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兄平素最爱突然出招,考验一下师弟们的功夫是否有懈怠。叶朴曾数次因应对不及时而被周南浦拉去狠狠训练。
搞得叶朴现在一靠近他就拉紧了浑身的警铃。
这次倒还好,周南浦就只是坐在那里和他东扯西聊了一堆,许是长途跋涉让他真的十分疲累。
“周师兄,你这一路都骑马过来的?”
“对,骑马来的,快。”
“晋城那边如何了现在,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样?山庄里有什么新鲜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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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浦早瞧出来叶朴一直绷紧了弦准备应对自己,心下觉得好笑。
若是平常可能他还会趁叶朴不注意突然出招试试他,只是这晋城离柳州实在是太过遥远,一路骑马过来,真的是有些累了。
“师父他很好,我来之前山庄里没什么事,师父他天天在院子里作画呢。”
“那师父应该心情还不错。”
周南浦点点头,想起来之前还难得的见到师父笑了,虽说不是对着他笑的,倒也是让他看到了。
“你和陆英离开晋城往柳州来没多久,郁师兄便成亲了,哦,这你应该也知道。”
“是的,师父在信中提到过,娇妻在畔,郁师兄一定很高兴。”
“郁师兄刚成亲没几天,陪新娘子回门呢,大师兄那边出了点意外,师父就把他派过去了,耽搁了快两个月呢。”
“那郁家嫂嫂也愿意?”
“当时情况实在是没法子了,你和陆英在往柳州来的路上,陆英又是那么严重的情况,郁师兄成亲那天,我观完礼就匆匆离开去了边城,其余几个师弟也帮不上忙。”
“本来大师兄没打算让郁师兄去的,大师兄找的是严师弟,郁师兄知道后直接上马就走了,好在他还知道他刚成亲,还过去知会了嫂子一声。”
说着,两人都笑了出来。
门外,收完药材回来的陆英和子苓刚踏上台阶,听见笑声,二人对视了一眼。
子苓笑了笑“看样子叶大哥和周大哥聊的很开心。”
陆英“嗯”了一声,脚步不停的走了进去。
“陆师弟回来了,忙完了?萧姑娘呢?”
“周大哥,我在这里,在门外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陆英进来后悄悄和叶朴对视了一眼,想看看他有没有扛过周师兄的日常拳头。
叶朴也暗暗朝他示意自己无事,碍于子苓还在场,周南浦就当没瞧见他二人的小动作。
“让萧姑娘见笑了,我和叶朴聊了聊晋城那边的事。”
叶朴在一旁称是“是啊,离开山庄这么长时间了,还挺想师父师兄弟他们的。”
子苓伸手探了探茶壶温度,有些凉了“你们聊着,我去给你们添壶新茶。”
“有劳萧姑娘了。”
“周大哥不必客气。”
叶朴对着刚刚落座的陆英讲了讲郁昭的事情,郁昭成亲的事他俩知道,但郁昭撇下新婚娘子的事他俩还真不知道。
“那郁家嫂嫂不生气吗?”
周南浦把玩着手里的斗笠,回答着陆英的问题“郁家嫂嫂品性没得说,郁师兄不在的日子里她也就偶尔派人去山庄里问问郁师兄回去了没有。”
郁昭依秦先生所言带了厚礼登门给自家娘子道歉,态度极其诚恳,毕竟是他前脚成亲,后脚就留娘子一个人呆在娘家,实在说不过去。
好在郁昭大师兄的夫人经常登门拜访,陪郁昭的夫人说些体己话,宽慰宽慰她,让她不至于太过埋怨。
郁昭的大师兄亲自揽了郁昭的活,好给郁昭腾出不少的时间让他陪夫人,搞得郁昭现在的生活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听周南浦讲完郁昭的事情的叶朴连连赞叹:“那郁师兄现在的日子定是快活的很呐。”
“叶师兄,不如我们买些年份比较长的梨花酿送给郁师兄做为新婚贺礼吧。”
“师弟说的是,等子苓妹……子苓姑娘来问问她便是,正好,她过来了。”
子苓端着新沏好的茶刚刚过来,外面的雨势越发急了,还刮起了风来,子苓撑着伞裙子也被雨水打湿了一些。
“瞧这天气,还好周大哥早早的到了,若再晚一些,怕是要淋雨了,来,周大哥,刚沏的茶,热一些。”
“是啊,巧的很,萧姑娘你也坐。”
子苓执起茶壶给周南浦倒完茶,转而问向叶朴“方才似乎听到叶大哥提起我了,可是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子苓姑娘,我和陆师弟打算买一些年份较久一些的梨花酿送给我们一个师兄做新婚贺礼,因为那个师兄成亲时我们不在,不知子苓姑娘可有什么建议吗?这柳州梨花酿闻名遐迩,不可能只一个郑家酒坊吧。”
“自然不只郑家酒坊一个卖梨花酿,其实城里几乎家家都会酿一点,只是味道没那么醇正罢了。要让我给你们提些建议的话我还真不懂,得去问我师娘,她懂这些。”
“既如此就只能等萧夫人回来了,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
“柳州城离晋城可是十分遥远,这带着几坛酒,不太方便吧。”
子苓想了想,终是迟疑着问出了口。
毕竟柳州离晋城那不是一般的远,陆英他们几个现在启程的话,到了晋城休息几天就可以准备准备过年了。
子苓的话问住了陆英和叶朴,一旁的周南浦代他二人回答了“无妨,到时候问下酒家如何带几坛酒走。毕竟晋城也是有卖梨花酿的,想必也是有法子的。”
叶朴在旁边又补了句:“就是不知道那晋城的梨花酿正不正宗。”
子苓也顺嘴接了话打趣他:“叶大哥你们若果真能带歇些回去,那晋城不就有了正宗的梨花酿了吗?”
说着,几人都笑了起来。
……
李府。
李故秋刚和李夫人及李晏仔细的商量了一下去桐庐的事情,李夫人在李故秋第二趟去和子苓商量去桐庐的事情的时候,她便修书一封派人火速送往桐庐故秋舅舅家。
信中按故秋的要求只说了故秋要带个私交甚笃的朋友过去,并未提及其它,恐故秋表姐听闻她带了个大夫过去,心生抵触。
毕竟已经有数个大夫对故秋表姐的病束手无策了,故秋表姐性子也不是跋扈至极的人,虽并未对那些大夫出言埋怨,倒也是不愿再见新的大夫了。
这也是故秋舅母愁的一层原因,眼看着开春就成亲了,女儿却被病痛折磨的心灰意冷,不愿医治,故秋舅母一愁莫展,母女俩赛着劲的消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