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箭阵对准的不是弃如烟和宁惊尘,而是他们的主子于无欢。
“你们都反了吗?!一个个都活腻歪了?!”
于无欢沉冷下了肃杀的眼眸,手向空气里一抓,便握住了一把紫色灵气萦绕的灵剑!
只见此剑一出,空气便被划开了一道波纹,迅速朝着数十名弓弩手和断箭组成的剑阵波及而去!
将士们一见于无欢拿出了这把剑皆面露畏惧之色,但脚下却没有退缩一步,而是个个咬紧了牙奋力朝前冲去!
“于洲主!我等效力于你多年,自认为忠心耿耿对得起你!然,你又是如何对待我们的?且不说先前七易将军一事,就单单是今日,也足够让兄弟们清醒了!”
“若是免不了一死,我们也要伤你几分,才能瞑目!”
为首的一名将士高喝道,面露无惧之色!
“呵!你以为这断箭组成的区区箭阵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吗?想伤害本王?简直痴人说梦!”
于无欢凌空一跃,将剑气朝着箭阵的上方凌厉划过!
“他的剑气能破这个箭阵!”
季子安当下便瞧出了这把剑是克制这个箭阵的,不可思议地低呼道。
而正于宁惊尘和弃如烟想动手救这些将士之时,却从身后的悬崖峭壁之上如流光一般穿过了一道箭光!
箭光犀利似锋利的刀剑,不畏惧这世间任何的阻碍,在黑夜之中刺破了所有的黑暗,光芒耀眼而刺目地朝着于无欢的剑气一箭射穿了过去!
只听得“当——”的一声剑身发出的嗡鸣的响声,箭光将剑气瞬间打散,然后又在剑身之上锐不可当地打磨钻孔,一时间火星四溅!
又听得“咔擦——”一声脆响,剑身突然发生了弯曲,中间一个孔出现!
箭光在火星四溅中从那个孔长驱直入,朝着于无欢的右肩径直锁去!
于无欢还未来得及看清这一切的时候,便觉得眼前一阵耀眼的白光闪过,接着“嗤——”的一声,那支从对面悬崖上射来的长箭便入了他的右肩之内!
鲜血热辣地洒在了他的面颊之上,一阵钻心的滚烫!
“谁?!”
于无欢捂着伤口,含恨将目光朝着对面的悬崖峭壁之上望去。
却见墨黑色的峭壁之上,莹莹雪光之中,凌空飘然而立着七易熟悉的身影。
他缓缓收弓负于身后,以凌空跃下的姿态踏尘朝着于无欢而来,目光深沉而冷静。
将士们见是七易前来,先是都怔在了原地,片刻之后便沸腾了!
——“是七易将军!”
——“真的是!我没看错吧?!是七易将军回来救我们了!”
——“七易将军!!!”
七易在众将士惊喜的欢呼声中掠空而来,落地无声稳稳地站在了于无欢的面前,沉冷地道了一句:“于洲主,你确实很厉害,也知道这箭阵以紫气剑气来破的玄机。但是,你忘了,这箭阵是我所创,这布阵的人乃是我亲手相授,就算我将箭阵和人都给了你,你拿的稳吗?”
“七易,你这个叛徒!你还有脸跟本王说这些!你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于无欢被身旁的侍卫搀扶着,咬牙切齿地捂着伤口朝着七易吼道。
“不。于洲主,你错了。”
七易单手负于身后,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昂起了下颚骄傲地说道:“这天下本就是仁者能者居之。况且,我若是愚忠,必定会给天下人带来灾难。于洲主,你也许是一个很好的玩弄权术的王,但你却忽略了人心所向。”
“当你不体恤下属,不以天下为公之时,一切原本载着你远行的人都会一一远离你。最后,就算你再机关算计,也无济于事。”
“七易,你不要以为你一时的得意而忘形。本王筹划多年,又岂是你这等蜉蝣之辈可以撼动的!今日之事,我来日必将找你清算!”
于无欢咬牙切齿地说道,并暗中给了侍卫们一个眼神。
在他的这个眼神的暗示下,他身旁的侍卫立刻行动,不知从怀中扔出了个什么东西,瞬间便原地炸开了一团浓浓的烟雾!
七易皱了皱眉头,只是退后了几步,并没有追上去。
等到烟雾散尽之后,地面只剩下了几滴鲜血,而于无欢早已不知去向。
“七易将军,为何不追?”
他身后的将士激动不已,恨不得当时便杀了于无欢才罢休。
“原因有二。一是浓雾之中不知对方有什么招数,贸然前去只怕是会危险重重。二是七易念及你们的家人有可能在于无欢的手上,怕若杀了他你们的家人会遭遇到不测。”
弃如烟在一旁微微一笑,淡淡解释道。
七易的眉间轻轻上扬,微微一挑带着几分笑意转过了身,凝视着弃如烟缓缓说道:“一开始在朱廊里遇见弃姑娘便知你聪慧胆大,没想到再重逢,姑娘还善解人意。”
“惭愧。比不得七易将军的悬崖绝壁凌空一射仁义救旧部下的英勇。”
弃如烟爽朗一笑,拱手一礼说道。
“他们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部下,虽然我离开了,但是仍然见不得他们有什么闪失。故而方才才忍不住出手相救,让宁阁主和弃姑娘见笑了。”
七易被弃如烟夸得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颇为憨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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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这些将士现在不可能再跟着于无欢了,这荒郊大漠的,他们该何去何从?”
宁惊尘见这些将士们面露难色,便将他们心中所想委婉地说了出来。
“那自然是良禽择木而栖。本就是七易将军调教出来的勇士,自然还是跟着七易以后才有前途。”
一个满含笑意的声音在离弃如烟身后十步的地方响起,而他灼热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弃如烟的身上,每走一步都是往日的浓烈思念。
弃如烟惊喜地回过头,果然撞见在巍峨的雪山之上,在月光倾洒的山涧道路之上,空灵一身白衣如飘尘朝着她走来,步步生了眷烟。
他望着她在浅笑着,唇旁的酒窝里似打翻了陈酿了千年的女儿红,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