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允儿的话让我良久震惊,不愿猜测说这句话时,她是抱着怎样哀绝无望的心情,只觉她说得对极了,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首先要爱的,仍是自己。
屏弃心里淡淡的失落,我也不知道我为何失落,只觉得,以前在心里极俱好感的香港,忽然变得陌生起来,她不再温暖,不再动人,亦不再柔情似水,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陌生且无情起来。
去曾经用过餐的餐馆用餐,点了熟悉的菜式,却如同嚼蜡,食之无味,原来,一个人吃饭的滋味是如此的寂凉。
去无人的海边枯坐了一个下午,亦没有找到想像中的怀念,只觉海风夹杂着咸湿的潮汐打在身上,冰凉又潮湿,从身体冷到心底。
原来,冬天到了呀!
既然回来了,想当然得去杂志社向头头报道。
只是,才踏进办公室,便发现所有同事齐刷刷地望着我,眼里露出暖昧的笑来。
我莫名其妙,低头看了自己一身浅色ol装,没有出错的地方呀。
我问她们为何这样看他,她们却但笑不语,齐声说没有。却又一脸神神秘秘的上下打量我,然后啧啧有声,“不错嘛,有爱情的滋润就是不一样。”
爱情?那是啥东东?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只有这个解释了。这大半年来,都是各地旅游,哪里来的爱情呀!也没时间谈情说爱的,太奢侈了。
她们又是一脸神秘兮兮的笑,说没有搞错,说的就是我。
我仍是大惑不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候,总编ada出来了,威严的眸子四处扫射一圈后,办公室里立马恢复清冷,她无比威严地对我说:“你回来了呀,进我的办公室再说吧。”
进了她的办公室后,她三言两语就把我的工作安排好了,说旅游栏目已开发得差不多了,要我开始准备广告方面的事务。她说最近这几年来电子商务发展迅猛,好多杂志社已看到这一蛋糕带来的巨大广告收入,纷纷去找各大电商网商寻求合作项目,《女儿国》也狠抓了几个规模较大的电商,带来了不菲的广告收入。这次听说某个国际大牌化妆品也正式启动电子商务,听说声势弄得很浩大,网络媒体,传统报业,电子平台,微博等站外sns整合营销,还未开业,就已经造势成功。各大杂志社也看到了这一浓郁商机,若对这间化妆品公司进行深刻报告一番,肯定会带来滚滚财源。尤其对方的负责人听说还是年轻有为的帅哥一枚。并且单身,身价以亿计算,标准的钻石王老五。
ada胃口还挺大,不但要详细报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还想把此人作杂志社下一期的封面,这个任务就交给我,一,想方设法让对方在我们杂志上打广告;二,绞尽脑汁采访对方,然后写成一编名人访谈,最好偏感情方面的多一些(主要是有八卦的地方就会有人气,女人嘛,都爱八卦的);三,再拍一张帅帅的照片,作为杂志社下一期的封面图片(这是吸引女性顾客购买的最佳利器之一)。这任务说难不难,但说容易,也不容易。因为除了《女儿国》外,还有其他杂志社也想抢夺这块蛋糕呢。
我先前的东家《俗和爱》也是我的竞争对手之一。
ada给我下达的任务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成功了,该我的奖金不会少我一分,若失败了,她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吞了吞口水,正想推辞,她又一脸狗腿地对我说:“杂志社那么多能人干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独独选你吗?”
我翻翻白眼,“因为我好欺负呗。”
“我怎敢欺负你呢?打死我都不敢欺负你的。对了,上次的三亚旅行,有没有意外的收获呀?”一脸暖味兼三姑六婆形像。
我说:“有呀,我记得这期杂志刊登了我的作品吧,稿费你还没算给我呢。”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有没有其他意外的收获,比方说,帅哥呀,呀---”
我脑海里立马浮现聂辰邪恶的面孔,脸忍不住发烫,“你问这个干什么?三八!”
“那,就是有罗,哈哈----怎样,聂辰身材不错吧?床上功夫不错吧?”
我先是恨不得找个地逢钻进去,但下一刻又觉不对劲了,“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在三亚发生的事?”她不会这么神通广大到连聂辰与我上床都知道吧?
只见她双手捧脸,露出无比的笑来,“我可没那么神通广大,我是猜的。”
“猜的?”
“对!你忘了,当初我干嘛要你去三亚?还不是受人之托。”
越来越糊涂了,“谁?”其实脑海里已经有了接近现实的答案了,只是,我却鸵鸟地不愿相信,那一次的三亚之行,全是聂辰安排的。
虽然ada嘴里的最终答案确实如我猜测那般,我去三亚,包括与聂辰碰到一起,全是他事先就安排好的乔段,但我仍是不敢相信,聂辰为了与我上床,居然会作出那么多安排,这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难道说,下半身那点享受,真的可以不择手段吗?
好吧,我承认,完美的确实令人如痴如醉,但,他为了享受那五秒钟的快感,居然弄出那么大的阵仗,还真的有点不可思议。
幸好我们已经分开了,幸好,幸好!
但,ada下一句话却又让我差点跳了起来,“虽然在商言商,一切公事公办,不过熟人好办事,相信你和聂辰有了这么亲密的关系,你去采访他,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现在,我不知是该骂她的老谋深算,还是该佩服聂辰的老神在在,原来,在河南他之所以不留我,是笃定我还会主动去找他?
还有半个月时间杂志社就要推出新刊了,而我却仍是原地踏步,就是鼓不起勇气鼓不起锐气去找聂辰,拿着手机的手指头,就算拨了那个从未打过的号码,仍是不敢按下通话键。
心里那个恨呀,真的恨不得把那个算计我的人抓来痛打一顿。该死的ada,居然就那么点出息,被聂辰一个电眼就把我给出卖了。还有那该死的聂辰,也真不是东西,为了下半身享受,居然不动声身布了那么久的局,按ada的理解就是,我是该感到荣幸的。
去他的荣幸,我只感到愤怒!愤怒到想杀人。
ada一崔再崔,然后终于暴发了,抓着手头的长长的戒尺,先是威胁,见我无动于衷,立马又变成泪眼汪汪的刘备转世,羞也不羞。
不过,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上司都向你示弱了,身为下属,你还能怎的?明知这只是人家要你乖乖就犯的伎俩,仍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任务。
这就叫“能者多劳”!唉!
终于拨通了聂辰的手机,幸好不是他本人,是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听说是聂辰在大陆的临时助理,说聂辰仍在河南处理公务,估计短期内还不会返港,我一方面松口气,另一方面又愁了,是该等他来香港再去找他,还是直接杀去河南找他?
就在左右摇摆不定时,又迎来灿灿接种疫苗的时候。
香港虽然地方狭小,但不同世界的人,偶然遇到的机会仍是少之又少。我生存在市井之间,为工作为生存为未来努力,穿梭于超市工作地点及幼儿园间,实在是少有机会与前夫见面的。
再一次带灿灿去就近的医院打预防针,当这个出入有豪车接送吃穿自有专人服侍的天之骄子出现在我前方时,我着实震惊了一把。
没有再去成氏旗下的任何一间医院,我一直都在这间健康中心打预防针,想不到,天底下的事儿,就是有那么巧,仍是碰到他了。
从小练就的镇静功夫没有白废,我很快就恢复冷静,朝旁边移了移,等他进去后再离开。
他一下车就看到了我,隔着米的距离,再隔着身边或高或矮的人群,他没机会与我打招呼,或许,他也不可能亦不会与我打招呼的,只是多看了我一眼,便随着身边的人一并进入医院。
一行人男的真皮皮鞋,女的高跟鞋,走起路来,虎虎生威,清脆又有节凑,他被一行人拥簇着。身着深色西服的他,一手抄在裤腿里,冷疑且从容,领袖气质越发明显,这个日益成熟的男人,只是我的前夫,如今,与我只是路人甲的关系。
时间,是冶疗情伤的唯一良药,当初的刻骨铭心,随着时间的洗礼,已渐渐结了疤,就算被揭开,也不再是鲜血淋淋,只余下淡淡的粉色疤粉,再过不久,便会恢复如初。
我的皮肤自有疑合功能,是以,我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到瑕疵,这是我引以为豪的优点。
所以,在得知亦海将要回港的消息时,我的心稍稍起了点波澜后,又恢复如初,继续辅导灿灿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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