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之估计也想到了这点,看向郡主的眼神都有些不忍:“昨天你走了以后行稳大师心情很不好,我觉得他不仅没在生气,甚至内心也很煎熬吧。”
“是吗?”寒酥郡主有些不敢相信。“他……他有什么煎熬的?”
“他喜欢你啊,所以昨天看你哭他自然也伤心。”沈亦之温和地劝道。“他碍于身份,不能表明自己对你的喜欢,所以只能残忍拒绝,但是看到你这么难过他也是很后悔的,所以一直待在这里面惩罚自己呢。”
沈亦之这话半真半假,这其中当然有安慰寒酥郡主的意思。
寒酥郡主有些惊喜:“真的吗?”
“你还是进去自己问问吧,不得到他的回答,我们怎么说,你也不会相信对不对?”云絮推了推寒酥郡主。
寒酥郡主犹豫不决,这时行稳大师的声音忽然传来:“外面冷,既然来了,诸位施主就请进来吧。”
“看,他都让你进去呢,肯定没生气。”云絮催促道。“赶紧吧。”
她倒是比寒酥郡主还着急,因为如果二人在这个机会就将事情说开,那她的任务也差不多成功了一半。
真要是拖到年后才能撮合两人,那就到时候再说吧,最起码他们把事情说清楚以后我也能过个好年。云絮看着并未回头的行稳,内心这样想着。
寒酥郡主轻手轻脚地走到行稳身边,因为行稳继续背《药师经》,所以没敢说话。不过很快行稳就结束了,但是依旧手掐佛珠,没有睁眼。
寒酥郡主见状又怂了,转身往外就走,云絮赶紧拉住她:“你干嘛?”
“我还是不敢……”寒酥郡主涨红了脸,小声说。
“哎呀怕啥,问一问又不会少块肉!”云絮着急道。“你要是不问我就替你问了,行稳大师,郡主有事请教……”
“别别别!”寒酥郡主赶紧拉住她。
“何事?”行稳睁开眼,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云絮开了这么个头,那自己也必须得问了。寒酥郡主红着脸走到行稳身边,声音小得像蚊子:“行稳……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你倒是大点儿声啊。”沈亦之都跟着着急。
寒酥郡主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声响像蚊子他爸。
“声微饭否?!”云絮急得两手叉腰,看样子如果寒酥郡主再不大点声她就会替她喊出来了。
行稳也皱了眉头,看来他也没听见。
寒酥郡主见状,索性闭上眼,决定豁出去,大声喊道:“我说,行稳,你还生……”
话还没说完,忽然从房梁上翻下来几个身穿夜行衣的人,他们的动作很轻也很灵活,落地就像猫一样,一点声响都没发出。
云絮等人惊讶不已,唯独行稳“啧”了一声,似乎对此并没感到很意外。
紧接着,又有几个黑衣人从窗外翻进来,和之前的人汇聚在一起,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刀,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众人。
沈亦之无奈地看了寒酥郡主一眼:“你怎么还来这一套啊?”
“不是我做的!”寒酥郡主慌忙道。
“郡主,同样的招数用两次就没用了,更何况你上次已经惹行稳大师生气了,再来一次他估计就真的不原谅你了。”云絮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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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郡主慌了神:“不是我,我今天真的没安排!我也不知道这群人是哪儿来的!”
见她神色惊慌,不像撒谎,沈亦之有种不祥的预感:“真的不是你?”
“不是我,我没有安排这么一群人啊!”寒酥郡主抓住行稳的胳膊晃了晃。“行稳,你相信我,我不敢再骗你一次啊!”
云絮看这群人凶神恶煞,手里的刀也像是真家伙,顿时有些害怕:“如果不是你,那这群家伙是来……”
“是来杀我的。”行稳忽然说道。
众人正惊讶,忽然听到有人鼓掌三声,紧接着是脚步声,怀瑾从外面走进来,笑眯眯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觉悟。”
怀瑾身后也跟着十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恐怖的是,刚才云絮他们只听到了怀瑾一个人的脚步声,这证明那些人走路都不带出声的。
沈亦之下意识地挡住云絮面前,此时的云絮倒是没有昨天那么害怕了,而是内心充满了不安,预感到即将有大事发生。
行稳将寒酥郡主拉到自己身后,双手合十:“这件事和他们没关系,你冲着贫僧来,别伤害无辜的人。”
“哦?”怀瑾冷笑一声。“这种时候知道装好人了?可是他们既然已经看到了我的脸,你觉得我会让他们活着走出这里吗?”
云絮闻言浑身一哆嗦,也不知道行稳是怎么招惹了这位世子,居然连累他们要死在这里。
沈亦之表情沉重地看了行稳一眼,见他随是一脸如临大敌,却并未惊慌,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镇定。
“伤害郡主,皇上不会饶了你。”行稳冷冷道。
“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既然有准备杀了你,那我自然也准备好了替罪羊,皇上永远查不到我头上来。”怀瑾不以为然。
行稳往前走了一步,那群刺客顿时摆好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去对他一刀毙命。
怀瑾挥了挥手:“不必紧张,他是个出家人,手无缚鸡之力,也没有兵器,对我没有任何威胁。”
行稳平静地说:“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身为世子,日后要继承王爷的名号,接受皇上的封爵加官,不应让自己的双手沾上鲜血,更不能滥杀无辜。”
“世子?”
怀瑾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越笑越大声,云絮都快要以为他脑子坏了。
行稳一脸平静地望着世子,等他笑完才又劝了一句:“施主何故大笑?难道贫僧说的有不对的地方?”
“给我闭嘴!”怀瑾忽然恶狠狠地说道,把云絮和寒酥郡主吓了一跳。“我是世子不假,可是父王的东西全都不属于我!不管是权力、土地、财富还是名号,这些都不是我的,迟早落入他人手里,而我分文无有,因为真正要继承家产的不是我这个次子,而是长子……”
他凶狠地看着行稳,脸上写满了残忍:“也就是你啊,我亲爱的兄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