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时间久了,看谁都和你有几分相像吧……”
冉冰琛低眸之间,深邃的眸眼中是大片的失落之意。
良久,他才缓缓抬眸,一笑说道:“弃姑娘想知道什么?”
“我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玩火只会自焚。”
弃如烟的面容之上有凝重之色,她扫了冉冰琛一眼又缓缓说道:“九婴乃是上古神兽,虽凶煞无比却亦已经安分多年,没有道理时隔多年突然出现在了芜归阁,更没有道理被一段笛音所控制。此乃人祸,而非天灾。”
“若九婴兽性大发,届时只会生灵涂炭,万物不生。”
冉冰琛水蓝色的眼眸越来越幽深,他紧紧地凝视着弃如烟,面容之上掠过了一丝惊诧。
日光微微倾斜,他缓缓低头无奈一笑,低声说道:“我本就生于魔界,亦是魔界的尊主。九婴会不会令生灵涂炭与我而言并无区别。弃姑娘想要说教,怕是找错了人。”
“天下本为一体,若天下大乱,你魔界岂能独善其身?”
弃如烟淡淡一句却有千斤重,似压在了冉冰琛的心口处,令他许久没有说话。
终于,他渐渐抬头,强撑着身子沿着床边勉强站起,直到站在了弃如烟的面前。
他脸色依旧苍白,却于此时他的瞳孔之中凝聚了日光万千。
冉冰琛深深看了一眼弃如烟,笃定地说道:“我本就孑然一身而来,不问天下兴亡之事,更不谈什么独善其身。我要的,不过一人安好罢了。若是非要以整个魔界整个天下为葬,那么我也在所不惜。”
“你觉得她会认同你这种枉顾人伦的爱吗?”
弃如烟的眼中掠过了一丝疑惑,当下便反问道。
“她?不如等她归来那日,你帮我亲口问她。”
冉冰琛一声轻笑后凝视着弃如烟淡淡说道。
“你简直冥顽不灵。”
弃如烟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又说道:“我虽不知那催笛之人与你有何联系,但可以肯定的是——宁惊尘说那道笛音乃是催魂笛所发出。而催魂笛乃是无忧观的至宝。”
“无忧观向来乃是开天界的第一大观,地位甚至超过了开天界的界主之位。其宣扬正卦之道,普渡苍生苦难,断然没有要涂炭生灵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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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解释得通的便是——这催魂笛已然落入了旁人之手,而你,却与这催笛之人相识。”
“我说的对吗?”
弃如烟停下了话音,质问的眼神落在了冉冰琛的身上,如针一般扎进了他的心中。
“弃如烟,你当真以为,你看得到的就全是对的全是真的吗?”
冉冰琛苍白一笑,缓缓往前走了几步,以极其痛恨的语气深怨地说道:“无忧观以前也许确实值得人尊崇,亦以匡扶天下社稷,普渡苍生为己任。但,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如今的无忧观观主叶霸城不过是会雀占鸠巢的跳梁小丑而已!道貌岸然,干下的那些丧尽天良之事足以令人发指!”
“弃如烟,你所说的无忧观早已是一个空壳而已……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