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惊尘脸上的笑容渐渐晕散而开,最后终于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了声。
他捏了捏弃如烟的鼻尖,无奈地摇着头说道:“你觉得我们要是被叶凝霜关起来的,有可能住这么好的房间吗?嗯?”
弃如烟颇为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疑惑地问道:“所以……我们是被当做贵客请进来的?”
“何止哦……我看啊,无忧观的那帮长老们这会儿八成已经开始商量要推举你为观主之事了,怕是这会儿已经报到开天界界主那去了。”
宁惊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扫了她一眼,又笑眯眯地说道:“不过……最后还是要经过本座的同意。到时候,要不要我帮忙给你驳回一下啊?”
弃如烟顿时觉得自己石化在了原地……
——她想不明白,不过是救个人而已,怎么还被人逼上观主之位了???
虽说吧,这救的人是冥王……
虽说吧,当时用的招数是大了些……
但!也不能没经过她的同意就这般瞎来吧???
“不行。我得找那些长老们商量一下。我不适合做这个。我顶多会算算卦,这位置我做不了。”
弃如烟细细一想忙摆摆手一个骨碌滑了下去,径直就朝着门外走去。
却被宁惊尘给叫住了脚。
——“喂,我说,你就不要白费这功夫了。有那功夫,不如好好将自己的气息调平稳了。免得下次动用真气的时候,我又得去掉半条命。”
宁惊尘慵懒地半躺在贵妃椅之中,朝着弃如烟挑了挑眉间。
“为何?我好好跟长老们说不就行了?”
弃如烟不明所以,转身问道。
“你摸摸自己的轻言袋和那支催魂笛在哪儿。”
宁惊尘随手指向了她的腰际处,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
弃如烟顺势朝着自己的腰际间摸去,却见哪里还有什么轻言袋的影子!分明就是一支卦笔一支催魂笛笔直地杵在了自己的腰际间!
坚挺无比。
“这是怎么一回事???”
弃如烟心中疑惑不已,诧异地一手举着卦笔一手举着催魂笛不解地问道。
“你昏倒过去的那一刻,不知为何轻言袋自动解封了,并且化作了一股强大的气流径直朝着叶凝霜冲去,将她重伤。而此时,桃林深处一道黑影晃过及时将她救走。”
“但是,催魂笛却在此时从你身上掉落,出现在了所有无忧观弟子的面前。”
宁惊尘顿了顿,接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应该知道,催魂笛对于无忧观众弟子的意义……”
“所以,他们便认定了,你是天机道长的嫡传弟子。这观主之位,怕是非你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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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惊尘挑眉微微一笑,灿烂至极又无耻的很。
“就掉了个催魂笛,至于嘛……更何况,有可能我是偷来的呢???”
弃如烟深深叹气埋头,满脸的不情愿。
“关键是……你不仅掉落了催魂笛。你随身带着的卦魂亦是无忧观的重要信物之一。两件物件加起来,长老们想要立你为观主并不为奇。”
宁惊尘一脸笑嘻嘻,有意火上浇油,让她想要退却的心彻底失去了希望。
“可我不想当个什么劳什子的无忧观观主啊……更何况,我对无忧观一无所知,这样也行吗?确定不是赶鸭子上架吗?这些长老也真是的,就不怕无忧观砸在了我的手上吗?”
弃如烟见彻底没有了指望,垂头丧气地一低头,几乎要埋到与地面齐平。
宁惊尘倒是十分乐见其成。
他见弃如烟一脸担忧又不情愿的样子,轻轻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缓声笑着说道:“怕什么呢,这不你还有个天下之主的为夫在吗?再怎么砸了无忧观也不可能比叶凝霜在的时候更乌烟瘴气了。”
“更何况,我有一种直觉,你能带着无忧观走向更好的光景。”
“真的吗?我总感觉你不过是在安慰我……”
弃如烟眼眸一亮,继而又很没有志气地暗了下去,朝着宁惊尘扫了一眼后又耷拉着脑袋将下巴磕在了桌案之上。
“噗——你这样,真的像极了玲珑。”
宁惊尘见她这般不由得宠溺一笑,伸出手在她的乌发间乱揉了几下,甚为开怀。
“呸。你才像那个傻狗。”
弃如烟见他竟然拿她和一条狗比不由得没好气地骂道。
“玲珑可不是一般的狗……能和它相提评论,是你的福气。”
宁惊尘坏笑着又胡乱揉了一阵她的头发,直到将她的发变成了一个鸡窝。
“宁惊尘!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阿黄啊?!”
弃如烟双手叉腰冲着宁惊尘便是一阵怒吼!
偏生此时,门外响起一阵爪子胡乱扒开门的声响,然后……阿黄咧着嘴伸着粉红色的舌头笑得一脸灿烂地摇着尾巴冲着弃如烟“汪——”的一声叫唤!
“哈哈哈哈——”
宁惊尘见阿黄如此配合着弃如烟却又配合错了不由得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暗暗给阿黄竖了一个大拇指!
阿黄舔了舔下唇,以为自己做得对,连忙把尾巴摇晃得更加弧度优美了。
……
…………
………………
弃如烟相当无语地看着这门口的“傻狗”,不由得朝天一阵哀嚎——
“天啊,你来一个宁惊尘也就算了,为何还来一个傻狗……你是要亡我的节奏啊……我哪儿不好,你说,我改!!!”
“观主这是在做什么?是谁得罪了您吗?”
等她回过神来之时,门口赫然站着一排无忧观的长老们,正以好奇的眼神瞧着此时精神明显不正常的弃如烟心疼地问道。
“咳咳咳——那个,今儿天气有点不好,泄泄气……呵呵呵呵……”
弃如烟心虚地摆了摆手,笑容满面地说道。
众位长老不约而同地朝身后的万里灿阳望了望,皆面面相觑……
——这姑娘,莫不是得知要当观主的消息高兴过了头,以至于有点癫狂了?
“咳咳咳——我等此番前来,是想向姑娘请教几件事。”
为首的一个白胡须的长老恭敬深深一礼,低头说道。
“长老快快请起,有何事但说无妨。弃如烟定当知无不尽。”
弃如烟赶忙扶起长老,惶恐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