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父亲,跟随亦海去了郑州。
车子上路后,我便迫不及待地问他,“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穿了什么样的衣服?”连我自己都记不得了。
他左手握了方向盘,右手放在腿边,姿势潇洒,侧面也很好看,我看得有些呆了。
他一边看路况,一边说:“你真想知道?”
我狠狠点头,实在很想知道,他就单凭一句话就能把父亲搞定。真的太有玄机了,说不定,以后把它传给灿灿,用来对付他的未来岳父也不错。
成氏制药也是在几年前才在郑州设了厂房,规模当然不及聂氏三间大厂占地三千多亩,员工上万的浩大规模,成氏制药只有二十多公倾的厂房面积。听亦海说,准备再加大资金扩建厂房,他此次前来,便是应对扩张之事,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便留在了宾馆里。
想到亦海穿得极少,郑州天气也是极冷,虽然他说自己身体棒,厂房内也设有空调,出入都有车子接送,接触冷空气的时候少,但这么冷的天气,估计也容易感冒,便去商场买了几件羊毛衫及厚厚的棉衣。
晚上天已黑烬,亦海才回来,一脸的青色,喷涕打过不停,我双手环胸,扁嘴斥道:”活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但,很快,活该的人就变成我了。
因为赌气不理他,我一个人独自睡了一晚,第二天他便开始咳嗽,拌随38度的中烧,一副病兮兮的可怜样,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再兼糊里糊涂的,他说他病得全身没力气了。
我有些怀疑,就算发烧也不至于成这样嘛。
这里可不是成家大本营,可以让私人医生随传随到,好说歹说把他押到诊所看病,他白着脸出去,黑着脸回来。一到宾馆便想脱掉身上的毛衣,我咬牙切齿地斥道:“你要是敢脱掉,我铁定不理你。”
他脱毛衣的动作停止了,满脸无耐,“我不就是实话实说嘛,何必这么报复于我。”
我作势揪他,“你还说,你还说!”这家伙也忒脸皮厚,不知羞耻,居然当着医生护士及所有病人的面,问医生:“我感冒了,会不会传染人?”
医生没有回答,倒是一旁的护士轻快地答道:“只要不是呼吸道感梁,不会传染的。”
刚开始我还感动他居然如此心细,但下一刻,他就拉着我的手,喜气洋洋地说:“那今晚我们可以睡一张床了。你不能再拒绝我了”
所括医生在内的所有在场人员,俱都暖昧地笑了起来。
我羞得脸上滚烫滚烫,又气又恨,他却一脸得意洋洋,我恨极,趁医生说要替他听肺音时,下便除去他身上的外套,露出里边鹅黄色绣卡通婴儿图案的羊毛衫来。
想到护士取笑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还穿卡通图案毛衣时,他又窘又忿地瞪我的模样,便忍不住想笑。
我指了他胸前肥肥胖胖大胖婴儿图案,说:“不错嘛,护士说你穿的好可爱。”下一秒,我尖叫起来,这个混账,居然把我扑倒在床上---他不是病得没力气吗?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劲?
“亲爱的,”他鼻息喷在我脸上,双手开始往我的衣服下摆处探去,然后上移,来到我的胸口,透过内衣揉捏我的柔软,“诊所你红脸的模样,也好可爱。”
说起这个,我又来气了,恨恨揪他一把,“你还好意思说,没见过你这么精虫上脑的家伙。”居然就那样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他振振有词,“我只是实话实说呀。”
“你这叫色,你知不知道?”
“这能怪我吗?谁叫你不给我肉吃。”他满脸委屈,“前天晚上,你顾忌着你爸,没让我吃,但昨晚,你却故意吊着我的胃口。”
想像着昨晚他哀怨的神情,又忍不住发笑,“活该,谁叫你那样说我。”发现他的手居然扯破了我的内衣,还大力撩起我的上衣,露出胸前的肌肤,我推他,扯下衣服,故意说道:“我可是干扁四季豆,做我的丈夫肯定会郁闷的。”昨天在车上时,我问他,当初第一次见我时,我穿什么样的衣服,他倒好,竹筒子倒豆,说得清清楚楚,还添油加醋。
“别提了,头发又枯又黄,还分了叉,乱七八糟的扎到一起,活像天没梳过头。衣服裤子一点都不合身,鞋子又破又旧,活像是从难民营里出来一样。脸上没一丁点儿肉,骨瘦如材,简直就一干扁四季豆。当时我就想啊,都已经15岁了还这副模样,估计以后谁要是做了你的丈夫都会很郁闷。”
他说的也太夸张了点,当时我就发了怒,恨恨地揪了他一把,要不是顾忌他在开车,肯定还会咬他两口的。
他邪笑着重新来到我的胸部,恍然大悟,“原来你给我买这么卡通毛衣是为了报复我呀。”
我冷哼一声,“我岂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之所以买卡通的衣服,只是觉得很可爱,你这家伙,周年四季顶着张严肃的脸,也不怕神经失调,得了面瘫,所以才特意买这些衣服让你开怀大笑的。”
他确实笑了,但却是狰狞的笑,掐着我的脸,“还说自己大方,那昨晚为何不给我肉吃?非要让我吃素。”
我扬眉,“我就是小气,你又怎么着?来咬我呀?”
他双眼一亮,双眼散发出绿油油的光茫,“这可是你说的呀-----”他把头埋在我胸前,一场春色游戏开播,少儿不宜,闲人闪远点。
*
时间过的很快,亦海预计的半个月时间转眼便过去了。这边的事大多处理妥当,起程回香港了,然后,再去成家面见成氏夫妇。
我以为,成氏夫妇就算同意我和亦海的婚事,估计也会给我难堪,心里紧张之余,倒也作好了被骂的准备。但没想到,成夫人比我想像中的还要随和。成伯伯面色有些黑,不过对我还算客气,真的很客气,就好像我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般。
不过对于我来说,这样已经不错了,至少他们没有破口大骂或是冷嘲热讽什么的。
后来,趁亦海上楼去,客厅里只有我和成夫人二人时,她才隐去客气的外衣,冷淡地盯着我。
我想,她肯定还有话对我说,于是,我说:“阿姨,我知道您心里不满意我。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她定定地盯我半晌,冷哼一声:“我还能说什么?亦海死心眼,今生今世非你不娶。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她顿了下,又说:“自己的儿子什么德性我还不清楚?岂会看不出他那点心思----那混小子,为了逼我同意你进门,故意找些让人搓背脊骨的女人,不就是想让我拿你们作出比较,就算你再不好,总比那些女人干净。”
我不算惊异的,聪明如成夫人,如何不知道亦海使的阴损主意?不过,就是因为心里清楚,所以才更加抓狂---亦海确实够缺德了,抓住了天底下的父母对子女的疼爱来作要胁。
我低头,心头涩涩的,低声道:“对不起,阿姨---”
她摆手,神色既厌又无耐,“得啦,你就要和亦海结婚了。算我上辈子欠了你们,被你们这样子逼迫。”
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心底涌出无数矛盾与复杂,轻声叫了声“妈”,然后诚挚地道:“谢谢你和爸爸接受我。”
她阼地睁眼,上下打量我一圈,冷哼:“相信亦海已经对你说过了,你们把婚礼办了,就去美国吧。以后没事别出现在我面前。至于灿灿---”她顿了下,冷冷地瞟我一眼,“我也不是不尽人情之人,灿灿还小,就暂时跟着你吧。等他再大点,就必须跟在我身边了。你没意见吧?”
我当然没意见,她没有因此要胁把灿灿带在身边,已是对我极大的退让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
没有在成家逗留太久,傍晚时分,亦海又载我回家,他问我,“刚才在客厅里,我妈对你说了什么?”
我想了想,总结了一句话:“你妈很开明。”
他轻笑一声,意有所指,“别高兴的太早,我妈最擅长的就是面子话。”
我愣了下,“你的意思是---她还会暗地里给我绊子不成?”
“那可说不定,我自己的妈,我还不清楚吗?”
不愧为母子,说话行事都一个样。“那,那我该怎么办?”
他语气轻描淡写的,“你也不必太紧张,赶紧替我生个大胖小子就迎刃而解。”
我狠狠地,凌厉地,重重地,轻轻地捶了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