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落落回到叶家,刚想上去好好的睡一觉,被坐在客厅里的叶母严厉的叫住,“今天要大扫除,你也参加。”
天天窝在楼上睡觉,光吃饭,什么也不干,你想得倒美!
大扫除?夏落落放眼望去,整个叶家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哪里需要大扫除?
“我觉得家里挺干净!”她水波样的眸子转了转,诚实的说。
“我说大扫除就大扫除,哪有那么多的废话?”
叶母的肩膀上披了一条毯子,优雅的站起来,眼睛斜看她,只要她赶反驳一句,就立刻让她滚,她再也看不下去她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样子了。
“好吧!”
夏落落察觉到她的不满,讨好的嫣然一笑,不就是打扫一下房间吗,有什么可难的?再说,家里好几个佣人呢,怕什么?
“张嫂的家里有事,回家去了,吴司机派出去办事了,小石去鲜花市场拉新的盆栽了,所以……今天就辛苦你了!“
叶母的语气不咸不淡,神情隐隐的带着傲气,想要住在叶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什么?都出去了?”
夏落落顿时感到头顶,上下两层楼,前后两个院,总得占地面子四百平米,都得自己来打扫,我的天,不会是为了整我,故意把人都派出去的吧?
要知道,她可是一宿没睡啊,现在,她多想钻进暖暖的被窝,好好的睡一觉,最好是先吃饱了在睡觉。
算了,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既然与叶浩天当成协议,她就得把这场戏逼真的演下去,谁让她欠了叶家那么多呢?
“我可不可以先吃点饭?”
她摸摸瘪瘪的肚子,一阵强烈的饥饿感袭击着她的胃,为了尽快完成设计稿,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一旦完成了任务,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饿。
“早就过了早餐时间,哪里还有饭?”
叶母白皙的手指拉着做工精细的披肩,眉眼之间是冷漠的不耐烦,她最看不惯的便是这种粗俗的丫头,什么都可以凑凑活活,一点也不追求品质跟精细。
她如阳光一般闪耀的儿子,要的是大家闺秀名媛千金,可不是如她一般的市井之流。
夏落落不高兴的撇嘴,没饭吃,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没力气干活,但是叶母的话,她不敢不听,咬着嘴唇,告诫自己,你是来还债了,不是来享福的,这点苦算的什么?
她情绪低落的拿了抹布,慢慢的擦拭着并没有灰尘的窗台,心里还默念着,为什么没有饭了?为什么没有饭了?
“动作快点,要在下午三点之前打扫好,今天家里来客人。”叶母紧了一下身上的披肩,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走到半路上,听见砰砰的声音,是夏落落的胳膊肘撞到了玻璃窗,她不悦的皱眉,“动作轻点,家里的东西弄坏了,你是陪不起的。”
夏落落轻轻的吸了一下鼻子,哦了一声。
原来,她想着,家里天天打扫,应该没有什么可打扫的,可是叶母像是故意似的,找出来许多陈年的旧物让她洗,好在有洗衣机,但是前几天刚下过雪,天气还没有回暖,手指碰到凉水,钻心的凉。
还有前后院的枯枝败叶,几天下来积攒了不少,她废了好大得劲,才清理干净。
中午时分,她把洗好的衣物晾在后院里,把冻的通红的小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看着一排排的整齐的挂好的劳动成果,她迎着温暖的阳光,会心的一笑,终于都弄好了。
整个人松懈下来,她才发现全身酸痛,一阵阵的困意像是眩晕药似的袭来,让她特别的难受,还不等她休息一会儿,叶母端庄优雅的站在客厅的门口,冷冷的说:“还不做饭,难受想饿死我吗?”
夏落落使劲的晃了几下脑袋,想让自己尽快的情形过来,可能是她太累,太需要休息了,这么一晃,不但没有清醒,反而更加的眩晕了。
“还不去,难道想反抗吗?”
看着她磨磨唧唧的样子,叶母就一肚子的火气,长辈让你干点活,至于装出一副我见犹怜林黛玉的样子吗?
“我这就去!”
夏落落强打起精神,极力撑住昏昏欲睡的脑袋,步伐轻浮的向厨房的方向走去,好在她很早就一个人生活,做饭什么还是挺拿手的,但是她今天精神不佳,状态不稳,手艺没有发挥出来,不管怎样,好歹把饭菜做好了。
叶母看着卖相还算不错的四菜一汤,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丫头平时粗枝大叶,做起饭来还算有一手,可是当她挑了一根青菜放进嘴里,还没嚼几下,就吐了出来,筷子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秀眉紧皱,神情格外的严厉,“你尝尝你做的菜。”
夏落落一直紧张的站在她的身边,大气不敢喘一声,现在见她把菜吐了出来,心里更是咯噔一声暗叫一声不妙,颤巍巍的拿起筷子尝了那盘青菜,她晕,咸死了,莫不是脑袋糊涂的把盐当成味精,又放了一遍?
“对不起,我重新去做。”
她连连道歉,端着盘子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在她转身的瞬间了,没人看见她红了眼圈。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就以身还债,无可厚非,可是,她竟没有想到,以身还债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她努力的调整了一下啊情绪,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哭出来,有什么可哭的?这都是你自找的!
“不用了,我不吃了,看见你就生气。”叶母优雅推开椅子,优雅的站起来,脊背挺的直直的,像是一只生了气的天鹅,愤怒风离去。
夏落落没好气的把那盘咸死人不偿命的青菜重新放到餐桌前,她一个人坐下来,刚才肚子明明很饿,现在却没了吃饭的食欲。;
她挑着米粒,慢慢的送进嘴里,为什么叶母不喜欢她?她跟她又没有深仇大恨,纠缠过节,为什么,她做的每件事,她都觉得不够好?
“我已经很努力了。”她自言自语。
她放下碗筷,单手撑在餐桌上,痛苦的扶额,额前散落的发丝遮住了她小半个脸,她像一只受伤的鸵鸟,躲在自己的世界里,黯然伤心。
没人看见,如墨黑发遮住的眼睛里,盛了一汪清凉凉的泪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