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我才得知,母亲和小姨之间,还有那么多恩怨。也在那个时候,我才得知,聂辰的养父,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从母亲嘴里,我听了个大概。
她和小姨之间再大的恩怨,随着时间的洗礼,随着家族企业的倒闭,她们姐妹有了从未有过的姐妹同心,虽然她们共同努力过,家族企业仍是倒闭,却让她们姐妹俩释了前嫌。
再然后,母亲选走他乡,小姨安心做她的龙太太。而在那时,母亲却不甘心就这样平凡度过一生,于是,她又折回河南,决定应聘聂氏公司在郑州招取的中国片区负责人。
因为母亲以前的种种劣迹,想当然被拒绝了,不过,她并未就此罢休,毅然走进聂如风的办公室---然后,凭借不屈不挠的精神与不俗的能力,母亲坐上了郑州区域的负责人。
之后,趁聂如风一次酒醉,她再一次与他发生了关系,然后,有了姐姐怜儿的出生。
再然后,她与聂如风一直保持了长达十二年的不正当关系。
后来之所以分开,是因为生下又是女儿身的我,母亲彻底决望,做聂夫人无望,牵怒于我,把我丢在青岛的医院里。然后与聂如风彻底断绝了男女关系。
说到这里,她哀哀地哭了,对我连连说了对不起,她一时糊涂自私抛下我。
我叹气,也不知是该怪罪她,还是该原谅她。
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都肿了,又于心不忍,抽了面巾纸递给她,说:“算了,都过去那么久了,反正我现在也过的好好的,我不会怪你的。”她也是个可怜之人呵,之所以不怪她,是因为我在养父母那里得到了足够的爱。是以并不觉得有了真正的亲生母亲会有多么的痛恨或是激动。
仔细想了想,好像,我是有点儿冷血吧。父母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报答他们,只为了自己享受,却未付出过。不若姐姐---
想到姐姐,脸色又一阵滚烫,明明说了抽空去看望她,却一直给耽搁了---聂辰说得对,其实我们何其相似,我们都是一凉薄之人。
她一边吸鼻涕眼泪,一边哀伤地望着我,连连说对不起,就是因为她的自私及太过功利,所以老天才惩罚她,让她失去怜儿,我的姐姐。
想到我那个从未谋过面的姐姐,又让我想到了远在科威特的姐姐,我定定神,又问:“怜儿又是怎么回事?我听浅乐说,她在二十多年前就失踪了。”
她伤感地点头,“是我的报应吧,当初为了功成名就,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怜儿的失踪,也算是我的报应吧。”她充我自嘲一笑,“如果当初我不这山望了那山高,说不定我也会有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皱眉,因为愧疚伤心,她已经陷入了语无论次的境地,我听得似懂非懂的,不过,从于浅乐和聂辰嘴里,我知道我这个母亲,为了达到目的,肯定做了许多不择手段的事。
当初生下姐姐怜儿,她本来想告之聂如风的,却见他身边女人一个接一个,她有些绝望了,尤其在发现他对其他情妇所生的亲生女儿都那么绝情,便自动偷偷藏起了怜儿,不让他知晓。
后来,她天真的以为,聂如风不喜女儿,那么,若给他生个儿子,相信她会有一线机会的,于是,后来才有了我的涎生,哪知,我仍是女儿身,她彻底绝望了,一怒之下把我丢到青岛医院里---她怀了我后,便请假一个个人偷偷地去山东待产的,是以没有任何人发现我的存在,包括与她走得较近的于浅乐母女和姐姐怜儿。
想到那时候她的绝望与无助,只觉她也是可怜之人,为情所困,连自己的骄傲都不顾了。听小姨说,母亲以前是何等的骄傲。
我拍拍她的肩,不知该怎样安慰她。她哭得如此伤心,想必心里已是极痛了。
看她哭得快断气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只得另找话题,灿灿还在幼儿园,我便拿了他的照片递给她看,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果然不再哭泣,望着灿灿的照片又是笑又是哭的,“真好,我居然有了外孙了。”
我决定,还是尊从内心的意愿,叫她一声妈,毕竟,她已失去另一个女儿了。而我,多一个人来疼我,也是不错的。
她很高兴,直搂着我又哭又笑的。
恢复平静后的她,又恢复了以往的精明,她问起我与聂辰的关系。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若老实回答只是床伴关系,她肯定会不高兴的,若说是男朋友又觉得不大像,精明如她,肯定会发现其中内情的。
她说:“聂辰呀,这小子工作能力不错,有魄力,有魅力,是难得的人才。但,若当作丈夫---我怕你会吃亏。”她握着我的手,左右端详我,“你虽然长得像我,但性格却一点都不像,反倒是像你二姨居多。聂辰那样的男人,你根本无法驾驭。更何况,你还有灿灿---”她不再往下说,我也明白她并不看好我和聂辰,淡淡一笑,说:“妈,你不必担心我,我和他,合就在一起,不合就分开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的倒是轻松。聂辰就和他父亲一样,花心得没心没肺了。”
说到这个,我又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妈,当年为什么要与---爸爸分开呢?”
她想了想,长长一叹,“不分开又能怎地?那时候我已经年老色衰,眼看都已到黄昏迟幕。我在盛年时,他就对我一直冷冷淡淡不理不睬,就算有颗金刚心,也经受不住这种长期的冰豆子般的煎熬。”
“是你主动和他分开的?”
她点头,神色哀哀的,“就算爱他到发狂,但我也有自己的尊严。”她转头,望着我,“所以,冬儿,以妈的前车之鉴,你要明白,爱一个人没错,但千万别爱到失去尊严。你明白吗?”
我点头,又问:“直到如今,爸爸一直都不知道我和姐姐的存在吧?”
“是呀,我一直没有告诉他。”她神色似有厌倦,“我也想告诉他的,可是,每每想到他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那种冷血程度,又鼓不起勇气。”她神色冷了下来,又变得冷然与骄傲,“思来想去,还是不要告诉他了。与其让他把我看成其他女人而鄙夷我,还不如保持着他对我仅剩的好感。”
我沉默着,话是这么说的,但真要实行起来,却是多么的困难呀。
她继续说着,“你和你姐一样,都是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与其主动认亲被当作攀高枝,还不如自个儿逍遥自得其乐好。”然后她又说了父亲的其他子女被各自的母亲带去认亲时所受到的极品待遇。
我听在耳里,在心头直直地叹气,答应了妈的要求,不与聂如风相认。
她继续说道:“所以,你和聂辰,我私心里仍是觉得你们最好还是分开。”
我抬头,不意外她会这么说。
她摸摸我的头发,把我搂在怀中,冷声道:“一切罪孽都应该我来承担,没道理全让你承受。一想到你以前所受的苦,我真的恨不得把那些伤害过你的人踩上几脚,以泄心头之恨。”
我回搂着她,轻声道:“人生在世,哪有不受苦的。我现在不都熬过来了吗?”
“你呀,总是这么善良。”她叹气,“怎么就和你二姨一样,都容易心软。”
我傻笑,“这还不好么?与其怨天尤人,还不如自得其乐。”
她忽然看着我,忽然欣慰一笑,“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和你姐姐一样,总能随遇而安。反倒是我,活了这么多年,碰了多少钉子,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母亲不愿让聂如风知道我的存在,是以,她和我私下相认的事,除了于浅乐母女外,再无任何人知晓,连聂辰都被瞒在鼓里。
不过幸好聂辰并不经常呆在香港,大部份时间都是聚少离多,所以这一年以来,一直呆在香港的母亲却未被他发现。
与聂辰在一起的两年来,倒也发生了不少的事。首先是去了深圳就一直没有联系的爱爱,在离开香港大半年后,终于与我取得联系,让我大至知晓她在那边的情况。每次听她在电话里大骂顶头上司金炎堂咬牙切齿的声音时,我便忍不住发笑。爱爱脾气一向好的没话说,居然也动起怒了,可以想像那姓金的男人有多可恶。
不过,也幸好我充当了她的情绪垃圾桶,在我这里发泄过后,又重新振作起来,并未放弃追求她的梦想。听着电话里她朝气勃勃的声音,我衷心地祝福她,希望能早日得成所愿。
不过,后来随着她电话越打越勤,我也知道她内心的矛盾与苦恼,龟毛又难搞的上司金炎堂让她恨得牙痒痒,老实本份又极传统的王劲严又让她无比苦闷,连她的前男友段无邪也跟去凑热闹,听说给她造成不小的冲击。爱爱平时性子软,耳根子也软,我估计最终段无邪会凭借他与聂辰无与论比的厚脸皮把她重新追回身边的。
但事情往往出乎我的意料,爱爱最后居然与龟毛又难搞的金炎堂在一起了。大跌我的眼镜,却也由衷替她感到高兴。希望金炎堂能带给她幸福。
估计爱爱正沐浴在金炎堂带给她的幸福生活中,许久没打过电话来了。后来主动打给她却总是接不通,有些纳闷,不过也没有过多担忧,那女人一向天兵惯了,手机经常打不通,不是没电了,就是关机忘了开机了。
期间,与康允儿见过数次面,这是个看似赢弱却内心坚强的女子,再度怀孕的她看起来比以往富态不少。虽然前年那场声势浩大的小三逼宫事件炒得沸沸扬扬,最后赢家仍是她。但自那以后,我就发觉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比以前更加从容,更加美丽,却更加冷淡了。
忍不住问及她是否真如外界所讲,原谅了齐御风,她淡淡一笑,说了句令我似懂非懂的话:“他不值得我原谅,但也不值得我去憎恨。”
后来,康允儿为齐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听说原本就虚弱的身子更是差点连床都无法下。提了点礼物去成氏医院病房看望她。
撇开了探望高峰期,我是晚上去的,只为避开有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成家人。
还未进病房,便见高大壮实的齐御风,像做错事的孩子般,立在病房外,不时骚骚头,又不时偷偷望了里边。我被他的动作吸引,上前问他为何不进去。
他看我一眼,叹口气:“她一直都不怎么理我。”
我淡淡地道:“为了替你们齐家留后,她几乎把命都豁出去了。虽然出自她的自愿,但其中的艰辛,我却是知道的。”
他低声道:“我知道,是我负了她。我一直都在努力争取她的原谅。可是她一直都不肯给我机会。”
我冷眼看着他,这个曾经与初恋情人打得火热最终却因为长辈的干涉而分手的男人,最终听取长辈的意见,迎取门当户对的康允儿,婚后感情不冷不热的,他一直抱着自己受害者角色在外边肆无忌惮地包寻问问柳。现在的女人,一个比一个还要凶猛,却一个比一个笨,以为只要与齐御风上了床就可以踢走大老婆自己上位。
康允儿也是厉害的,对付这些野蝴蝶,从来不费一兵一卒就收拾得干干净净。但,她再厉害,却无法阻止丈夫内心里对初恋情人的理想化及美好化。
我很佩服康允儿对付齐御风初恋情人的手腕,不争不吵不怒不骂,和平理智地分手。吓坏了一干看热闹的齐家长辈及同宗族亲。按康允儿的话便是:“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初恋情节,初恋是美好的,也是神圣的,不管我怎么做,都是面目可憎,与其做没有胜算的努力,还不如大方成全他们。”每个人都说她大度,替她惋惜,但只有我知道,她的最终潜台词却是:你们继续伟大去吧,我在一旁看热闹去,我要让你知道,初恋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不理会齐御风黯然如被抛弃小媳妇的神情,我推门而入。
他拉住我,可怜巴巴地道:“冬儿,我知道你和允儿一向好,你帮我劝劝她,可以吗?”
我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论英挺帅气,他比不上关季云,论斯文阴险,他比不上乔一鸣,论泡妞技术,他比不上段无邪,论冷酷程度,他又比不上成亦城兄弟,倒是脾气却冲得不得了,抛开家世不谈,他还真配不上温柔贤慧的允儿。允儿还甘愿替他生孩子已算是仁致义尽了。
我抽回手,我淡淡地道:“我会的。”只要允儿还听得进去的话。
康允儿脸色苍白,神情怠倦,看到我后浅浅扬起笑意,“谢谢你来看我。”
我拉了把椅子放到床前,坐下,握着她略显冰凉的手,“不是说不能再生二胎吗?你这又是何苦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她苦笑一声,“囡囡一个人很孤单的。”
我沉默了下,应该不止囡囡会孤单这个理由的,可是,就这么短短一句话,包含了多少无耐与辛酸?紧紧握着她的手,“委屈你了。”
她反握我的手,笑了起来,“有什么好委屈的?这是身为每一个豪门少奶奶都得经历的过程。我算是幸运了,只挨了两刀而已。像王家的媳妇,生生挨了三刀,她公婆仍是不肯放过她。”
我默然,又轻斥她:“她能与你比么?你可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名媛,你不想生,谁敢逼你?更何况,那小三儿不是替你生了个儿子么?白白检了这么个便宜,何必自己再去招那个罪?”
她轻轻一叹,“你不懂---”
我承认,有些事,我确实不大懂得的,包括她既然选择继续做齐太太,为何又非要把齐御风拒之门外。
如果说康允儿的事让我心有戚戚,那么,爱爱的婚事,则让我看到了幸福之光。
爱爱在二十八岁那年,终于与金炎堂修成正果,走进婚姻殿堂。
她只请了我,向以宁,丽华,还有沫沫四人去参加她的婚礼。
披着婚纱的她看起来好幸福,好漂亮,笑得好甜,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新郎官,确实很帅的,丝豪不输给段无邪那只花心男。
一边用餐一边对丽华她们讲述爱爱与金炎堂从相识到解诟的过程,其中穿插了从主角沦为配角的段无邪的从中搅局,及本来有机会升为男一号却因为性格理念不同而沦为男三号的王劲严,我有讲故事的天赋吧,添油加酷地说下来,把丽华她们逗得哈哈大笑。
向以宁笑得差点在地上打滚,她拍着桌子笑道:“虽然有夸张成份,不过应该八九不离十了。”然后她又低声对我们道,“我看那姓金的也不是什么好鸟,笑得那叫阴险,估计和我家那口子有得一拼。”
丽华不怎么了解金炎堂,闻言看了过去,说:“应该不会吧,我看他满正直满斯文的。”
向以宁撇撇唇,“你没听过一句成语叫斯文败类么?我看那姓金的就一腹黑阴险的大灰狼。”
丽华又替他说好话,但一向得理不饶人的她却总也说不过嘴巴更加恶毒的向以宁,不由急了,把我扯进战场,要我说句公道话。因为爱爱与我通话最多,我是最了解他们之间的事的。
我看了看笑得一脸和气的金炎堂,又看了看含嗔带怨的爱爱,心里对向以宁佩服得五体投地。又想到爱爱曾在电话对我提过生孩子的事,说:“以宁说的对,这金炎堂,还真是一匹披着人皮的狼。”
然后她们立马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清清喉咙,说:“有一次,我问问爱爱,金炎堂对她好吗?她回答说好。理由是金炎堂没有干涉她去竞争对手那里上班。”
向以宁撇撇唇,“就凭这个就能说姓金的对她好?”
我忍着笑,继续说:“当时我也是这么问的,她说,若要继续去别人那里上班,也不是不可以的,但前提条件是必须给金炎堂生个孩子。”
向以宁不愧当过数学老师,推理逻辑就是强,立马笑了起来,“表面上是金炎堂让了步,实则他是一肚子坏水。若爱爱真的怀孕了,我想金炎堂肯定会以安胎由让她只能乖乖呆在家相夫教子。等她生完孩子后想复出,我用脚趾头都可以猜到,那金炎堂肯定又会以孩子还小需要母爱为由留住爱爱,而可怜的爱爱,被算计了还不自知,反而还沉浸在自家老公对自己真好的甜密里。哈哈,这死丫头,都三十岁了,怎么还那么笨?”
我含笑望她一眼,“我和你想像的一样。”然后我们同时望向爱爱,发现她下意识地摸着肚子,不由恍然大悟,然后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可怜的爱爱。”被设计了还不自知。
过了会,爱爱携金炎堂来到我们这一桌,大家相互介绍后,爱爱又拉着我叫道:“冬儿,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莫名其妙,我几时出过国了?这近两年来,我除了回山东看望养父外,一直都呆在香港的。
她却满脸埋怨,说我居然瞒着她出国,不把她当朋友了。
说起这个,我也是一肚子气,反问:“那你呢?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你倒是说说,不想交我这个朋友了?还是,有了异性就忘了同性?”
爱爱大叫:“我哪有,我只是听阿堂说你----”
这时金炎堂对爱爱说:“累了吧,我带你去休息一下。”
爱爱推他一把,“不累,好不容易和冬儿她们聚在一起,我们还有好多体已话没说呢。”
“你穿着高跟鞋站了那么久,应该是累了,乖,听话,朋友随时都可以相聚的,不差这一时。”金炎堂不由分说把爱爱拖走了,理由是为了她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望着爱爱不甘不愿被拉走,我和向以宁相视一笑,都从各自眼里看到了对爱爱的怜悯。
“那死女人,上过一回当还没学乖,居然还把男人的话当圣旨。”
我点头,“可不是,金炎堂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我几时出国来着?估计就是金炎堂搞得鬼吧。
“估计你打她电话总是不通,也是姓金的搞得鬼。”
我身有同感,“这可就奇了,我又没得罪过他,也没在爱爱面前说过他的坏话。”居然背着爱爱把我的电话撇屏,太过分了。
向以宁撇撇唇,“估计是怕你把他的小红帽教成小黑帽,防着你呗。”她上下打量我一眼,笑道:“听说你和聂辰在一起,好事将近了吧?”
我淡淡一笑,喝了口果汁,“没。”
“为什么?你们在一起几乎有两年了。”
我笑了笑,“那又如何?听说你和一鸣可是经过四年的爱情长跑才在一起的。”
她撇唇,“那不同。”
“差不多吧,我和聂辰,并不若你想像中的那样。”经过一年的努力,聂辰终于培训了独当一面的大陆片区ceo,听说他养父已向他下了死命令,在今年之内回新加坡主持总公司的营运。这些事他从未向我提及过,我都是从报纸上无意中扫过的。估计他回新加坡的那一天,也就是我们分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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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完爱爱的婚礼,晚上,我们从深圳回到香港。
拜向以宁所赐,自从嫁给乔一鸣后,那可是前呼后拥,排场极大,这不,沾了她的光,我和丽华还有沫沫坐了她的豪华加长林肯车回来,一路上司机保镖随行,活活过了回电影里演的黑道夫人出场的风光情景。
一路上,大家都在讨论我和聂辰的事,七嘴八舌地教我驭夫之术,聂辰那种总爱沾花惹草的男人,该怎样怎样对付,说得头头是道。我仔细听着,连连点头,心里却并不当一回事。她们或许不会知道,我和聂辰,已足足有一个月没见过面了。
离上一次见面,只相处了两天,但却没有像以往那样,一来就直奔主题在床上滚得昏天暗地。这一次,他回港连招呼都没打的。我已知道他回港的消息,但既然他都没有招呼我,我也懒得自动上门去。
不过,第二天我在去上班的徒中,在一处红绿灯路口,我坐在巴士靠窗的位置上,无意中看到一辆熟悉的白色宝马车,车窗半开的驾驶室车窗里。聂辰正一手捏烟一手握方向盘等着红绿灯。他旁边的座位,隐隐约约看到些许的姹紫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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