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庆功宴这件事情,包括玉婉素在内,谁都没有说什么,更准确一点来说,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非第一次觉得这件事情是自己的错,毕竟要是自己没有出这样的馊主意的话,段扶溪和玉婉素也不会面临这样的困境,对于两人来说要是真的没有影响的话,那才是骗人的。
回到住的地方,依旧都没有说话,但是在刚进门的那一瞬间,段扶溪拉住了玉婉素的手,众人也都站在门口处停下来看着两人。
玉婉素没有立即甩开段扶溪,却一样没有看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拉着她的手,段扶溪明显在颤抖,但还是认真地看着玉婉素,道:“素素,只有这一次,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话,可以吗?”
玉婉素没有拒绝,只是抬起眼看着段扶溪,她眼里的世界一片模糊,应该是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看不清楚了,或者是她本人不再原因看清楚这个世界,只想着装傻。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会遇见很多人,跟很多人有交集,也跟很多人擦肩而过。每一个人遇见另一个人所被赋予的含义都是不一样的,我和你,和宁宁、叶子、朝歌,还有小贝和阿离,能够遇见你们是今生很难得的事情。”段扶溪在说这话的时候很动情,“也许你不相信,在遇见你之前,我的世界里只有钢琴,在遇见你之后,我才有了新的追求。你是我这一生遇见的最美的曙光。”
在场的人听着无一不觉得动人,这也是第一次听见段扶溪说心里话。而唯一不曾所动的是女主角,玉婉素。
“如果没有别克,没有宁宁的后宫,我还是会不断地制造与你相遇、相识、相知的机会。我会在不一样的季节、不一样的天气里,穿着不一样的衣服,用不一样的表情和一样可爱的你诉说着一样喜欢你的心情。”段扶溪握住她的手,脸上、眼里满满的全是温情,却始终觉得有些落寞,“素素,我喜欢你,这份心情只会一天比一天强烈。我不奢求你接受我的爱情,但是至少在你遇见比我好的人以前,允许我站在离你一个转身的位置上,可以吗?”
“扶溪”宁非感觉有些心酸。
玉婉素却始终连脸色都没有变化一下,只是静静地收回自己的手,静静地看着段扶溪的双眼,低声道:“你错了,扶溪学长,我不是你的曙光,只是你前进的契机而已。”
段扶溪等人都怔住了——被否定的爱情,是不是就已经被残忍地判了死刑?
“你说得对,我们会遇见各种各样的人,会与各种各样的人产生这样或者那样的羁绊,抵抗不了命运,也改变不了现实,所以我们总是将一切和梦想接近的东西称之为奇迹。”玉婉素转过身去,没有看任何人,语气还是听不出来的变化,“你对我的感情,只是一种情感的寄托,不是一种恋慕的心情。”
“你误会自己的心情了,扶溪学长。”玉婉素最后一句话将段扶溪所有的感情一并否决,简单地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并不适合旅行一样。
原本微笑着的段扶溪在那一瞬间变得表情僵硬起来。比起拒绝,这种否定更伤人、更残酷。他的思慕被否定,对于一直想着某一个人而不断进步的段扶溪来说,不仅仅是一种打击那么简单。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向温婉的玉婉素会说出这样不顾及人的感情的话,几乎都睁大了双眼看着玉婉素,而她却什么都不愿意再说,只是抬脚准备离开,却被阻拦。
“你先别走,素素!”
说话的是最不忍心说她半句的宁非,只见她满脸的不敢相信,走到玉婉素的面前却看到她没有任何情感的脸,唇边绽放的花就像快要枯萎一样,却有着致命的美丽,犹如冲于天空,瞬间绽放却在下一秒陨落的烟花——宁非霎时愣住了。
“素素你”
“嗯,我知道,我这样说是伤害了扶溪学长,但是我不会道歉的,宁宁。”玉婉素说道,语气中带着少有的坚定,依旧带着笑,却不再是以前那种温暖的笑,“任何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我不能因为他喜欢我,就违背自己的心和他在一起,我不是圣人,没有那么多余的感情。”
“感情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也不是渴望就能实现的。”玉婉素接着说道,“我尊重扶溪学长的感情,所以我拒绝。如果我接受,对他来说只会是一种侮辱。宁宁,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
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玉婉素的声音颤抖了一下。段扶溪整个人都变得无力起来,玉婉素的话就像是锥子一样不断地敲击着他的心,滴血的声音都可以听见——她甚至连考虑都不曾。
云清叶、朱小贝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谁都没有说话。泽木莲微蹙眉,伸手将宁非拉过来:“小非子,你过来一下。”
“干嘛啊?”宁非很不爽地瞪瞪泽木莲,现在正好是紧张的时候,他在瞎参合什么呀?
“小非子,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当个‘第三者’做什么呀?”泽木莲一手揽住她的腰。
宁非顿时就红了脸:“第三者个头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才叫第三者?你这个外星人!”
“不是第三者就好乖乖乖”泽木莲故意说着,然后像只巨型犬一般在宁非的脸上蹭蹭蹭,看得边上的人满脸黑线。
不看倾狂的笨蛋情侣云清叶等人想着,现在正好是一对命定鸳鸯要分飞的时候,他们竟然在这里旁若无人的亲热!
“混蛋!放开我!”宁非不停地低吼着。
“但是小非子,”泽木莲一下子变得正经起来,“就像素素说是那样,如果随便地接受别人的爱情,只是一种满不在乎的侮辱,到最后只会伤害对方更深。般配的两个人并不一定是最合适的,最不能勉强的,就是感情。”
宁非顿时就忘记了挣扎——般配的两个人并不一定是最合适的在很多年以前,妈妈也说他们是别人眼里般配的一对,但是后来还是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泽木莲觉察到她的不对劲,凑近她低垂的脸,还来不及说话,便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
“不赖嘛,臭小子,看来宁宁把你调教得很好了嘛!”
——在场的人全身一个激灵,而泽木莲则是一脸“真正的恶魔降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