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真是奇怪的缘分。洞房花烛竟然是在如此情景下。
男同志象半个植物人,脸庞青肿丑的像史莱克;小女同志大肚怀身,可偏偏又懵嫩地像艳情洛丽塔。在充斥着消毒水儿,全白汪儿的病床上———鬼搞鬼搞。
别喷,这小两口还爱上了这类似“偷情”的欢爱,时不时偷偷摸摸来上一段儿。情趣呀,这玩意儿都要自个儿家在生活里去找咧。有意思哩。
“半江塑料半江油,
狂风吹乱大分头。
都说进山可成仙,
不见谁去当马猴。”
吴好腿上的绷带已经拆了,这爷儿们半边脸还肿着,手腕还没拆石膏,其实早能回家了,可就赖着医院不回家了,反正,小老婆听话着呢,医院里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
此时,小爷二郎腿翘着老高,还吊儿郎当晃呀晃,手里拿着一本《桂林游记》,看见上面一首打油诗笑了起来,翘着的腿踢了踢坐在床沿象个大肚娃娃正捧着碗吃黑米粥的许冒冒。吴好能下地走路了后,位置还是有点颠倒,冒冒大部分事情不做了,吃喝拉撒又是吴好张罗,不过,“擦身”,还是她的专利。
“傻冒,去过桂林没有,”
傻冒摇头,小舌头舔着瓢羹上的米粒,
“等老子好鸟带你去桂林玩咧,”
傻冒点头如捣蒜,蛮高兴。
吴好翘着的腿放下,双腿把大肚婆一环往自己跟前搂搂,大肚婆也连忙挪屁股往里面坐,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腿上,
“老子那年是深夜抵桂,居帝苑客栈,啧啧,凭窗小驻,见漓江颇美,心有所喜哇。食马肉米粉,加香肠一根,再加香肠一根,又加香肠一根,辣死人,额头流汗半碗。”
冒冒咬着瓢羹咯咯笑,吴好一只脚轻轻地揉她的大肚子,
“笑鬼。吃完没有撒,”
冒冒把碗递到他跟前,里面还有小半碗,就晓得她吃不完,吴好把书放下,就要把碗接过来,冒冒把手一缩,就是不给。
她要怎样咧?
就见她舀了蛮大一勺含在嘴里,屁股一撅就要爬到他身上来,嘴对嘴,
吴好满嫌恶地把她的脸蛋儿直往旁边推,“每次都要老子吃你嚼碎鸟滴,———”
冒冒非要,
没有办法,趴在上面的大肚婆zhe得占上风,嘴巴里的黑米粥都喥到他嘴巴里,吃完了,她还要吸他的舌头,吴好一只手掐她的脸蛋儿,她又笑,一笑,嘴巴到处亲,嘴巴上的粥粘得他脸上到处都是————反正最后非要玩的两个人都气啜!
又搞得冒冒的手要伸进他的裤裆了———突然,门口有人敲门!
两个人还在鬼搞,都不理门口的敲门,可是,此些人很“执著”!!
“吴好,吴好,”敲门的人好像怕打搅了他休息,声音喊的也不大,
可是这边两个鬼打架一听,———哦,个死冒冒还要玩喏,她的手都摸到他的小腹处了,吴好赶忙揪出她的手,狠狠揪了揪她的鼻子,“快快!小劫数,是秦处长他们———”
冒冒一听是“秦处长”也立即脑袋瓜子一醒,你看这个大肚子,几灵光喏,连忙跳下床,飞快地把原来放在床上的刚才当“情趣”的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又急匆匆向门边跑去,手放在把手上,再次回头看床上的吴好躺好没有,“好了没有——”她还无声又夸张地问,吴好躺在床上直朝她摆手,她沉了口气,一开门,
“啊,是你们呀——”
楚楚可怜的小冒冒喏,屋里吴好倒下了,就倒下了一片天,全部的重担都压在了她幼弱的双肩上———冒冒这一笑,外面的人无论老幼心都要一揪!
这两口子才缺德!!
吴好这一伤,他不晓得怎样跟上级汇报的,竟然能报成个“工伤”!医疗费单位报一大半咧。他现在又骗赖,想在这医院好好“疗养”几天,跟他的小老婆鬼混几天,这好,单位来人看他怎么能露陷?嗯嗯,他滴小老婆就是他最得力的帮凶,这瞒着外人呐————谁来看吴好,都可怜死这两口子,吴好伤这重,冒冒一个人照业(可怜)死哇——
冒冒象个小家庭主妇连忙把领导们都请进来,
每天都有不少人来看吴好,因为两口子在一个单位,公安局的同事也来了不少。吴好和冒冒所在部门的领导已经来过了,今天这来的,都是局一级领导,主要是局工会的。
还不是听说了他屋里的“照业”,小两口一无亲两相依滴———都惊动了局领导,当然,最主要还是这两口子都是立过功滴,更要关心。
副局长秦既力,工会主席张和川,还有人事干事王芳———哎呦,来了不少领导咧。
冒冒又倒水,又请坐的,
王干事扶住她,“冒冒,冒冒,你坐你坐,莫忙莫忙,下下个月的预产期是不是啊,”
“嗯嗯,”冒冒象个毛毛直点头,
“唉哟,吴好,你这得快点好起来哇,你屋里冒冒硬是象个毛毛,”
吴好躺在床上,人“虚弱”地一笑,抬起手摆了摆,“这也锻炼一下她,都要当妈妈鸟,哪能总是个毛毛撒,”
冒冒这个时候蛮乖巧地坐在吴好这边靠里的床边,看在人眼里,几喜欢人的小两口喏,
“吴好,好好养病,有什么困难只管跟局里反映,你们双职工———”
领导咩,关怀的话也都成套路了,
“谢谢领导,谢谢局里的关心——哟,郑局长咧?”吴好问,
“哟,吴好,你面子蛮大咧,还非要局长来看你,”吴好是个油子,上下都混得蛮好,领导们坐了下,气氛混熟了,都开他的玩笑,
吴好还是那样弱弱的样子,可,油嘴滑舌不改,一笑,“还不是想郑局鸟,他老人家能亲自来看看我,我这出去了可以要味儿几年,”
领导们都笑死了,直说他是个鬼。却,就像这样“蒙混”了过去,只字不再提“郑局”。
又都说些了客套话、玩笑话,冒冒把领导们送出去了。
回来,
冒冒看见她滴鬼老公已经坐起来在床上打手机,
“喂,劳劳,刚才领导们来看我鸟,我问郑局,他们都不吭声接茬儿,么样哇,郑局高迁鸟?———”
吴好是个忒重义气的人,冒冒晓得吴好跟郑局之间除了上下级,之间是有真感情的,郑局是吴好蛮敬重的一个老大哥。不说吴好,连冒冒个二愣子都能体会出刚才领导们刻意不谈“郑局”,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冒冒爬上床也贴在手机旁边听,听见里面劳劳说,
“———哎哟,吴好,你不晓得,现在局里私底下传遍了,说是郑局被双规鸟,———”
“啊?双规!这怎么可能!郑局那清白一个人!———”吴好跟冒冒都一惊,不信撒!
“啧啧,不是自身问题,他们都说郑局得罪人鸟,碰了不能碰滴人,张庭序晓不晓得?武昌区副区长!说是后台蛮硬,郑局却去抄他的底———”
“冒冒!冒冒!!”
电话那边还没有说完,就见许冒冒一听,人又急急忙忙跳下了床!
吴好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的小老婆,“你慌个什么!慢点!”你看她急匆匆的样子,叫人心惊肉跳!
冒冒回头,很严肃很紧急,
“吴好,张庭序那个案子是我给郑局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