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礼拜天,春回大地,就算是b市那么冷的地方,暖阳也渐渐多了,河畔的垂柳也都吐了绿。
席莫言凉提了车绕一圈儿到门口,就看容止已经在大门口了,正跟门口的警卫说着什么。
神采飞扬,眉眼弯弯,倒是好看。
只是,是不是太投入了?他都到门口了她还不知道?席莫言凉挑眉,按了按喇叭。
容止被喇叭惊醒,同警卫小哥挥了挥小爪子就蹦蹦哒哒的往车旁边去,看的席莫言凉眼皮直跳。
把车椅给她调低,容止一上去,车子就出发了。
“真的什么也不带?”席莫言凉开出大院儿问道。
“不带。”容止摇头,拿出包里的梅子,往嘴里放了一个,“回自己家带什么东西。”
席莫言凉点头。她好久没有回水家了,正好这个礼拜,天气好了不少,他想着左右没事儿就带她回去一趟,而且,他也正好有事儿要问问他大舅哥。
容止又伸手拿了个梅子放到嘴里,一抬头就看席莫言凉侧目看她,她停住,瞪着眼睛问他,“看什么?”
“就那么好吃?”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一袋梅子她吃了大半包,生生嘴都没停过。
容止把梅子吃下去,诚实地点头,“好吃。”然后又拿出一个,“要不你尝尝?”
席莫言凉看她用白净的拇指和食指拿着的橘色梅子,果断摇头,“你吃吧。”
她吃梅子,酸的之类的零食是从孩子一个多月的时候开始的,只是那时候,吃的并不多。
现在她孕吐的不再那么严重,梅子辅食吃的越来越多,家里人知道她喜欢酸的,就经常会给她买。
前两天小姑从巴黎回来,给她带了两样梅子,她吃的赞不绝口,并且很够义气的让他吃了一个。
他只是咬了一口,真的是牙都要倒了。这么酸的东西,她怎么就吃的风生水起?
果然,孕妇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不吃我吃。”容止撇嘴,把梅子放到自己嘴里,吃着还哼着小曲儿。
席莫言凉看的直摇头,很快车子出了市区,一会儿就到了水家。
容止已经好久没回家了,在车窗里,看着自己家越来越近,心情也越来越雀跃。
车子到了门口,大门应声而来,容止正纳闷谁给开的门呢?一抬头就看到,已经穿的很凉快,笑得撩人的水总裁站在不远处,对着她笑,身边站着气质清华的爱丽丝。
她下车,席莫言凉把车子来到车库,她看着哥哥带着爱丽丝走过来,也往前走了几步。
“怎么看起来又胖了不少?”容与笑着打趣。
容止怒目而视,直想上手打他,“我胖我骄傲。”
容与揉了揉她的头,叹了一声,“得亏言凉不嫌弃你,要对妹夫好点儿。”
这都来挑拨关系来了?容止忍无可忍,上前挽着爱丽丝的胳膊,明目张胆地告状,“嫂子,你看他欺负我?”
爱丽丝冷然的脸色猛地一红,看了旁边笑得得意的人一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顶不住拉着她手的孕妇,那殷切的目光,只得瞪了那人一眼。
容与一脸享受的接受这一眼,对妹妹说:“看在你请的救兵的份上,饶了你这一回。”
然后对妹妹挑眉,容止偷偷直笑。他们兄妹多年,她还能不知道他哥这是,对她那句“嫂子”表示很满意。
正说着就看席莫言凉从车库出来,一身简单的衣着,把他整个人衬的更是俊美硬朗,一看就是个妥妥的祸害。只是,手里拿着个裸色女性挎包是怎么回事儿?
容与看得直乐,不过也很欣慰,并没有说什么,就带着几个人进了屋。
客厅一如既往的简单明快,容止四处打量了一下,问正在倒水的哥哥,“怎么没见爸妈?”
容与倒了水,坐在沙发上,自然地说:“知道今个儿家里要来个吃货,秦女士一大早就带着检查长买菜去了,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容止对他哥这嘴欠,是牙痒痒,不过看来她哥哥最近真是春风得意啊。不等她说话,容止就听见门口处传来她母上的声音。
“我说学长,你快点儿成不成?”
容止一脸趣味,她母上只有在开心的时候才会喊爸爸学长。她往窗外看去,就见一个她母上一身水蓝色旗袍,外面披了个青色旗袍,漂亮活力的像一幅画。
而她爸爸,虽是衣着简朴,休闲的很,却挡不住一身的温润气质,看妈妈嫌弃爸爸走的慢,竟然走到爸爸身后推着他走,容止不禁笑出声。
不过母上的面子还是给的,感觉母上就要到门口了,她连忙做好,就当没看到刚才的一幕,谁让她家母上爱面子呢。
一会儿门来了,出现在人面前的美妇,一派端庄,跟刚才简直是天壤之别。屋里一群小辈儿都勾唇笑,站起来打招呼,对刚才他们看见的只字不提。
看到女儿女婿,秦钊芸高兴的很,虽然她也是隔三差五的去席家,只是她总感觉,女儿回家跟她去看女儿是不一样。
而且今天家里大团圆,女儿女婿在,儿子和准儿媳妇也在,真是好啊。
秦钊芸坐下,问了问女婿,席家亲家的身体和一些情况后,就去了厨房,严令不让女儿过去帮忙,然后,自然的指使儿子去厨房打杂。
看夫人带着儿子去厨房,席廷北就冲席莫言凉说道:“让小七跟爱丽丝在这儿说说话,我们上去下一盘儿。”
席莫言凉点头,把容止包里的梅子给她拿出来,并嘱咐她少吃点儿就上了楼。
爱丽丝来这儿已经小两个月了,对于席莫言凉从高冷总裁变成二十四孝好老公她已经从开始的目瞪口呆,习惯成了现在的视若无睹。
毕竟,在爱面前,一切皆有可能。
容止一直就跟爱丽丝很谈得来,两个人都是独立女性,对人对事的很多想法和见解都有共鸣,而且爱丽丝虽然看起来对人冷漠,可相处下来,就会发现,其实这个法国贵族姑娘,真的很善良细心。
两个人聊着天,投机而惬意。而楼上,翁婿两个下着棋,虽然席莫言凉最擅长的是象棋,可还是投岳父所好,下了围棋。
落了一子,水平笙满意的看着盯着棋盘的女婿,问道:“你爸那事儿怎么样了?”
席莫言凉一想就知道岳父问的是什么,爸爸跟岳父多年兄弟,这种事儿肯定不会瞒着他。
“东西找到了,看来江熳瑶这回是狠了心了。”
水平笙点头,“风头越来越紧,你跟你爸爸小心点儿就行。”
席莫言凉点头,“爸,你们这边儿也得小心。容止怀着孕,我也分不了心,你们小心点儿。”
水平笙笑,拿黑子落子,“你放心,有你哥安排,出不了事儿。”
席莫言凉点头,换届就是一场战争,一场没有硝烟但见鲜血,拿不上台面的战争。
接下来一个月,将是风起云涌,虽然艰难,但是,过了这段日子,就什么都好了。
厨房里,秦钊芸坐着饭,问一旁切菜的儿子,“你的事儿,想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容与切着菜随意地问。
秦钊芸瞪了儿子一眼,“你也不小了,既然两个人定下来了,还是赶紧结婚的好。”
容与耸了耸肩,笑着说道:“别急啊妈。”
“不急?”秦钊芸伸手拍了儿子的头一下,“不急?跟妈一样大的,哪个不有了儿媳,抱上了孙子?就你不争气!”
容与把最后的配菜切好,把刀放下,去洗手台洗手,说道:“等过了这段儿时间,我去法国一趟,爱丽丝还有个奶奶,她很尊敬,我去拜访一下。”
秦钊芸点头,“是该去了,你去后,事情定下来了,我跟你爸去拜访拜访,把日子定下来。”
说完,秦钊芸又想到了最近的形势,叹了一声,“赶紧过去吧,过去了别耽误我们家娶媳妇。”
容与被秦女士的话逗笑,想到最近的形势,虽然商业方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可内在……
而且,政界,很多人已经开始动了。就在昨天,一个省级高官被拉下马,是余系的。而一个多礼拜前,铁路出事儿,一大批官员受牵连,其中沈系的偏多。
他们家以前是不站队的,可是因为小七,还因为爸爸跟席叔叔的关系,他们恐怕早就被人安了沈系的招牌了吧。
男人们在外面血雨腥风的还好说,可他家秦女士一个女人,容与有些心疼,可秦女士要强的性子他又最了解,只得说道:“妈,最近你也当心点儿,都是要当外婆的人了。”
妹妹是秦女士最疼得人,而最近小外孙无疑是秦女士最好奇,最期待的了,就冲着这个,秦女士也会好好照顾自己,提高警惕的。
儿子的心意,秦钊芸怎么会不知道,她眼底微热,真好,她的孩子长大了,知道为妈妈操心了。
烟里雾去间,秦钊芸笑道:“放心吧,好儿子!这种事儿你妈我又不是没经历过,而且你妈我升了官,不用东奔西走,你就放心吧。”
容与笑,知道秦女士的话有理,也就稍稍放了心。
母子俩个在厨房忙着,容止闻到香味儿,就也到了厨房,只是进去了不到半分钟,就被赶了出来。
她讨了个没趣儿,就继续到客厅跟爱丽丝聊天。很快,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水家难得的团圆,水平笙看着孩子都成双成对的,又看怀着孩子的女儿,胖了一些,很是高兴的跟儿子女婿喝起了酒。
三十年珍藏的酒,爷仨兴致一来,都喝了不少。最后,几乎都是被扶着进屋休息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