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扬听到玉梅邀请白飞去她家做客,心里很不舒服。自己一直就是白家新生代重点培养的对象。上高中时就是一个燕京太子党中呼风唤雨的人物,名声算是不小,就是学习成绩太差了。
在白家人看来,能够上好学校最好,不能上也无所谓,自然有军校之类的等着。白扬只要学习成绩过得去,白家人就可以为他争取一个保送到比如燕京大学、庆华大学等名校的名额。
只是白扬这这小子就不是学习的料,没办法,把他送到了部队,新兵第一年就参加部队举行的考试,马上就成了中原某陆军学院的一名学员,毕业之后刚满二十岁就成了中尉副连长。
在军队混的白扬还真不是纯粹的依靠关系,在学校时就打得一手好枪,到连队任职之后,马上就与连队战士打成一片,显示出极为出色的带兵能力。据说,白扬即将调往集团军作训处任副连职参谋。
白扬这几天刚好休年假,乘此机会联络了一帮人想在白家四合院喝一场,没想到被白飞破坏了。而且看这个趋势,白飞大有取而代己之势,心中那个气啊,让他倒完酒之后,到边上自己喝起来了。
对这场宴会,白家极是用心,烟是特供的小熊猫,酒是特贡的茅台酒。尹奂也没有多少机会喝特贡的,上次从上官楼那里整来了几箱没有舍得喝。反正酒这种东西,放得越久喝着越香。老酒、新茶,就是这个道理。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尹奂于是就放开了喝,他不是主角,但一个人已经干掉了两瓶。
尹奂今天的表现逐渐引起了白先岭和其他白家人的注意,此人是个什么来路?宴会时间一长,大家开始发现,尹奂与在场的宾客好像是都非常熟悉。
最开始的时候,尹奂做了曾先诚的代言人,接着又替白飞说话,不一会儿逮着谁就跟谁喝,最后把各个桌敬了一个遍,还不见他说什么醉话。
尹奂此时又不知不觉地成了主角,这引起了白扬的注意,白扬心想:白飞现在成了宠儿,尹奂是个外人,去逗他开心去。
白扬走上来说:“你姓尹吧,果然是一表银才啊。”白扬这话说的声音比较大,再加上尹奂逐渐成为饭厅的焦点,白扬这明显带着讽刺的话被大家全听见了。
有的正奇怪白扬怎么了,有的白家人则是隐隐有一些明白。
尹奂这个人从不记仇,因为他有仇当场就报了,他也从不埋怨,因为所有怨气都当场发泄了。对于白扬的嚣张,尹奂当然不能不进行反击,他才不管谁是主人、谁在客场,也不管有其他什么人在场。
尹奂反唇相讥:“你姓白吧,果然是一个白痴啊。”
尹奂此时也是喝得兴起,此话一出就有些后悔,这其实把整个姓的都骂了,姓白的是白痴,岂不是把白先岭、白先儒也给捎带上了?
白扬感到你小子终于犯众怒了,一定要挑起白家长辈对这姓尹的怒火,大家对姓尹的不满意,自然就会牵扯到白飞身上。白扬也是个聪明人,马上就抓住这一点不放:“姓尹的,我们白家惹你了吗?你是什么来路,很牛b吗?”
白扬把自己受辱提高到整个白家的层面,意图让尹奂进一步孤立起来。曾先诚等人听得清楚,但他也不急于出面,说不定这就是尹奂故意设下的一个套,等着白扬钻进去呢。
而白先岭、白先儒则是装作没看见,继续与身边人喝着酒,一边喝一边听着两个年青人的对话,他们只是知道这个年青人姓尹,是白飞的同学,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白扬问出来也好,估计这个姓尹的也有一定的背景。只是自己猛一下想不起来,华夏还有什么姓尹的家族,也许是近年来新冒出来的,或者是从国外回来的也说不定。
尹奂说道:“白家没有惹我,但是你惹到我了。动不动就拉出白家,你也就这点出息了。打架打不过就找家长,你还没断奶啊?”
一句话把白扬给气得七窍冒烟。有长辈在,有其他宾客在,白扬也不好意思把部队的粗话给骂出来,但又想不出其他骂人的方法,面子还得撑,怎么办?
白扬抄起一瓶酒说:“姓尹的,是男人咱就拼个高下,我先干一瓶。”
尹奂心想白扬倒会占便宜,自己已经喝了两瓶多了,白扬偷偷喝的顶多有二两酒。这一瓶下去,如果不使出内功,估计自己也受不了。但为了一个小小的白扬,使出内功,搞得鞋底湿漉漉的挺难受。
还没等白扬开酒瓶,尹奂笑道:“刚才是白痴一个,现在又成酒馕饭袋了?要喝你自己喝。”
尹奂这话一出,把白扬衬得很难看,拿着酒瓶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是啊,在这种场拼酒,那是街头小混混才干的事。尹奂不仅没有按照他的思路走,根本就不接招,而且把他整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
白先岭一看,两个年青人再斗下去只会徒惹笑话,姓尹的这个青年人嘴皮子特别厉害、反映也很敏捷,白扬根本不是对手。白先岭此时拿出了一个长辈的威严:“白扬,下去,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不懂规矩。”
白先岭说罢自倒了一杯酒对着尹奂稍稍示意了一下,又和曾先诚的酒杯碰了一下说:“曾先生,不好意思,年青人之间的小事,让您看笑话了,咱们继续交流。”
白先岭不愧是老狐狸,他先向尹奂示意了一下,然后对曾先诚说不好意思。白先岭身为军委副主席,对尹奂示意了一下,按说尹奂该上去才对,但是白先岭马上与曾先诚说了起来。尹奂现在离开了白先岭的身边,正站在白飞身边,是过去呢,还是原地不动?尹奂一下子也尴尬了起来。
这时,白飞看尹奂的情形,马上端着酒杯过来与尹奂碰了一下,并且十分难得地说了句硬气话:“白扬,咳,我七哥,平时就是莽撞惯了,你别他一般见识。”
一句话气得白扬直翻白眼,这话的意思是说自己的境界还不如这个姓尹的小子。刚刚被白先岭压下去的火腾地又被点燃了,而且比刚才的火苗还要旺:“小子,不知好歹!跟我出去!”
白扬拉着尹奂就往外走。尹奂岂肯示弱,明白他拉自己走的意思,明显是要单挑嘛。也跟着走了出去。两人都喝了酒,火气都需要发出来。
这时,已经有不少白家的好事者走到门口,偷偷向外看。
白先岭说:“咳咳,又让曾先生笑话了,我们白家从来都是以武传家,经常以武会友,今天呢,也是难得,我看小尹也是个人才,咱们也去看看去。”
白先岭其实也知道,白扬的武功相当不错,在集团军的比武当中曾经当过自由搏击第三名,如果姓尹的水平一般,白扬也不会下死手。再说了,自己将两人的打斗定性为以武会友,这对于白家来说实在是合适不过,外人也说不出来什么。
曾先诚心里其实在默哀,在为白扬默哀,你惹谁不行,偏偏要惹尹奂这个惹事大王。白飞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兴。
白先诚和曾先诚出来了,其他人也都不用遮遮掩掩了,这不是打架半殴,而是以武会友。
赵国诚和李新功自然也跟了出来,想看看尹奂近来有没有什么进步,不过一想白扬的武功能高到什么程度?他的水平根本不足以让尹奂使出真本事,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尹奂往场中一站,骚骚地向大家打着招呼,然后冲着白扬抱拳说:“白兄请了!”
白扬此时摆出的姿势竟然是军体拳,这让赵国诚和李新功暗暗好笑,凭这个军队早cao活动身体用的所谓拳法,能打得过尹奂才怪!
但白扬显然看不出尹奂稍显单薄的身体里聚集的能量,一脸臭屁地说:“本人不与无名之卒过招,在下白扬,阁下尊姓大名。”
尹奂说道:“尊姓嘛,你知道了,姓尹,单名一个奂字,放马过来吧。”
尹奂?
白先岭似乎对这个名字非常熟悉,好像听谁说过一件重要的事,这件重要的事就牵扯到这个名字。到底什么事呢?白先儒此时也是如同白先岭一样的表情。
而陈秀兰则是恍然大悟,对着玉梅窃窃私语起来。
这场比斗在赵国诚和李新功眼中看来,实在是稀松加平常。就是一动一静。动的是白扬,静的是尹奂。白扬一拳一拳地攻过去,显得非常有气势,但是到了尹奂这里,却如是打到了泥鳅身上,他的拳脚到了尹奂身边不知道怎么都滑向了一边。
尹奂的双脚如同钉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就只见两个手掌如同京剧当中甩水袖一般上下翻飞,轻轻巧巧地就把白扬的攻势化于无形。其实,尹奂连一点内功都没有调动,只是使出了纯阳太极的云手这一招而已。
众人看得清楚,白扬估计是要输了。人家都不动,他都打不着。如果尹奂出手,还有他过的吗?
尹奂此时并不糊涂,吃人家的嘴短,在白家就餐不能做得太过。只需要提高白飞的地位就行了,没必要把其他人搞得太难堪。
尹奂一直没有攻击,乘白扬酝下一波攻势的时候一拱手说道:“白兄的腿功果然非凡,你再踢下去,我的手都快受不了了,今天我们算平手如何,改天我们再切磋?”
白扬见有了台阶,也就不再死撑,就光棍地说:“你的功夫果然高明,在下佩服。”
陈秀兰走到白先岭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白先岭忽然指着尹奂说:“马上走,白家不欢迎你!”
听到此话,尹奂就别上了劲,你让我就我就走了?我偏偏不动。
其他宾客见此情形,均想到不宜再待下去了,于是就纷纷告辞。白家其他人看到当家的生了气,也都走了,害怕触了霉头。
现场只剩下白先岭、白扬和尹奂。尹奂掂起一瓶酒又往下灌。
白扬一看,这小子还真是嚣张,刚才被这尹奂几番羞辱,怒气一直忍着,而白先岭的态度明显让白扬的胆子壮了不少,再看看墙角,放了一个铁锤,恶从胆边生,抄起铁锤就砸向尹奂的后脑勺。
正在灌酒的尹奂,本来喝得已经不少,此时头脑已经被白先岭给气昏了,对急速砸过来的铁锤没有一点感觉,被结结实实地砸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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