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旸擅唇语,方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兔子灯和别的灯的区别,所以才特意拉陆英过来,打算帮帮陆英。
顾旸指着靠近里侧的那个灯说道:“老板,你旁边那个,就上面画了个拿刀侠客的那个花灯,我买那个。”
“好嘞,公子,需要给你点亮吗?”
“点上点上。”
“好嘞,您拿好,这个灯一百文。”
陆英瞅着那个兔子灯看了看,说道:“老板,给我拿个兔子灯,就那个最贵的那个,和这个人的一起,我付钱。”
顾旸悄悄的挑了下眉“小师弟看起来还是挺会哄姑娘开心的嘛。”
“阿虎,你看看这个灯,喜不喜欢?”
阿虎看见上面的图案,眼睛都亮了“哇,上面画的这个,是一个大侠吗?谢谢顾哥哥。”
“你陆哥哥买的,你不用谢他了,我看前面那个走马灯挺有意思的,你陪我去看看。”
“哦,好的。”
顾旸直接抱起阿虎跑向他说的那个走马灯。
子苓本来也想看看阿虎手里那盏花灯上面的图案的,还没说话呢,人就被顾旸给抱走了。
“这个给你。”
“哇,好精致的兔子灯,给我?”
“对,给你,瞧它很漂亮精致,便买了下来,你拿着玩吧,也算应景。”
“……好的,那……多谢陆大哥了。”
子苓接过兔子灯,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上面的兔子耳朵,眼睛亮盈盈的冲陆英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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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英不知道其实自己看着子苓的笑也跟着笑了起来,子苓也是头一次看见陆英这么温柔的表情,她脸颊热热的,有些不自在,好在现在灯火昏暗,别人也瞧不见。
顾旸本着能帮小师弟一把是一把的原则,在走回济云堂这不短不长的路程里,时不时的发现什么新鲜东西,抱起阿虎就过去瞧,留陆英在后面陪着子苓边走边闲聊。
“小师弟啊,等你把姑娘娶回家后,我可得让你多请我喝几壶好酒。”
说到喝酒,此时济云堂的院子里,萧大夫和秦先生就正在喝酒,萧大夫今天跑了好几个酒坊,买了几坛不同口味的梨花酿,就为了让秦怀好好尝一尝。
桌上不光有酒,还有鱼脍,鱼是秦怀今天在护城河里钓的,钓了两尾,一尾晚饭时炖了汤,一尾便用来做了鱼脍佐酒。
“这家酒坊的梨花酿有些呛,像个烈性的管家婆。”
“还真让你说对了,这家酒坊的掌柜的是个性子泼辣的妇人,不过她家相公斯文,是个教书先生。”
“呦,那教书先生喝这酒可呛得慌?”
“应该不呛得慌,听说他还就爱喝自家的梨花酿呢,说什么喝了才有做诗的……诗兴。”
“这么说这对夫妻听起来倒般配的很。”
“你管人家般不般配做什么,再尝尝这家的,这边多着呢,你今儿恐怕尝不完。”
“不急,慢慢尝就是了,哎……孩子们回来了。”
萧大夫扭头看去,子苓打着一个小巧的花灯,后面跟着那两个小伙子,刚绕上回廊,三个人有说有笑的,看样子挺开心的。
顾旸和陆英是习武之人,感官比较敏锐,先子苓一步发现了院中支了桌子在喝酒的两位长辈。
陆英用手中的剑敲了下子苓的花灯,示意她往桌子那边看。
“师父好,秦伯父好,你们喝酒呢。”
“师父好,萧大夫好,你们喝酒呢。”
“……”
“对,我们俩喝酒呢,你们这说的话还挺齐啊,来来,都坐都坐,一起喝两杯,你们两个臭小子,再去搬凳子去。”
陆英和顾旸被秦先生支去搬凳子去了,子苓一手拿花灯,一手打算去拎酒壶给萧大夫倒酒。
“不用不用,我自己倒就行了,你这灯挺好看的,小巧玲珑的,逛一天就光买了它?”
“这个是陆大哥给我买的,今天小秋也来了,我们一起也买了点别的。”
萧大夫点点头“这梨花会好几天呢,你也放松放松,银子不够就去你师娘那里拿,看见什么喜欢的东西买下来就是。”
“子苓知道了。”
子苓看了看桌子上摆的酒,酒瓶子各式各样,也不知师父买了多少家的酒,竟摆了这么一桌,师娘竟也让师父这么敞开了喝酒。
“子苓丫头不用担心,你师父喝的少,基本上我喝好几杯他才喝一口,你没瞧见你师娘都放心的回房了吗?”
“秦伯父莫怪,子苓也是……有点担心,大夫尽量别喝醉,师父教导过的。”
“没事没事,我懂,你师父自从正儿八经当了大夫之后,的确难得会喝醉一次,我晓得他的习惯,自然不会灌他酒。”
“喝酒伤身,秦伯父您也适量。”
秦怀闻言拍了拍萧大夫的肩膀“你看,还是姑娘家的体贴人啊,放心啊,有你师父在,他不会让我伤身的,他管我可紧。”
“行了吧你,我看你现在就有点醉了,子苓,厨房里熬了锅醒酒汤,你去端来,端来你就回房休息去吧,看你脸色也累了。”
“好的师父,我这就去端。”
子苓将手里的兔子灯小心的放在身后的石阶上,转身去了厨房端汤。
子苓刚走,陆英和顾旸就拎着凳子过来了,方才去的时候,顾旸拉着陆英和他说了一会儿之前大师兄严野追姑娘的事。
一个有意说,一个有心听,手脚上的动作就磨蹭了许多,好一会儿才回来。
“你们两个臭小子,怎么这么慢啊,回晋城拿的凳子啊!”秦先生手撑着脑袋,看着两个好像刚从很远的地方回来的两个人。
“……”
“老秦估计是有点醉了,你俩不用管他,我让子苓去端醒酒汤了。你们也尝尝这不同酒坊的梨花酿,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好的,多谢萧大夫了。”
“不客气,这盘鱼脍是老秦做的,你们也尝尝,鱼也是他今天刚钓的,鲜着呢。”
桌子支在树旁,树杈上挂了盏灯笼,许是挂了一晚上,灯笼柄有些松动,灯笼往下歪了歪,顾旸瞧见便起身去扶正他。
灯笼的光被顾旸的身躯挡了一半的照在陆英脸上,明暗交错之间,让对面的萧大夫和秦怀同时一愣。
太像了,太像他了。
秦先生心神不定之间将手里的酒杯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