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季夏和陆宴是睡到日上三竿的时间点才起来的。
昨晚他们不仅做了多次,还被梦魇惊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情绪显得格外低落的季夏,在陆宴的诱哄下闹腾了很久,他也哄了好久才算收住眼泪的。
两人却也因此一同失眠,谈了很久的心,直至凌晨天微微亮的时候两人才在不知不觉相拥而眠的。
许是心事重重的缘故,又或许是知道今天是和陆宴相处的最后一天,生性会因为有事的缘故而睡不好的季夏,几乎是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
她刚一睁眼,入目就是陆宴姣好白净的半边脸,他是抱着她正对着她睡得,还有一半好看的脸深陷在枕头内。
只露出一只眼线极深正阖拢睡觉的眼睛,脸露出一半,唇也只露出一般,他的睡相很好,看起来乖乖的,很奶也很欲就像季夏给他取的外号小奶狗一样奶奶的。
白净的脸,粉色的唇,大有一种让人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事实上,季夏也是那么做的,她就像受控了一样,探着身姿一口亲在抱着她睡觉的男人的性感薄唇上,却不想她亲完刚离开他的唇,原本还在沉睡的陆宴忽然睁开阖拢的眼睛。
眼内睡眼惺忪,透着晨起的慵懒也带着一丝迷惘。
“阿宴,你唔。”季夏见他醒来,正想跟他打招呼,却不想她的后脑勺猝然被一双大手给扣住。
她惊讶的张大眼睛,人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他的唇给堵住,睡得迷迷糊糊的陆宴直接拉着她给她来了个法式热吻。
一脸懵逼的季夏:“”
《咦惹,一睁眼就亲,他睡醒了吗他?》
《咦,他会不会有口气啊?》
认真亲吻她的陆宴:“”可以不要有那么多煞风景的台词么。
尽管陆宴已经习惯被她破坏风景了,也想着等以后两人结婚,她该不会还会这样吧?
那就有的玩了。
不过,好像刚刚明明是她先亲他的好吧。
怎么还嫌弃他有口气呢?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陆宴浅尝辄止,免得一早起来就失控了,昨晚给她涂药的时候伤的还挺厉害的,又红又肿的,想想都知道她会疼,又哪里舍得还动她呢。
“宝宝,早呀。”陆宴松开两人的距离,温柔似水的跟她打招呼。
季夏的脸被吻得红扑扑,宛如带采摘的樱桃一般,她眨眨大大的眼睛道,“阿宴,早鸭。”
她今天可是毫不吝啬呢。
“宝宝,累不累,要不要再多睡一会,嗯?”陆宴的声音透着晨起的慵懒和沙哑,却也格外的磁性好听,听得季夏人都快要酥了。
她乖巧的点点头,“嗯,还有点呢,我要你陪我一起睡。”
陆宴眼底溢满了惊喜,倒是没想到一觉起来,季夏跟变了个认识的,他受宠若惊道,“乐意之至,宝宝,就是你想让我起来,我也舍不得我家宝宝起来呢。”
末了,他又道,“宝宝,你好像变了。”
季夏不明所以,奇怪道,“哪里变了,有吗?”
《我怎么不知道?》
《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嘛。》
《这一大早的,小奶狗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不会是觉得我又变漂亮了吧,哈哈哈。》
陆宴:我宝真可爱。
他点头,也如实道,“宝宝,你变得有点依赖我了呢,这点很好,继续保持哈。”
季夏:“”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她看着他突然就叹了口气,人也有些怏怏的。
《这不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嘛。》
《我现在不想错过跟他的每分每秒。》
突然因为她话深深皱起眉头的陆宴:“”
脑海里忽然想起他昨晚做的梦,难道季夏指的是这个,上次他也在医院听到季夏说,只要他失忆想不起来她,她就会消失。
昨晚的梦境也是这样的。
难道是因为这个?
可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他的失忆,从而消失呢,那不是开玩笑么。
只是陆宴不敢赌,看来以后要寸步不离的看着她才行,关键听她的意思,他怎么觉得她好像知道点什么似的。
不仅是这样,她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总让他觉得她好像知道很多事。
不行,他必须待快点找回记忆才行。
不然,他真的很不踏实。
季夏娇嗔的剐了他一眼,撇撇嘴道,“臭美,谁依赖你了。”
心里却想着她晚上会怎么穿回去,她穿书的时候就稀里糊涂的,醒来就是在进行一场战争。
其实说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季夏的记忆里只有她穿书后的记忆,也只知道她是穿书了,穿书之前的事她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
比如家里有什么人,她自己又是干什么的,她竟然统统一点记忆也没有,就像是和陆宴一样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似的。
难道这是穿书带来的后遗症?
季夏想不通,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后,她索性也不想了,她现在只想珍惜和陆宴相处的最后一点点时光。
两人相拥而眠的又躺了一会,直至时间点快到下午时,两人才慢慢悠悠的从床上起来。
因为晚上要去沈家参加宴会,陆宴抱着季夏又去浴室洗了个澡,当然了,他也怕她疼又亲自给她涂了一遍药。
涂到季夏面红耳赤,呼吸微乱,只睁着一双媚眼如丝水雾盈盈的水眸,无法思考的看向他,两人差点失控的空档才抱着她从浴室出来。
陆宴又把她当成小孩子似的给她穿衣服,整理头发,搞得季夏好像柔弱不能自理似的。
可人倒是很实诚享受他只为她的服务。
极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服务。
想到这,季夏的情绪又有点不好,一颗心也像被紧紧揪着似的难受不已,她伸手就抱住他精窄的腰身,神色贪婪的吻着属于他身上的味道。
像是要永远铭记在心里一样。
晚上的宴会,陆宴带着季夏盛装出席,两人金童玉女般的模样,一进沈家大门就很快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礼,来往的宾客也开始议论纷纷。
“嗳,挽着陆大少的那位女子是谁啊,好像没见过啊。”
“嗯,你不知道嘛,她可是陆家未来的儿媳妇,听闻好像是b市来的,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
“b市的?那我们多少c市的豪门名媛要失望了,失恋了。”
“这女子真的好福气啊,传闻陆家和沈家向来交好,我还以为沈家大小姐会成为陆家的儿媳妇呢,没曾想输给了一个空降的。”
“谁说不是呢,我还以为今天沈家举办宴会,就是宣布这个好消息的,现在看来不是咯。”
“可惜了啊。”
“哪里可惜,传闻这位小姐的家世也不低,长得也漂亮,陆家是有眼光好吧。”
突然有人力排众议发声。
这下子,也有人感叹道。
“嗯,的确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看来向来清心寡女的陆大少也不例外呢。”
众人的议论纷纷不约而同的传入陆宴和季夏的耳朵里,季夏一脸八卦的斜了一眼议论他们的宾客,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心里琢磨道。
《唔议论的不错。》
《如果不是我的出现的话,小奶狗的确是跟沈奕歆在一起的。》
《今天本来也是他们的订婚宴呢。》
《可我来了,事情就全部都不一样了呢。》
《我是谁啊,改变结局的小能手呢。》
《后面那个夸的好,给姐自己夸不要停。》
看到别人议论她,她还能一脸八卦和沾沾自喜的陆宴:“”她这是吃自己的瓜?
她竟然连自己的瓜都吃啊。
陆宴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和季夏说上一句,沈奕宸和沈家父母就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阿宴。”沈奕宸喊了他一声,又在看到旁边盛装出席,耀眼的宛如一个女王一样的季夏,他突然就眼前一亮,足是被季夏的亮眼的装扮给惊艳到了。
忽然明白陆宴为什么要这么痴迷她了。
今日的季夏一身白色拖尾晚礼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姿完美的显现出来,她向来生的白皙,乌黑的卷发还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在璀璨的灯光照耀下更显得熠熠生辉,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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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美,这点是沈奕歆根本无法匹敌的。
“季小姐,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沈奕宸一脸绅士的跟她打招呼。
季夏看着他,突然就想到了沈奕歆,她一直沉浸在她要离开陆宴的事上,竟然忘了沈奕歆这号人物了。
今天是沈家的宴会,她来不就等于羊入虎口,给人家机会暗算她嘛,这下好了又不要不得安宁了。
《造孽啊。》
《我怎么把沈奕歆给忘了。》
《她该不会已经给我下好套了吧。》
《今天是最后一天,她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
《嗳,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啊。》
季夏在那感叹,略显敷衍道,“沈先生,幸会啊。”
听闻她心声的陆宴意味深长的斜了她一眼,并没有做声,只是眼神凌厉的扫向沈奕宸。
察觉到他投来目光的沈奕宸略显心虚,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尖,大有一种做贼心虚的表现。
好在沈家父母和陆家父母打完招呼,陆妈妈过来拉住季夏的手,见陆爸爸为他们介绍道,“沈兄,弟妹啊,来,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媳妇季夏。”
沈家父母看了一眼季夏。
季夏微微皱眉,直接打起了退堂鼓来,心里叭叭的想着。
《哟西,这沈家父母八成会看我很不顺眼吧。》
《就光是我抢了他们未来的女婿这一条,就够我喝一壶的了。》
《麻麻呀,我好害怕,我好想回家啊。》
听到她心声的陆宴浓眉一皱,护犊子般的将季夏搂在怀里,呈一副护犊子的状态,也给季夏一个大大的安心。
示意她,有他在,她根本什么也不用怕的。
沈奕宸:“”啧啧啧,有必要,有必要这样嘛。
搞得谁要跟他抢一样。
嘶造孽啊。
季夏尴尬不失礼貌的报以微笑,内心却尴尬的抠脚。
“季小姐,欢迎你来我们家。”还是沈父先开口,到底是久经商场姿态得当大气,
沈母看到季夏,也十分抱歉道,“季小姐,我在这里先替欣欣跟你说声抱歉,你们的事我都听奕宸说了,欣欣这孩子啊,从小就被我和她爸爸给宠坏了,做事根本不考虑后果。
给你和阿宴带来麻烦,真的是抱歉啊。”
没想到他们不仇视她,反而还跟她道歉的季夏愣了:“”
《咦惹,这节奏不对啊。》
《按理不该讨厌我的吗?》
《难道这本书的狗比作者,把原文里的父母写的都是好的?》
《明智啊,这样我就轻松多了。》
季夏在那琢磨没说话,倒是陆妈妈先道,“没事的,我家囡囡脾气很好,也很善良的,她会原谅欣欣的,你们不必有烦恼的。”
说完这些话,两人家父母就把时间留给他们这些小年轻,他们则去见其他宾客了。
这时的季夏却发现,她见了沈奕宸和沈家父母,却唯独没看到沈奕歆,她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就怕沈奕歆给她下套。
许是看出她的疑惑,沈奕宸主动开口道,“季小姐,你放心,欣欣她已经被我爸妈送到国外去了,今晚的宴会她不会参加,也不会出现,你大可以放心。”
“被送到国外去了?该不是因为我吧!”季夏一时心直口快,直接把心底的话给说了出来。
沈奕宸苦笑的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投向陆宴。
季夏见他看向陆宴,也将视线投递过去。
陆宴恰巧又将目光投递在她身上,视线相对,他越发温柔的看向她,揽着她肩膀的手更往他怀里带,嘴角肆意的勾起,还带着一丝骄傲。
季夏狐疑的眯起眼睛:“!!!”
《沈奕宸,看他干嘛?》
《难道是小奶狗为了我做的?》
《可他昨天一直跟我在一起,我也没看到他干嘛呀。》
《难道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地?》
她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冲他眨眨眼。
陆宴一脸得意:不是他,还能是谁?
他可不想看到他的大宝贝再受伤害和感到任何的困恼了呢。
他可舍不得,他要为她避免所有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