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母亲从床上挖起来,告之她,明天父亲要约我见面,问她我该怎么应付。
母亲神色有些慌张,“他要见你,什么时候的事?”
我说就是刚才,聂辰打来的。
她沉默了下,说:“去,怎么不去。先看看他怎么对待你。你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其实心里真的挺紧张的,头一次要见亲生父亲,还是在摸不清他脾气的前提下,感觉有种刚出社会参加工作时,即将面试时的紧张压力。
而父亲就是那面试官,不知是冷面,还是态度和谒,或是疾言厉色---毕竟他可是声名在外,标准的冷血,对于血缘之类的玩意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的。我顶着他亲生女儿的头衔,说不定也沾不到任何好处。
母亲说的对,还是不动声色,先等他表了态后再见机行事。若他认我这个女儿,就再好不过。若他不认我,我也就只有摸摸鼻子,有多远滚多远吧。
昨晚睡得很晚,明明应该一沾床就睡得天昏地暗,但,聂辰那通电话却让我吃了兴奋济一样,怎么也睡不着。想像着接下来会有的情形,一半紧张一半忐忑---他是认我,还是不认我呢?
清晨,聂辰又打电话来,说已经订好了桌位,要我一定前去。不然,他就要亲自上门来逮人了。
我忍着心头的不满,说:“你爸无缘无故的,干什么要见我?”其实我想说的是,咱们都已经分手了,干嘛还牵扯不清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纠缠他呢。
他说:“别紧张,我爸只是想看看你。”
“看我做什么?”
“呃,其实,我把咱们的关系告诉了爸爸,他---对你很好奇。”
我忍不住扬高了声音,“你什么意思?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也好意思告诉他?你有毛病不成?”
他皮皮一笑,“没法子,把你拐不回新加坡,只有请我爸出面了。”
我张口结舌,“你脑子没坏掉吧?”
“我好的很,也很清醒。对了,中午12点,xx餐厅,一定要来,不来的话,我可得亲自上门逮你。”
我又气又无耐,“聂辰,我越来越搞不懂你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呀?怎么还跑来纠缠我?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他沉默了下,笑了声,“你倒是了解我,知道我的脾气。可为什么总是不明白我对你一颗心呢?”
我冷哼:“你对我有什么心?别忘了,咱们做床伴以来,你身边的茑茑燕燕可是多得数不完。”若他和我上床,还与别的女人打得火热,无论清白与否,他私生活不检那是事实。
“所以,你吃醋了?”
恨不得踹他两腿,这个可恶的混球。他以为,故意做出让我吃醋的事来,就可以探出我的内心?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聂伯父,您好。对不起,我来晚了。”准时抵达目的地,父亲已坐在那等我了。他看我一眼,朝我伸手,“坐。”
我轻声道了谢,坐下来,把提包放在腿上。抬头,忍着心头扑扑跳动的心,再一次打量我的父亲聂如风。
不愧是母亲爱了多年的男人,确实够优秀,尽管有些年纪了,但却一点都不显老,神色凌厉,不怒而威,英俊有型,气度从容,举手投足间,自有股令人心折的威仪。
说实话,聂辰虽与他长得不像,但行为,举止,言行,却是有着八成相似。
父亲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我,目光在我脸上来回打着转。
我略略皱眉,忍着淡淡青草烟味在鼻间串来串去的不适感。
他略略歉然一笑,拧熄了烟,“梁小姐。”声音不大,却很有力,如重锤鼓鼓地敲在心头。
我坐正身子,犹如小时候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一脸紧张地盯着如同教官面孔的他。
“梁小姐不必感到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他低低一笑,神色有些无耐。
我脸色略红,低头,忍下心头的激动,他叫我梁小姐,想来应该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心头略略松了口气,但,很快又被失落替代。
“梁小姐要吃什么,先点菜,我们边吃边聊。”
点好菜后,我却食之无味,我偷偷打量父亲,他面色平淡,看不出喜怒,心头忐忑,他找我,究竟为了什么事呢?
他还不知道我是他的女儿,那么,应该是为了聂辰吧。
“聂伯伯。”我清清喉咙,主动开口,“您特意找我来----”
他抬头,缓缓放下筷子,“相信梁小姐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
我沉默了下,轻声道:“是为了聂辰的事吗?”
他脸上闪现淡淡的笑意,一对梨窝立现。我看得呆住了,女人有梨窝,那将是很迷人的,想不到,男人生了一对梨窝,同样迷人。
“聂辰那小子,被我宠坏了。也被外边的花花世界人迷住了眼,不过幸好他还算有点理智,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是适合他。”
我低头,在心里腹诽,你这是在夸讲自己的儿子,还是在恭维我?
“我听说,你们在一起有两年了。”
我点头,“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了。”让你失望了,唉!
他皱眉,“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分手?”
我无耐一笑,这跟本不叫好端端的好不好,问题可多着呢,只是,要我怎么和他讲,你引以为傲的儿子,一边与我上床,另一边却又与其他女人打得火热,不管是不是真的擦枪走火,但暖昧和不检点的罪名已形成,我怎么可能还能无动于衷视若无睹?
不过幸好他没多问,估计是知道他儿子那副德性,只是笑了笑,“是聂辰那小子给你委屈受了吧?放心,他已经知道错了。可否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讶然抬头,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冲我温和笑了笑,“我打了一辈子的光棍,到现在才明白过来,不管再多的权势再多的金钱都买不来幸福。当年,我也和聂辰一个样,以为凭自己的条件,所有的女人都会围着我转。事实倒也是如此,确实是许多的女人围着自己转,但都不是我想要的那位。”然后,他神色有带些苍桑,似在回忆什么。
我不敢随意开口,生怕一开口说错了话让他笑话。
不过幸好他也没过多伤秋悲秋,也就那么一会,就恢复过来了,又问我:“再考虑一下聂辰吧?我自己的儿子还是敢打包票的。”他迟疑了会,又说:“虽说先前私生活是有些精彩,不过,这次是他主动要求定下来,相信他会改正的。”
我淡淡一笑,“聂辰确实不错的,只可惜,我配不上他。”
“呵呵,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什么配不上配得上这些场面话就不必提了。一句话,你是嫁,还是不嫁。”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强势,一句话就把我逼到死角。
我不是清高份子,也不是矫情,聂辰的条件那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凭着我结过一次还育有小孩的身份,就算把脑袋削尖了估计都没指望的。但,人家父子俩齐上阵要我嫁,不是没得意的。至少嫁过去避免了家庭不睦的现像。人家也算是给我十足的面子了,不嫁好像确实脑残的过份了。
可是,纸总是包不住火的,我万一嫁过去了,那我的身份迟早要曝光的,那时候,蒙在鼓里的父亲会怎么看我?我母亲又该怎么办?
还有,还有,这聂辰平时候那么花心,谁保他结婚后会不会乱来?我娘家不得力,一没靠山,二没势力,嫁进聂家,也没个撑腰作主的人,他在外边花天酒地,我又该怎么办?康允儿可是顶着康氏企业千金的响当当名头,都叫齐御风那样对待,何况是我。
先前,母亲也与我分析过了,这聂辰可不是个好侍候的主,母亲在商场混了那么多年,相信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还有,二姨对聂辰也算熟悉,她都没表态,那我就更得小心为上了。
但这一刻,又有新的变化了。
聂辰的老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亲自出面要我嫁,面子里子都有了,不免得意。
但,又想到其中利害关系,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心痒痒与重重顾忌使得我只能先委婉地说要回家与母亲商议商议。
父亲皱眉,“我记得梁小姐母亲早逝,这会儿怎么又冒出个母亲?”
我一惊,脑门凉幽幽的,估计他早已把我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觉得勉强能够入得他的眼,所以才会痛快答应让我嫁给聂辰。
但,我的生母估计他是查不出来的,龙门那么发达的情报网都查不出来,更不必说他了。
一时情急,就这么说漏了嘴,心头没了主意,胡乱编了个理由来应付去,可我这无缘的老爸可不是一般人,哪会由我糊弄,立马又问:“哦,梁小姐找到了自己的生母?那,可否介绍来认识认识,反正咱们都要结成亲家了。”他弹了弹手上的烟,却没有吸,只是放任烟头上的灰渐渐增多。
我这一惊非同小哥,在心里哀嚎,老爸,我知道你很精明,很威严,但你也太霸道了点,我都还没答应嫁呢,你就好像我铁定会嫁给聂辰似的。
当然,现在这个时候,聂辰花不花心,以后会不会是好丈夫好爸爸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先得搞定我这老爸才是。
我心里眨活开了,人家这么有诚意,把我的顾忌统统打碎,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冲着他这份诚意,就算聂辰是丑子麻子颠子我都嫁了。
可是,可是---
“谢谢聂伯伯如此抬爱我。可---可是,婚姻大事,还是先与我父母商议了再作打算。”聂家是什么身份,娶个公主都绰绰有余了,没道理娶我这么个人物。因为我这无缘老爸在不知我身份的情况下如此看重我,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嫁就嫁吧。但总得先与母亲商量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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