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抱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本来是高兴的,却不知为何,总是眼睛泛酸,我吸了吸鼻子,说:“怎么现在才来,你可知,我等了你整整三天了。”
“抱歉,临时被耽搁了。”
“是什么事?”
“---灿灿的归属问题。”
我轻轻一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傻瓜,我已经决定了,把灿灿还给你们成家。”灿灿也才三岁多的年纪,却已表现出对医学的偏好,身为母亲,欣慰之余,也不得不为了他的未来着想。与其我花费大把金钱大把时间陪养一位医生,还不如由成家来陪养。知根知底,又术业有专攻。相信成亦城有这么个继承人,应该会全力栽培他的。
“若是这样,那就太好不过了。”
“---你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么?”
“都处理好了。”
“你爸妈---”
“他们同意了。”他咧唇笑了起来,“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
想到他先前促狭又阴损的计谋,忍不住替他父母感到鞠一把同情的泪。
“你那些法子,也太阴损了些。”我也不会想到,他居然能想出这种法子来对付他父母。
他咧嘴笑了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若不这么做,咱们还有得熬。”
我忍不住点头,想到他先前的种种传闻,又忍不住问:“你的那些诽闻---是真的吗?”
“你说呢?”他眨眨眼,却不肯给我正面回答。
我暗自咬牙,很想质问他与那些女人是不是真枪实弹来演练的,但又想到我和聂辰的事,觉得我实在没有资格过问这些的。
“你父母同意了,那,亦城呢?”想到那天在齐御风的家里,他拦住我的去路,说的那些话,心里又闪过一阵阴影。
亦海缓缓开口,“我和大哥长谈了一整晚,他说祝福我们。”
“就这样?”
他反问:“不然呢?”
我眨眨眼,很想问他,你们是怎么谈判达到一至意见的,但又生生忍住了,只是问他,“为了我,你肯定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吧?”
他轻笑,“那倒是。”
我怒目瞪他,惹来他更多的笑容,“我爸妈亲口承诺了,婚礼照办,宾客照请。然后滚回美国去。平时没事别出现在他们面前碍他们的眼。”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是真的么?他父母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好说话。
他苦笑,“不然你认为还能怎样?反正面子都已经丢了,索性把面子全抛了吧。”
我先是木木的,还有点转不过弯来,但随后又高兴起来,真好,终于守得云开了。
再一次回搂他,我轻声道:“谢谢你,亦海,为我付出了那么多。”
他淡淡抿了唇,然后双眼开始放光,“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该得点奖励什么的?“
说着便低头,想来亲吻我。
我忙捂着他压下来的唇,笑道:“别别,这可是在外头---”
“啊。阿欠---”他忽然一个喷涕打出来,然后喷出一佗鼻涕。
我尖叫,推他一把,一边手忙脚乱取了面巾纸试脸,一边嗔道:“讨厌死了,打喷涕也不侧头。”就这样直直地喷在我脸上,他小时候老爷子教给他的绅士教养丢呱哇国去了。
他捂着鼻子,“抱歉,一时忍不住---阿欠----”然后又接连打了数个喷涕,我看了他的穿着,说:“怎么穿这么少,现在可是零下三度耶---”忙紧紧握着他的手,想以自身的热度把他捂暖和。这个办法不大行,然后又赶紧回到车子里,车子里有暖气,暖洋洋的,一如我的心房,正暖烘烘的舒服极了。
我把头靠在他肩膀,想像着两年前,我也是这么靠他肩上,但那时却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不若现在幸福感满满地传遍周身。
“为什么要约在这儿见面?”这是存在我心头整整一个星期的疑惑。
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一来,我要去郑州视察那边工厂的运作情况,二来,你不是还有养父吗?顺便拜访一下。三来,在这里见面很好,天高皇帝远,不会有人跳出来说东说西的----或许你还不知道,那边可是乱套了。”
我忍不住捶他,“就你心眼儿多,什么都算计好的。”忽然又想到他刚才说过的话,不禁奇怪地问道:“怎么你的工厂也设在郑州?”前边有个十字路口,忙让他往左边开。
他方向盘左打,然后斜我一眼,“郑州交通发达,工厂林立,这儿好招工,劳动力也低廉。并且政府对外商投资很是热枕,有优惠政策。”
和聂辰的理由一个样呢,想到聂辰,又是一阵轻叹。
“怎么了?”他望我一眼。
我正待说话,但车子已驶到自家门口了,便让他停下车来。父亲人缘挺不错,再加上山东人热情好客又爱打堆,家中总会有邻居串门子,今天也不例外,家里也坐了好几位邻居大爷大娘,正坐在堂子里聊天呢。
“我想,虽然你凡事都算计得极好,但也有不如意的时候。”
里边已经有人出来了,正好奇地瞧着我们的车子,成亦海把车子熄了火,却不急着下车,只是侧头看我,“为什么这么说?”
我笑了笑,说:“我父亲可不是一般人哦。”聂辰那样的人物都没能过父亲那一关,估计他也是凶多吉少。
事情出乎我的意料,亦海居然轻易就过了父亲那关。
把亦海介绍给父亲,如上次那般,喝酒喝到晚上,只是这次不再是啤酒,而是30度左右的白酒。望着他们谈得光高采烈,我想,估计和上次一样,又要喝到深夜了,便不去管他们,开足了空调,准备足了下酒菜,便睡觉去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耳边还能依稀听到他们的谈话声,再度翻了身,我犹在想,这么个天气,再打地铺,亦海估计明天得去挂急诊了。今天瞧他穿那么少,他的行李也没有御寒之物,这里离市区还有点距离,只有暂时找父亲的衣物给他穿着,只是不知那么重形像的他会不会穿了。
又想了许多,杂七杂八的弄得头昏脑胀,最后终于睡着了。
等我半夜醒来,发现身上压着个重物,几乎把我压断气,推了推,居然是亦海,嘿,这小子挺有本事的嘛,居然背着父亲摸进我房里来了。
亦海被我推醒了,迎着黑暗,我只看到他双眼发出绿油油的光来,如同山坳里的野狼,见到美味的食物般兴奋。
“哎,你怎么进入我房间来了?”
“天气这么冷,大家挤到一起暖和。”他开始剥我的衣服,我忙阻止他,“别别别,爸爸还在呢,你要我明天怎么见人?”又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爸让你睡我房里的?”
他嘿嘿地笑了下:“你说呢?”
我吃惊之余,不免奇怪,“我爸一向注重门风,规矩一大堆的,你是怎么通过他的考验的?”
他只顾着在我身上上下其手,却不肯回答,又在我脖子处轻轻地啃着,我被他啃得麻麻痒痒的,体内也被他挑起了欲望,但想到父亲平时候的严厉,不敢造次,只能推开他,制止他使乱的狼爪,“今晚你最好给我安份一点。”
“我已经忍了两年了。”他声音好生委屈,但双手仍是不肯安份四处游移,我听在耳里,心头又酸又软。
私底下问了父亲,父亲说,“这小子虽然也奸险了点,但为人实在。他肯为你付出,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隐瞒我。”
我愕我,就这样?
父亲不满地敲我的头,“不然还要怎样?知足吧你,他对你是真心的。别错过了,赶紧把他抓住,不然过了这材就没那个店了。”
我问父亲是如何看出亦海对我的一片真心,还有,当初聂辰对他也是恭恭敬敬的,为何父亲不看好评他,偏看好亦海?
父亲哒吧着他的水烟斗,细细眯着眼,慢吞吞地道:“亦海和那位聂先生,我都是一视同仁,都各自问了他们两个问题。”
我更加不解,又追问是哪两个问题。
“他们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穿的是什么衣裳。第二个嘛,略有不同,仍是你的着装。那位聂先生说时间太远了,不记得了。只记得你穿着棉t恤和牛仔裤。倒是亦海,回答得很详细。”父亲看我一眼,语气有些沉重,“我心头却很难受,都是我不好,让你和夏儿受委屈了。”
怎么说着说着又偏题了?
父亲又说:“那位聂先生也是极好的人物,对你也还算有心,但他居然对我耍滑头。问他的家世,他避开不谈,还有,他感情史太丰富了,这么一个老油条,你这温吞性子,会吃亏的。”又看了眼在外边擦拭皮鞋的亦海,又道:“这小子不错,昨晚就那么点时间,偷偷看了你无数回了。”
告别父亲,跟随亦海去了郑州。
车子上路后,我便迫不及待地问他,“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穿了什么样的衣服?”连我自己都记不得了。
他左手握了方向盘,右手放在腿边,姿势潇洒,侧面也很好看,我看得有些呆了。
他一边看路况,一边说:“你真想知道?”
我狠狠点头,实在很想知道,他就单凭一句话就能把父亲搞定。真的太有玄机了,说不定,以后把它传给灿灿,用来对付他的未来岳父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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