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矍乙平静地讲完这一切,放下茶杯,起身,就要离开。
“臻阿姨!我,我愿意照顾您!”吴好赶忙起身,满脸泪痕未干。
臻矍乙只是摇摇头,微笑,“谢谢,不用了。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你不要背负担,我今天来告诉你这些,也是想对你妈妈有个交代,毕竟,我跟了她20来年。”
说完,弯腰拿上她的行李,走了。
冒冒看着这样一个有气质的老人,尽管囹圄多年,那骨子里的涵养气度———可想,这样一位忠实心的老人她所跟随的人儿———吴好的妈妈也是个玲珑翠玉般的人物吧———
此时绝对感同身受。
同样失沽,同样丧亲,
尽管冒冒心里埋着吴小周的惊忧,可她知道吴好现在更需要扶持,就像当年她得知妈妈永远地离开了她,那时候的她,多么地伤心,多么地伤心———
臻矍乙走了,吴好也没有送下去,他就是站在门口,出神儿地想着什么,神情悲伤。
冒冒走过去,牵起吴好的手,把他牵了进来,让他坐在沙发上,弯腰摸了摸他的额角,“看哭的这一脸,我去给你洗个毛巾过来,”
吴好看着冒冒,点了点头,
冒冒一笑,漂亮极了,像朵汩汩的小花儿,“日子还要过下去是不,”
吴好再点头。心里再悲伤也缓和了些,因为,看到了最真实的冒冒,她就在自己的眼前,那么坚强,那么善良真纯。
冒冒走进了洗手间,拿下了毛巾在水池里揉洗,却突然肚子好像疼了一下,同时,握着毛巾的指尖钻心一刺痛。
冒冒眉头一紧蹙。本能去摸肚子。肚子里面经常动一下很正常,小家伙还算老实的,偶尔撑撑小胳膊儿腿,冒冒还笑哩。可是,刚才不像她在动,是真的一疼。
冒冒又去看指尖儿,以为是不是毛巾里的细丝儿刺着了,可是十指拿出来细看也没什么,那刚才那钻心一疼———
所幸现在也好了,冒冒并没有在意。揉搓好毛巾,走了出来。
吴好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又回头看坐在自己身旁的冒冒,将毛巾翻了个面儿,给她也擦了擦脸,一边擦一边轻说,
“我不是吴小周的儿子,我一直想告诉你,可是——”
冒冒抬起手握住他给自己擦脸的手腕,点头,“我知道,这件事牵扯太多,”
吴好突然捧住冒冒的脸,“冒冒,你一直都这么懂事是不是,你还能顶得住更大的———”几心疼几心疼,吴好额头顶住了她的额头,喃喃喃喃,“冒冒,冒冒,不要丢下一切,你还有我,还有我———”
冒冒此时没有动,睁着明亮无丝毫尘垢的眼睛瞅着他,“吴好,我感觉你还有事情瞒着我,是怕我承受不住吗,告诉我吧,看见你一个人这样都揽着,我也很难受。”
这一说,更是要挖吴好的心!
冒冒本来就是个聪慧的孩子,再加上,受过伤的孩子更加敏感,———
“冒冒,我———”
吴好真要冲口而出了!
何必要等真相来临的那一天,
现在,
冒冒就在自己的怀里,
我可以抱住她,
我可以紧紧地片刻不离地紧紧地抱住她,
我告诉她,
她不孤独,
她就在我的怀里———
“冒冒,其实——”
却,刚要说出口,
“叮铃铃——”吴好的手机响起。
一瞬,铃声惊动了吴好的心神!
冒冒还怀着孩子,下下个月就是她的预产期了,伤不得,悲不得啊——
吴好的唇峰都在不自觉的颤抖,
狠狠咬了下唇,稳住心神,
吴好接起了电话。
其实,吴好要出口的那一霎那,冒冒的心何尝没有提起?是什么事情,叫吴好如此大恸大哀!不过,说实话,冒冒只是好奇只是好奇,因为,现下,特别是在听过吴好的身世后,冒冒心疼他比心疼自己重———
冒冒还在想自己的心思,却,这个时候接电话的吴好突然站了起来,
“什么!死了?”
吴好的脸色沉了下去,又听电话里的人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谁死了?”冒冒坐在沙发上仰头问,
吴好转头望着她,眉头紧锁,
“是郑局来的电话,他已经被放出来了。却得知,———李济琛三天前自杀身亡了。”
冒冒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难怪郑局能放出来,看来案子是翻了。那小,小周———”冒冒的忧色染得满眼都是,
吴好朝她摆了摆手,“估计他没事儿,———要不李济琛怎么会自杀———”像努力在想着什么,却,脑子里依然一团乱,“郑局说,这个案子还没铺大,连李济琛自杀都给压下来了,对外还宣称他是病故,今天按级别体制还给他开追悼会————我要去看看,看了才弄得清楚——”
“我也去,”冒冒站起身就要跟着,
吴好确实犹豫了一下,说好再艰难,走哪儿都要亲自带着她,不放心她离开自己一步,可是,这案子涉及吴小周,———不忍她忧心,不忍她伤心———
最后,
吴好还是带冒冒去了。
去了,吴好以为自己无论如何能护她个周全,
却,———
人都不是神,
这个世上,背后多少双眼睛,多少颗心——
你分得清谁红,谁黑?
一切都要许文正自己去体会,这是她人生的一个部分。
(咳,关于许文正,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哇,可是,要憋着,一定要等写完。谢谢一直追文的同志们,你们的不离不弃就是我最大的写作动力,和我一同感受一种情绪的经历,很叫我暖心,深受鼓舞,谢谢谢谢。另,这一点可以保证,我不会亏待许文正,只是想通过她,叫自己明白一个道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