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起身,成亦城?他不是去国外进修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冬儿,你要见他吗?”
我叹口气,下了床,找了居家服换上,“见,怎么不见。我们只是离婚了,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因为有了儿子的降生,我对成亦城的那一丁点恨早已烟消云散了,不管如何,我仍是感谢他的,让我拥有一个如此可爱的孩子。
成亦城穿着黑色衬衫,外罩浅灰色外套,下身烫得有棱有型的黑色直筒裤,整个人看起来沉稳又大气,没有任何的花哨,却只显成熟,这男人确实很出色,但只限在工作上。
进门后,先是打量我,问我近况如何,身体恢复得怎样之类的客气话。我请他入座,亲自泡了茶给他,然后坐在他对面沙发上。
“还好,很顺利,身体恢复的很快,谢谢关心。”他还拧了一个大盒子,想必是营养品之类的高级东东。唉,这个木头人,仍是和以前一样,连送礼物都是那么的敷衍了事。
他也不客气,端了茶一边吹一边喝,好似很满意的样子,又连喝了几口。这才放下杯子,看我一眼,又打量客厅,问:“这房子是你买的?”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说:“布置的很漂亮。”
我淡淡一笑,离了婚就是这点好,至少说话方面大家都客气许多。要是在以前,他肯定会说我奢侈,浪费。
“对不起,那时候出国,没来得及赶回来---”他停了停,道:“幸好你们母子都平安。”
“谢谢关心。”我淡淡一笑。
“对了,孩子呢?”
我起身,带他进入儿子的小房间,灿灿两个月了,此刻睡得正香,小手儿作投降状放在枕头两边,小嘴儿微嘟,甭提有多可爱。爱爱说这孩子像我,五官更是像,白白净净的脸儿,黑黝黝的头发,粉嫩嫩的模样可讨喜了。
成亦城见他睡着了,也没过多打量,只是说了句:“长的真好看。很像你。”
我笑,“是呀,长的很像我的。”
“叫什么名字?”
“小名叫灿灿。”
我以为他还会追问大名叫什么,跟谁姓,但他没再继续问了。这让我松气不少。他对这孩子并不怎么上心,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的地方便是以后灿灿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但他未免太冷血了,自己的亲生骨血呀,居然反应如此冷淡。
他又看了房间的布局。“这也是你亲自布置的?”
我点头,他说:“布置的不错,很有童趣。”
“谢谢赞美。”
他却沉默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问他有心事么?
他摇头,微扯唇角,“对不起,我发现,以前对你有所误会。”
我笑问:“什么误会?”
他定定地盯着我,有些难以启齿,“对不起,其实你并不若想像中的拜金虚荣,城如爷爷所说,你真的很会生活,也懂得生活。”
我眨眨眼,真难得,这可是有史以他第一次正面评价我,想到离婚时他一脸的讥诮及刻薄的批评,一时感慨万千。
与他相处了也有近十年时间,也深知他喜简洁不喜繁杂,怎么现在又改变想法了呢?难道说,他的夫人柳云云女士让他失望了?
打住,打住,这是人家的私事,关我什么事呀!
他说:“孩子的抚养费我会定期打在指定账户里,不够时再找我。”
“好。”他要给就给,我不勉强的,也不可能向他要。一切凭他的良心吧。
出了儿子的房间,他便说要走了,谢谢我泡的茶,又与我客气了几句便离开了。
成亦城离开后,我把自己抛在沙发上,不知是什么感觉,反正心里总有些起伏的波动。不是还留恋他,也不是恨他,反正说不出来这种感,总之,心里有些烦躁。
朱阿姨提了菜篮子,对我说要去买菜,要我顾一下灿灿。我点头,目送她出去。
朱阿才离开不到一会,便听到有人敲门。
打开猫眼一瞧,呵,今天是什么日子,先是成亦城来看望我,想不到这成亦海也来了。
把门打开,一边开铁门一边笑问:“今天什么风呀?你也来了。”
他从我身边进入,“怎么,不欢迎我?”
“欢迎呀。只是奇怪呢,刚才你哥也来过。想不到他才走没一会,你也跟着来了。”
他像这个房子的主人般走到沙发前坐下,翘着二郎腿问我:“我哥来做什么?”
“也没什么,看看孩子。”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
他的目光瞟到放在茶几上的礼品,“这是我哥送的?”
我无耐地点头。
“---这也是我哥的一片心意,记得要把它们都吃了。”
我奇怪地瞧他,怎么这家伙说话这么言不由衷,表面说要我把它吃了,可脸上却是一副恨不得我立即把他们扔掉的神情。
这可好玩了,他们兄弟俩不是一向亲密无间,互相立挺的吗?怎么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他又看到茶几上的泡杯,“这是替我哥泡的?”
我讶异,“你怎么知道?”
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像别人有糖吃而自己没有。“你从来不喝茶的,你只喝花茶,果汁。”
眼大睁,惊讶他对我是如此的了解,“不愧是大老板,观察力不错哟。”
他嘴巴一撇,咕哝了下,我听不清楚,问:“你在说什么?”
他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偏心。”
“我偏心?此话怎解?”
他一脸怨怼:“我哥来你就泡茶给他喝,我来就什么都没有。不是偏心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