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成亦海无缘无故地送我项链作生日礼物,惹得爱爱丽华这两个女人浮想连篇,赖在我家不肯走了,两个女人就像爱情专家一样分析我和成亦海交往的可能性,最后得出结论,不大可行!
原因一,小叔子与大嫂,就算“奸情”浓蜜,也不容易被转正;原因二,成家是名门大户,可丢不起这个脸。原因三,成亦海对我又有几分真心?单凭一条项链也不能证明什么,这些有钱公子哥,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一掷千金博取佳人一笑也不是难事。原因四,我还有一个小屁孩儿,横亘着这么个拖油瓶,成亦海心里也会有疙瘩吧。而其他人也会心里不痛快吧。
纵观以上四个论证,爱爱和丽华纷纷严厉警告我,与任何男人都可以发生奸情,但成亦海不行。
我被她们说得哭笑不得,她们想像力也未免太丰富了吧,也只不过送我项链作生日礼物就满脑子色情思想,真是服了她们。
爱爱和丽华越说越不像话,最后被我拿扫把连推带赶地给轰了出去。
终于耳根子清静后,来不及松口气,又被桌上还未收起的项链给烫着了,收也不是,戴也不是,唉,这成亦海,你怎么偏偏送我这么个玩意?
一整天都在烦燥的心境中度过,想着成亦海送我项链的动机,再回想了爱爱和丽华曾说过的话,心头乱糟糟的,明明没有任何奸情甚至连遐想都不曾有过的,可在那两个女人似真似假的说辞下,反而变得不那么确定了。
回想起在成家的点点滴滴,成亦海从一个尖锐刻薄的少年渐渐长成稳重的大男孩,再被时间与家族的薰陶洗礼下,向成熟稳重过渡,如今的他,俨然已成为商界新星,低调而内敛、严厉但不狠厉的行事作风,深受好评,他是少数得到正面好评的豪门小开。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头顶显赫光环、手握大权风光无限的他,为什么偏偏瞧上我呢?
回忆起以往相处的点滴,现在想来,其实他也并不是每次都找我麻烦的,好像每次找我麻烦时,成亦城必定在场,以前还没察觉,现在因爱爱丽华二人的“挑唆”,才陡然发觉,他并不是真的讨厌我。
把离婚前和离婚后他的种种表现相比较,得了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结论,这个结论还真让我坐立难安!
再度拿起项链细细摩梭,唉,情之一字,真的害人不浅。
晚上,快要吃饭时,有快递上门,亲自送了一个包裹给我。我看上边写着礼物字样,心里又纳闷起来,爱爱她们都送了我礼物了,这回又是谁送我呢?
朱阿姨上前问我是谁送的,我说不知道,她说,“打开看看不就得了。”
我迟疑了下,拿出小刀拆了胶纸,是个小盒子,旁边压着张小纸条,拿出一看,原来喜悦带着拆封时的快感皆被隐去,唇边浮起一抹冰凉而无耐的笑。
两句简单不过的字迹,缭草却又端正,勾起了藏在心底种种不为人知的幽凉心境。
两行龙飞凤舞的黑色字迹:“谢谢中午的招待,祝生日快乐!衷心希望你能原谅我以前对你的误会!施华洛世奇的产品,并非贵重品,但却能完美地诠释你的全部!”
做工精细的仿水晶手链,细腻轻巧的温润颜色,缀有清新亮丽、洋溢春日气息的古典荷叶色水晶,为休闲及艳丽装扮添上妩媚成熟的风韵。施华洛世奇的产品,并不是有多贵,但她赋于的涵久却是深刻的,她在很多人心中,已然是高贵,优雅,美丽和品位的化身,是人与人之间心灵沟通的桥梁,她的意义,就是连结所有向往美好与快乐的心灵。这也正是施华洛的美的体现!
不难猜成亦城送我这款手链的涵义,心头袭来难以言喻的复杂感受。心里一切想法都化作百般滋味,酸辣甜麻苦,不知哪一味占了上风。
朱阿姨小心翼翼看了我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是---你的前夫---成先生送你的礼物吧---”
我不啃声,朱阿姨的探索湮灭了心底的所有想法,我缓缓地把手链收入盒子里。
“冬儿,要收下成先生送的礼物吗?”朱阿姨又小心翼翼地问。
我淡淡一笑:“送都送来了,要是拒收,说得过去吗?”
“那你要戴吗?这么漂亮的手链。”
“收下与戴着是两笃事。”我淡淡地说。
朱阿姨哦了声,不再追问了,但我发现她和我一样,心事重重的模样,过了会说她下楼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又上来。
朱阿姨回来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原来是成亦城打来的,因为他换了新手机。在得知是他打来时,心底又浮起的复杂全化为幽幽的叹息与冷淡的笑。
“找我有事吗?”我淡淡地问。
“礼物收到了吗?”
“收到了。谢谢。”
“不客气。礼品并不贵重,我只想---我只想对我说声对不起---”想解释,可能又放不下身段,或是无从说出口,最后全化为短短的最有效的三个字。
平静的湖面被投下石子而泛起的涟漪,圈圈层层朝岸边涌来,形成小小的浪花,很浅,几乎微不足道。
我移了移身子,唇边又浮现冰凉的笑意:“亦城,你现在对我说这三个字,是不是不合时宜?”
他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着。
我说:“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你也不必感到愧疚。我也有错,在成家生活了那么多年,仍是无法让你对我改观。我们在一起,本身就是个错误。”
成亦城沉默了会,声音嘶哑道:“能否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答应爷爷嫁给我?”
我唇边浮起淡淡的笑意,浅浅的,却是冰凉的,“你不应该问的。真要说出来,对你没好处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只想告诉你,虽然我对爷爷并没什么好感。不过,我很佩服他对自家孙子的一片苦心。”为了减少自己宝贝孙子的痛苦,他情愿把痛苦强行加诸在别人身上。
“---这么说来,你当初之所以嫁给我,并不是自愿的?”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了,想起那双浑浊却咄咄逼人的眸子,没由来地又是一阵叹息。不管对成老太爷多么不以为然,但既然答应了他的事,就应该遵守。
“冬儿,说话!”他在电话里崔促。
我摇头,尽管这个动作他看不到。“亦城,礼物我收下。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来了。再见。”挂断电话,我望着窗外,今天是农历十四,弯月如钩,皎洁,清冷!
今天也是我的生日,欢乐,却也幽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