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不是本地人,我有一把长剑坏了,因为我用他的时候没注意,断刃了,找了好些铁匠修他,但都说自己修不好,后来有个刀客让我来晋城城西找一个李铁匠,他说你能把他修好,因为他之前那把刀就是你给他修好的。”
李铁匠扔了手里的烧火棍,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对陈景夕说道:“什么长剑?拿过来给我看看,先让我看看能不能修,其余的再另说。”
老陈闻言将怀里抱着的长木盒递了过去,李铁匠打开盒子把里面断刃的长剑取出来看了看,说道:“能修,不过你这个是断刃,今天怕是修不好了,今天也没法修。得过两天,风雪停了再来找我修吧,不着急走吧?”
陈景夕摇摇头,说道:“不着急走,但是……为什么今天不能修?是忙不过来吗?”
“我这一个破铁匠铺子,能有多少忙不过来的活,又不是天底下就我一个是铁匠,修断刃长剑的话对火炉温度是有要求的,这两天下大雪不行,怕万一把握不好火候,你这把长剑就废了。我瞧着你这长剑也不是什么大街上就能买到的普通玩意儿,是从别的地方淘来的吧?”
陈景夕点点头,说道:“机缘巧合得到的,有人拿它从我这里换了银子吃食。”
李铁匠笑了笑,说道:“银子,你花了多少银子买的?”
“二百两。”
“二百两,小伙子家境不错啊,随随便便都能拿出来二百两,当时怎么想的,不怕自己碰到了什么骗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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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夕摇摇头,顺道:“当时没想那么多,那人都饿惨了,身上衣服业破破烂烂的,教授我剑法的师傅说这把剑是个好剑,二百两买它不算亏了,所以我就买了。”
“你那个教剑法的师傅眼光还不错,这把剑确实是把好剑,你几岁得了这剑的?”
陈景夕心里一直在纳闷,不是说这个李铁匠不喜欢说话,不爱搭理人吗?怎么拉着自己聊起了家常呢?
陈景夕虽然纳闷,但还是继续和李铁匠聊着“当时也没几岁,差不多八九岁吧,怎么了?这长剑有什么问题吗?”
李铁匠蹲下去继续拿着烧火棍捣鼓着炉子,一边和陈景夕说着话:“唔,八九岁,那你当时是不是刚开始学剑法啊,没看出来这长剑的不同之处?”
陈景夕闻言打开盒子看了看,没有发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回答道:“当时我……确实是刚开始学习剑法没多久,怎么了?这长剑有哪里不对劲?你方才不也说了这是一把宝剑吗?”
李铁匠难得地爽朗笑了笑,说道:“它肯定是一把好剑啊,不光是好剑,它应该本来是一把名剑,后来被人给换了剑柄,还有剑鞘。别人或许认不出来,但我认得,这把剑还划伤过我呢,只不过当时它的剑柄和现在不一样。你拿着它的时候,没感受到哪里不一样吗?尤其是拿完它再去拿别的剑的时候。”
陈景夕看了看盒子里放着的那把长剑,伸手摸了摸剑柄,回头对李铁匠说道:“没看出来有哪里不一样啊,怎么了,李叔你就别卖官子了吧。”
“这把长剑比起别的长剑,它顿了一种杀气你没看出来吗?”
陈景夕摇摇头,说道:“呃……这个我还真没有看出来,杀气?对了,李叔,你刚才说这本来是一把名剑,我以前看过许多的兵器图鉴,这把长剑原来叫什么名字。”
李铁匠摇摇头,说道:“我不会告诉你的,它以前的名气大着呢,是一把能……削金断玉的好剑,它之前的主人是个英雄,用它杀了不少人呢。”
“既是如此,那当初那人怎么如此爽快就把这剑卖给我了?”
“可能看你合眼缘呗,活着都是个困难了,还守着这死物做什么,碰巧看你比较合眼缘,就卖给了你,我看你愿意为了它,这么大冷天的跑到这里来,想必也是个识货的。对了,卖给你这把长剑的那个人呢?”
陈景夕叹息一声,说道:“他拿了银子在医馆里呆了小半年,后来就雇了辆马车离开了。”
“没说以后还找你赎回这把长剑吗?”
“没说,他走之前倒是还过来找过我一回,说让我好好珍惜这把长剑,还说若我以后不喜欢这把长剑了,就将它埋在地下,不要再转卖他人了。”
李铁匠捣鼓火炉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接着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说道:“小伙子,好好珍惜这把剑吧,哪天不喜欢了你就按那人所说的,把它给埋起来,别让它受四下流离的委屈。”
陈景夕还想再深问一些,但旁边叶朴和周南浦还在那里坐着,正好这时候李铁匠站起身来要倒茶喝,看见了陈景夕的迟疑以及他心里的念头。
“我不会再多说些什么的,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小伙子,我告诉你啊,这世间有很多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那两个是古介山庄里的公子,都是秦庄主的徒弟,人家只是过来修东西的。你不用担心他们两个会乱说话什么的。”
听闻自己又碰到了秦庄主的徒弟,陈景夕心里满是惊讶,怎么这么巧“那看来李叔你的手艺真的很好,连大名鼎鼎的古介山庄里的人都过来修兵器,那我这趟可算是来对了。”
周南浦是看过谢家大公子的信件的,明白这个陈景夕其实对古介山庄很感兴趣,若是平时,他可能也就会顺水推舟的邀请他去练武场玩一玩,毕竟是谢家大公子和陈家的关系还不错。
但现在周南浦心里不是那么情愿了,毕竟现在沈泉还在山庄里住着,沈泉那般上乘的容貌,还有活泼可人的性格。再加上沈老爷和陈老爷关系甚笃,若是这其中万一有了什么差错……
想到这里,周南浦客气又疏离的朝陈景夕微微颔首,抱拳回了一礼。
叶朴察觉到周南浦身上莫名有些疏离的气息,便朝陈景夕笑了笑,开始有话没话的闲聊套近乎,顺便摸清这个陈家小公子的脾性。
“刚才听闻公子说是别的地方特意赶来的,这么个冷天冻地的,公子从哪里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