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苦衷

出乎云絮的意料，沈亦之点头称是：“嗯，是我不对。”

哟呵，还挺能忍啊。云絮眼珠子一转：“那我带楚桦霖回来这件事到底有没有错？”

“你没错，错全在我。”沈亦之闷声回答。“我……我只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做有违礼教，所以才生气……”

他当然不能明说自己是吃醋才生气的，只能编了个理由哄骗云絮。

云絮笑起来：“我以前做的有违礼教的事情还少吗？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可我这醋是第一次吃呀。沈亦之在心里反驳。

云絮本来以为自己这样盛气凌人地说几句，沈亦之肯定会恼羞成怒和她吵起来，毕竟她以为他的低声求和是装的；但是他不仅没生气，反而继续认错，检讨自己的错误，看来他是真的知错了。

考虑到沈亦之认错态度良好，云絮叹口气，也就让这件事情过去了：“好啦，我也原谅你了。不过这并不代表着我就认为自己做错了，因为这件事情真的是你不明不白地发火，没得商量。”

沈亦之点头。

“还有啊……”云絮忍不住想趁机多说两句。“你这个脾气能不能改改？生气的时候对我呼来喝去的，不生气的时候就岁月静好，觉得之前的事情都可以过去。泥人尚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我这个活生生的人呢？”

提到这个，沈亦之确实有些羞愧。他知道以前自己有些话说的是严重了些，虽然云絮没表现出来，不过这些话肯定害她伤心了吧。

“最后就是，能不能别突然发火了？怪吓人的。”云絮用一种撒娇的语气说。

这种撒娇的态度既缓和了气氛，而且代表自己向沈亦之服软，不会和他计较。

这招果然有用，沈亦之拼命点头：“嗯，改，以后一定改。”

看他现在这样子，和刚才那副要吃人一般气氛的模样完全不同，简直就是小狼狗到小奶狗的瞬间变身，云絮觉得无奈而又有点好笑，拉拉他的袖子：“不仅你要改，我也要改。我知道，我做很多事情在你眼里看来都是出格的行为，虽然我觉得这样很正常，但……以后我还是会尽量收敛的。”

其实现代人要在古代社会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谈何容易，比如云絮觉得自己这样碰碰男孩子很正常，但在沈亦之等人眼里这就是出格的表现。

她当然不指望古人的思想能一下子进步，但是也不希望自己被条条框框束缚，成为一个古板的人，所以只能尽量寻找两者的平衡。

“其实……”沈亦之小声说道。“有很多事情以前我认为是不检点、出格的，但是和你真正经历了以后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云絮知道他指的应该是自己撮合沈娟和蒋毅这件事，毕竟自己就是靠这件事才让他改观的。

“那种事情以后再说吧，我们先回去好吗？我正要找楚桦霖打听他和另一个姑娘的事呢，咱们突然离开，他估计呆坐在屋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吧。”云絮柔声道。

沈亦之点头，顺势拉着云絮的手回去。两人推开门，依然用毛巾捂着脸的楚桦霖赶紧站起来：“沈兄，你误会了，我……”

“不不不，是我想多了，我还应该给你道歉呢。”

云絮打圆场：“都是误会，现在咱们还是谈谈正事吧。”

三人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云絮将来龙去脉为沈亦之讲述了一遍。说到楚桦霖被上官问夏扇巴掌的时候，楚桦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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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边说完，就该轮到楚桦霖解释了。

“我和问夏是怎么认识的就不多做赘述了，反正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我就向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说到这里楚桦霖竟然有些脸红，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上官问夏的，连回忆起这种事情都显得那么甜蜜。

“我经常跑去问夏的药铺里帮忙，和她一起磨药，挑捡药材，有时还会一起打算盘算账。那个时候她总是将算盘乱拨一通，搞得我都没办法好好算账。可是看她那么开心，我又不忍心责备她……”

云絮实在不想继续吃狗粮，赶紧打断楚桦霖：“我们已经知道你和上官姑娘很恩爱了，你还是讲讲为什么要对她恶语相向吧。”

楚桦霖的神色暗下来：“我……我有一个娃娃亲。”

“啊？”云絮和沈亦之同时喊出声。“有娃娃亲你还和上官姑娘好？属实渣男行为！”云絮不满道。

沈亦之劝她：“你也别这么说楚兄，娃娃亲又不是他自愿的。”

楚桦霖叹口气：“确实，我与那个姑娘根本不熟，更谈不上喜欢她。我一直以为，娃娃亲只是家里长辈们随口说的一个玩笑罢了，并未将它当真，也从来没放在过心上，直到那天我与问夏出门给病人送药被我父亲撞见，回去后我便被他狠狠训斥了一顿。”

“令尊不希望你们在一起？”沈亦之试探道。

“何止是不希望，他恨不得我们立马断了联系，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在他心里，我一定要娶娃娃亲那姑娘的，绝对不允许跟其他女人有任何联系。”

“从娃娃亲的角度来说，你父亲还挺守信用的。”云絮两手托腮说道。

楚桦霖苦笑：“守什么信用呀，不过是有利可图罢了。我父亲我自然是了解的，并不是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孝，而是自古以来无商不奸，这是事实。与我有娃娃亲的姑娘家里也是富甲一方的人家，两家若是结了连理，那双方在生意上一定有好处，这才是两家长辈定娃娃亲的真相。”

云絮不解：“有钱人家里不是都可以三妻四妾吗？你完全可以娶了娃娃亲的姑娘，再娶上官姑娘呀。”

楚桦霖拧眉：“妾侍的日子不好过，她嫁过来也是受苦。我宁愿不娶问夏，也坚决不让她受委屈！”

云絮忙说：“我懂，刚才我这么问也是为了测试你，楚公子果然一表人才，情深之至！”

其实刚才她真的是这么想的。电视剧里只表现出三妻四妾互相争宠，或者哪个妾侍受宠压过正室了，对于妾们真正受到的难为一概不提，这也就导致了她以为可以随意纳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