。

“丫头别慌，今天他跑不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定他的罪。”丞相察觉到云絮的不耐烦，安慰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担心他强词夺理，浪费大家的时间。”云絮赶忙行礼。“也多谢丞相大人为我们伸冤了。”

云絮知道，丞相愿意来帮他们就足够让自己千恩万谢了，她没资格挑三拣四的。

沈逍遥站起身，又规规矩矩地朝着丞相作了个揖，“大人，在下猜测，这件事必定有隐情！”

“他们刚刚都亲口承认是你威胁他们了，哪儿来的什么隐情？”知县也十分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沈逍遥不慌不忙道，“大人，在下清清白白，从未做过这等阴险之事。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读书人，知道寒窗苦读的艰难，怎么会为了一己之私报复沈公子，栽赃陷害他呢？”

好家伙，不打自招啊？云絮无奈地笑出声。没人说过你是为了报复，你居然自己承认了，这智商真是令人着急。

“在下平日里确实跋扈了一些，可能因此树敌不少，之前还得罪过沈公子。”说着，沈逍遥看了沈亦之一眼，似乎在暗示什么。“我想，肯定是有人瞄准了这次机会，故意陷害沈公子，又把幕后主使的嫌疑推到我头上，好让我俩自相残杀，他则能在一旁隔岸观火，丝毫不脏自己的手！”

“你刚才不还说是沈公子和考官串通一气陷害你么？”知县冷冷道。“这么快就改口了？”

“这……”沈逍遥眼珠转了转。“我也是不知情，情急之下才这么推测的！”

云絮觉得，如果不是丞相在这里，自己肯定要笑得满地打滚了。这沈逍遥为了推卸责任居然已经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栽赃沈亦之不成，居然还编了个不存的人出来，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想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只是他编的这个谎言，也太站不住脚了吧。

沈逍遥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否则就算是林尚书也保不了自己，所以他必须赶紧和这件事摆脱关系，于是依然嘴硬道，“大人，我有几个仇家也参加了会试，他们肯定是知道了我和沈公子的冲突，所以借刀杀人……”

“我和沈逍遥公子，没有任何冲突。”沈亦之忽然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