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的目的很简单,动机很单纯。大致意思是你要找女朋友必须带着嫌贫爱富的心理,巩固一个,发展两三个。不为情种但为情痴。顾此顾彼,方有成效。往后仕途平步青云。
曾氏说,大学生的爱情很单纯,所谓单纯就是把爱情单纯地建立在花钱吃饭基础上。女生和男生谈恋爱的目的就是省钱,分享男生的伙食费。四川话说的好。“谈恋爱”就是“耍朋友”。
这样瞧来,四川人倒比较爽快。曾氏倒有孟子善于比喻的技巧。又拿来她一个朋友的儿子作比。说什么市长千金被她搞到手,现在什么都有了。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生活钢钢地!
许瞳感觉曾氏与杨主任如出同门。正如林丽生日那晚,王主编评语史校长,“虚构能力不用在小说上,可惜,文坛之大不幸。”
许瞳搞不明白,大富大贵权倾一时的官员有钱的,为什么都会生出女儿,让那么多人攀龙附凤。搞不懂。只有让内心微微一笑。当做无法表面表达的鄙视。
开国看看手腕上的表,示意曾氏给许瞳留下悬念。谁知曾氏处在兴奋最高点。突被冷风袭,也就此作罢。夫唱妇随的好戏今天到了尽头。
回家的路上。
许瞳发表意见:“他们活的太累了,整天一本正经说大话,我们又不是白痴。”
许父回答:“或许他们觉得我们低俗,一本正经呢。”
一路上虽然寒风苦雨,欢乐趣。
许瞳扪心自问时感到良心不安,他发现他想林丽的时间少于楚湘女。他几乎没两天就拨打楚湘女的手机,但是都没拨通。里面的移动女丝毫不嫌累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然后不管你懂不懂英语,后来居上一大串。于是每每这样之后,他就会跟林丽打电话。而林丽的每当许瞳提及楚湘女,她就采取官方的说法:“关于表妹的事她不让我透露。”。
许瞳照样无耻地说:“好久不见,十分想念。”几次。林丽的口气带着冬天特有的冷酷气息。没了幽默,失了分寸,许瞳不知所错。
有人把六月的天比作孩子的脸。那个孩子肯定是女孩子,翻云覆雨。
许瞳捉摸不透女生了。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
每一个女孩子对这八个字情有独钟,并且超常发挥的很好。
高三学生很悲哀。过完年亲戚没走完就开始奔向学校炼狱。即将高考嘛,加班加点情有可原。他们必须有所谓地失去点什么。
高一高二磨刀霍霍,除了学习之外还是学习。杨主任说高中时代培养兴趣实乃扼杀成绩。身无长处,除了学习就是学不好。
许瞳年假的时候收到了许多读者的来信。所以他经常看信,褒贬不一。起码也算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
寒假期间许瞳不无收获。
他重读了几部非著名的著名小说,《红楼梦》语言功夫独一无二。据说红学协会对红楼梦考证甚严,严厉打击诽谤或者说红楼梦坏话的人。
许瞳不明白,明明一本类似于《西游记》的虚构小说,几大班子人非凑到一块,不学无术,研究些谁是谁的原型问题。小说本来高于现实,煞有介事。非得一一还原。曹雪芹之死秦可卿之死…悲哀!
读到动情处何用问生死?一部关于一块破石头引起的血案比一个血馒头更令人深思。文学上的糗事太多,娱乐至死方休。什么红学大家,全无聊大家。从虚无中来,非要还原到现实中去。
扼杀了《红楼梦》灵性。《围城》是唯一一部让许瞳百看不厌的书,深沉悲哀似的幽默无处不生根。楚湘女读钱钟书评语:读《管锥编》妙趣横生,不言而喻。许瞳读不懂《管锥编》,因为他除了书本上和旁门左道的诗涉猎以外,其他的诗作许瞳慧根尚浅。
哪比楚湘女的博纳山河。孤陋寡闻一词形容他不过如此。《林语堂散文》天然意趣,厉害!五体投地的厉害!
许瞳喜欢上山看书。有一次,他独坐了一天,直到黑夜降临,看不清字时已经六点半。家人在山里寻找了大半天。
那次阿昌对许瞳说:“叔叔,爷爷说你让大灰狼吃了,我说爷爷别担心。狼把叔叔吃了之后,我用剪刀把狼的肚子剪开,装上石头。让它喝水的时候,掉进井里。”说的有板有眼。
许瞳说:“狼只吃长的好看的,叔叔长的丑,能把狼吓走?”作个鬼脸。
阿昌说:“我以后再也不上山,要去的话。就让叔叔陪。我长得好,招引狼来,叔叔吓走狼。”
许瞳教了阿昌一些简单的英语,所以阿昌见人,不管认识不认识就:“helloyesorno”一番。阿昌奶声奶气,发音不准,“hello”声音常发成“下流”。因为“yes”的问题。许父还生气半天——“爷死”。许父问许瞳有没有双飞——“奶死”。
许瞳说:“b(爸死),h(妈死),差不多都有吧。”
许母听阿昌说“pen(钢笔)”叫“盆”后,就说:“外国人这奇怪的很。”许母的“盆”其实就是英语说的“钢笔”。
许瞳笑,阿昌也跟着笑,许瞳问阿昌为什么笑。阿昌说你笑了我也就笑了。
阿昌是许家的开心果。许瞳说。
时光如梭,匆匆步履。
许瞳昨天还躺在家里的床上,那种感觉还留在身上。温暖存在心里。此时明月当空照,学校的床以非家中的那样温馨,耳中的寂静转变为噪杂的宿舍楼道间的混杂声。
假期生活仿佛昨天,不着痕迹。失真而又出奇地让人产生错觉。家中的日子仿佛失落的文明不可考证。
回味起家中让他味觉生厌的食物,现在肚子空空,饥肠咕噜,倒令人怀念。时光不待人,这是人生的劫。我们好高骛远,永远把眼睛的余光,不是余光,是全部目光聚集到明天的蓝图里。
而对此时此刻的事经过慢慢成为历史回忆。而我们还在规划,规划…不切实际地规划…丧失了拥有此时此刻的机会。
杨主任放假前的热情之火还在燃烧。开学的第一个晚上,他就做了重要演讲。主要是后续关于柳永只之死的真相大揭秘。
他再次向同学们散发传单。每人五张。但是每个人只能留一张。剩下的自由支配,免费送给其他班级同学,免费普及历史知识——这是杨主任的规定。
杨主任还说了,此研究成果单行本即将上市,这一部书将柳永的生平事迹全部罗列了出来。以品诗的形式开始故事。
杨主任又说,收集柳永词比读完二十四史还要工程巨大。
同学们的心暂时还没能从家里收回来。身在曹营心在汉。他心情浮躁,看书总看不下去。总觉得知识不过如此,何须尽心焉尔。
武侠中的人物,刻苦一下就成为武林至尊。同学们一想再想,到了高三努力拼搏,考个大学没问题。
杨主任富态了,同学们的脸也正增长一倍多。好吃懒做,形容过年最恰当不过。
许瞳发现郑阳长高了,李洪之头发密集了,陈之河变帅了。刘华虽不服老但胡子很久没刮了。老气横秋的君子唐对刘华很不服气。恼恨嘴上不长胡子。
干部子弟被刘华灌输了改革思想,现在变得趾高气扬。名牌服装鞋袜,典型的有产阶级。干部子弟向许瞳传授御女经经验:在对待女人这一点上,要两手都要硬两手都要抓。
谢小红一副自由女神的富态姿态,她私下里被同学们叫做包租婆。陈玉玲和陈之河兄妹似的密不可分。
君子唐潜心研究几米的漫画,心无旁骛。
同学们集体发福,唯林丽一人脸上存留着寂寞折磨的影子。这当然是许瞳的一己之见。许瞳断定林丽长高了三厘米。但他不知林丽怎么了,见面后,置之不理。
丽人新年新衣裳,许瞳感觉这不是个好兆头。他想,朋友注定是一场烟花弥漫,一切匆匆,人家对我如此冷酷,我何必死皮赖脸地摇尾乞怜,失望痛心。
当晚,许瞳在日记里写到:
如果我再理会那个叫林什么丽的,我就把泰山秦岭巴彦克拉山踏平。踏不平,我把自个杀死…哎,死不足惜。天寒地冻,我堂堂七尺男儿,屈尊一女子,哎…怎么办了?哎…放不下…突出的是效果,要的不是结果。
许瞳自我谴责一番后,信誓旦旦,才安心。
乌云下,一个人的想象会蒙上阴影。
阳光下,一个人的想象会明媚如春。
开学后的第四天许瞳在日记写到:
不行,绝对不行!她怎么这样对待一个好朋友?我绝对不能这样姑息纵容自个。决不能让一个女的看扁,让别人好过,就是让自个难过。我怎么怯懦了,男儿当自强。社会主义,人民当家作主,冤屈伸冤自会平冤。不能。要说也要说的明明白白,快刀斩乱麻。有了结果,老死不相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