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下最后一个字,关掉电脑,结束一天的工作。
亦辰伸展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回过头一瞧,徐琳斜靠在沙发上,手肘撑着沙发扶手,支着额陷入沉睡之中。
他失笑,走过去轻摇她的肩:“徐琳~”
“嘎?”徐琳惊跳起来:“糟糕,什么时间了?”
“九点四十五。”亦辰抬起腕,看了眼手表。
“啊?”徐琳惊愕:“该死,我居然睡着了!”
“别急,我都做完了。”亦辰冲她微微一笑,示意她稍安勿躁。
“亲爱的,你怎么不叫醒我?”徐琳抱住他的腰,低低地抱怨。
“没剩多少,我自己一个人能行。再说,这几天累坏你了。”亦辰抬手,替她顺了顺散乱的发丝。
“亦辰~”徐琳捉住他的大掌,贴到颊边,漾起幸福和满足的笑容:“你对我真好。”
“比起你为我做的,不算什么。”亦辰轻抚她的脸,倾身在她颊边印了一个吻。
“亦辰~”徐琳偏头,热情地吻住他的唇,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拉低他的身子,两个人在沙发上热烈地纠缠,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良久,亦辰放开她,替她理好零乱的衣物:“时间不早了。”
“亦辰,我爱你!”徐琳伏入他的怀中,紧紧地贴住他的胸膛,聆听他的心跳。
亦辰怔了怔,淡淡地转了话题:“走吧,我带你去吃宵夜。”
“亦辰~”徐琳一阵冲动,紧紧地抱住他:“等清水湾项目顺利拿到手,我们就订婚吧!”
清水湾的案子越来越明朗,她却越来越不安。
这几个月,他们两个人出双入对,形影不离,稳定交往,感情逐步升温。可不管她怎么撒娇耍赖,软硬兼施,不论在什么情形之下,亦辰从来不对她说爱。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却越来越离不开他。
最初也许她看中更多的是他的外在条件,他的家世背景,他的学历地位,可事情发展到现在,她却惊讶地发现,她一天比一天迷恋他,一天比一天离不开他。
她,已无可救药地爱上他。
激情褪却之后,亦辰对她渐趋平淡,似乎再没有最初的浓情蜜意。
两个人相处,他对她说得最多的不是爱和喜欢,却是感谢和感激。
这对她来说,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她承认,为他所做的一切,最开始也许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前途,多少有几分功利心在内。可到了后来,却是真心实意地急他所急,想他所想,倾尽全力想要助他达成一切目标。
“这事不急,你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亦辰避重就轻。
徐琳能力绰越,头脑灵活,精明干练,且处事圆滑,颇有女强人的风格。事业上,她的确是他不可或缺的好助手。
男女关系上,她明媚艳丽,作风大胆,主动积极,不能否认,跟她在一起的几个月,激情有之,甜蜜有之,快乐也有之。
可是,当激情褪却,夜深人静,拥被独眠时,接踵而来的却只有无尽的空虚。心里始终有那么一角,空空的,似乎少了点什么?
“亦辰~”徐琳不满。
就是这样,每次当她提到结婚,提到稳定的关系时,他就会回避,不予正面答复。
过完年,她就三十岁了,青春的尾巴很快就要溜走,再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他玩猜猜看的游戏。
“我饿了。”亦辰勾起椅背上的外套,环住她的腰。
“走吧,”徐琳心软:“先去福华吃东西。”
算了,亦辰结婚的事虽不热衷,好在他的身边一直只有她一个。他不象郑嘉文,花名满天下,女人也遍天下。
那个男人永远没有正形,对谁都不付出真心,这种男人,才最难搞定。
只要亦辰一天不放弃清水湾的项目,她就有足够的信心抓住他。
退一万步讲,就算清水湾项目搁浅,她还有王牌在手里。
因为亦辰不象郑嘉文,是个纯粹的商人,安家在滨海好歹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绝不可能允许亦辰闹出丑闻,从而影响到安远扬的政治生涯。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走这一步棋——撕破了脸,空有一个婚姻的空壳子,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不是吗?
因为,她要的不仅仅是亦辰的人,更重要的是他的心。
车子在福华酒店的前坪停下来,亦辰下车,锁好车门,忽地瞧见斜对面停着一辆熟悉的保时捷。
火红的车身,象他的主人一样,嚣张而刺目,在城市的霓虹灯下闪着瑰丽的光芒。
“咦,嘉文也在呢。”亦辰轻咦一声,笑骂:“臭小子,上次邀我去参加周年尾牙宴,结果他自己中途开溜,把我们扔在那里不管!这回,咱们逮到他,可得好好削他一顿!”
“呵呵~”徐琳挽着他的臂,莞尔一笑:“那家伙,肯定又带女人来,不如吃完饭,去我那里,四个人开个小型party?”
“最近那小子在追斯颜,听说消停很多,倒没传什么花边新闻。”亦辰皱眉,掩去心底的不舒服,淡淡地调侃。
“呵呵,嘉文会追斯颜?”徐琳轻蔑地微笑:“不会吧?依我看她不合他的标准,顶多是逗她玩玩呢。要不然,早该上手了。”
“徐琳~”亦辰不悦地批评:“别胡说,斯颜不是那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徐琳不以为然,淡淡地反驳:“谁知道呢?说不定……”
说到这里,她忽地收声,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说不定什么?”亦辰皱眉,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
明亮的灯光下,福华的一楼大厅,靠窗的位置,斯颜跟嘉文并肩而坐,不知嘉文说了句什么,斯颜偏头,抿着唇开心地笑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