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扫了我一眼,目光有些惊疑不定,问于浅乐:“这位小姐是?”
于浅乐笑道:“呵,我来介绍吧。这是我的朋友,梁冬儿。冬儿,这位是我爸妈的朋友,聂如风聂叔叔。聂辰你都认识的,就不用再介绍了。”
“朋友?”聂辰眯着眸子望着我,似笑非笑的,意有所指,“你确定要和浅乐交朋友?”
我蹙眉,他这是什么意思?褒还是贬?
于浅乐却来气了,“聂辰,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聂辰笑了笑,一脸无辜:“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觉得,你会带坏冬儿。”
“冬儿?叫得那么亲热。”于浅乐皮笑肉不笑的,望我,“什么时候你们关系变得这么熟了?”
我没解释,与聂辰打交道多次,貌视我每次都落于下风,不得不悲哀地认识到,我和他确实是八字带冲,我是属木的,他绝对就是专门克土的金。
我看都不看他,径直看向聂如风,向他浅浅一笑:“您好。我是浅乐的朋友,我叫梁冬儿,您可以称呼我为冬儿。”
叫聂如风的男人一边入座,一边惊疑不定地望着我,“梁小姐好生面熟---呃,请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梁小姐和我一个故友长得好像,请问梁小姐是哪里人?”
我呆了片刻,如实说出了我以往的故乡。
他长长地“哦”了声,若有所思,但面上却带着失望神色。
于浅乐说:“聂叔叔也觉得冬儿长得像某一个人?”
我望着于浅乐,感觉她脸上的笑意带着不怀好意,心里一凛,这聂如风不是她父母的故友吗?也算是她的长辈呢,怎会如此神色?
聂如风看了于浅乐一眼,忽然别开脸,淡淡一笑:“你这丫头,和你爸一样,总爱得理不饶人。”
于浅乐无辜地说:“我哪有。刚开始见到冬儿的第一眼,也觉得她和我大姨好像。可是,我问过冬儿了,她和大姨一点关系都没有。”然后又挑高眉毛,问道:“聂叔叔,您也觉得冬儿和我大姨很像?”
聂如风仔细看我一眼,点头,“是和你大姨很像。不过仍是有些区别的。不像你---”他看着于浅乐,脸上出现某种回忆,“你和你妈完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于浅乐笑嘻嘻地道:“可我妈总是说我遗传了爸爸的脾气。”
聂如风神色有些恍惚,“你妈说的对,你长得虽然像她,但脾气和你爸一样,那么强悍。”
于浅乐不服气地皱了鼻子,“也幸好我够强悍,不然温吞吞的,怎么生存呀?”然后抛了个媚眼给我,“我说的对吗?冬儿。”
三双眸子同时望向我,其中有一双是莫测高深的。
我无耐一笑,意有所指地望向某个让我极为不舒服的男人,“对,这年头脾气温吞的还真是吃亏。”如同我本人。因为没什么脾气,被欺负了也找不到还击的方式。
聂如风无耐一笑,对于浅乐说:“你啊---就是鬼精灵一个。对了,你妈,最近好吗?”
“好哇。只是和我爸去环游世界了,聂叔叔如果再早一步就能见到他们了。”
聂如风笑了笑,又问:“你大姨,最近好吗?”
于浅乐皱眉,“她在大陆,已经好久没见到过她了。对了,大姨不是替聂叔叔管理大陆公司吗?”
聂如风点头,“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前了。好多公务都交给聂辰。我和你大姨,已有近十年没见过面了。”
于浅乐惊呼一声:“那大姨岂不可怜?”得到聂辰的侧目及聂如风微变的神色,觉得说错了话,吐吐舌,忙转移话题。
聂如风也没过多不悦神色,只是神色有些抑郁,与于浅乐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这人也挺有风度的,并不会因为权势傍身就不屑理会我们这种小人物,反而还冲我和颜悦色地笑了笑,“梁小姐,我先走一趟,后会有期。”
我点头,微微笑道:“再见。”
聂辰冲于浅乐点点头,以示招呼,后者却不屑地把头别向一边。他不以为意,又看向我,我也不愿看到他,把目光看向别处。
感觉他的眸光在我脸上停留许久,直到他离去,我才偷偷松口气,这个恶心死人的家伙,真的不想再见到他的。
聂如风父子走后,于浅乐马上恢复了嘻皮笑脸,亮晶晶地瞅着我,“刚才我发现,你和聂辰之间挺有互动的。”
我一脸惊恐:“得了,你别让我吃不下饭好不好?”
她仔细观察我,目光炯炯的,我被她近乎犀利的眸光盯得不自在,忙低头,说:“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她双手撑着下巴,说:“我发现,聂叔叔和我妈当年的遗憾会不会发生在你和聂辰身上。”
我听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呀?
“当年,我老爸和聂叔叔,同时喜欢上了我妈。我爸爸的喜欢方式直接采取主动,不让我妈有退却的机会。而聂叔叔,却反其道行之,一方面,成天和我大姨腻在一起,高调宣布他们看似甜蜜的恋情。另一方面,却又总是出现在我妈面前,总找些有的没有的理由给我妈难堪,经常挖苦她,故意误会她,屈解她----最终我妈被他伤透了心,转而死心踏地投入我爸的怀抱。聂叔叔见状又跑去向我妈告白,我妈早已伤透了心,根本就不愿再给他机会。聂叔叔伤心之余,就凑和着和大姨在一起了。我大姨对他一往情深,死心踏地,可是他却始终不肯给她名份,对她若即若离,害得和我妈关系本来就不好的大姨更是憎恨我妈---虽说后来又发生了些事,她们姐妹俩又和好了,但存在心里的疙瘩总是有的。再加上,大姨的女儿,也就是我先前向你提过的怜儿,她和我一向玩得好。有一次去旅游,她不小心失足跌下悬涯,消防队搜索了好多天都没有搜到她的尸体,大姨完全崩溃了。虽然她没有明着怪我,可这些年来,我一直觉得愧疚。”
说到这时,她看着我,“你和怜儿长得真像,面部轮廓耳朵,鼻子眼睛都好像。只除了眉毛,你的是标准的柳叶眉,而怜儿是斜飞入鬓的剑眉,看起来很英气---咦,我怎么觉得你的额头和嘴巴也好熟悉---还像某一个人---”然后她一脸迷惑地盯着我的眉毛。
最近被挑虫挑惨了,再厚的脸皮也经不住戳,姑娘我对天发誓,从今往后,一定注重细节了,再被挑虫,我---我不活了,跳井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