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儿刚发完红包,大人们聊着天,移步到大客厅,也开始了国粹的pk。
席老爷子被李老爷子请了出去,说是去外面跟几个老哥们喝一杯,席暮吟个小丫头得了红包礼物之后,就欢喜的回了房间,客厅沙发上就剩下席莫言凉夫妻俩。
容止窝在席莫言凉身边,接过席莫言凉剥好的橘子,掰了一瓣儿放在嘴里,看电视里面大裙子翻飞,热闹欢腾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以前。
“以前小的时候在水家老宅子里过年,大人们因为工作忙,一面见面少,喝了酒也开始打麻将,我们小孩儿就领了压岁钱,偷偷溜出去买东西吃。”
容止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那时候太奶奶还在,老年人观念深厚,三十儿这天,不到十二点儿,不让去睡觉。我总是忍不了,一过十点就扛不住了,几个哥哥就在我前面排排坐,挡着我,能让我睡觉。”
席莫言凉低低笑出声,能想到小时候的她,困的一点头一点头的样子,抱了抱她说,“你放心,在咱家你想睡就睡,不用那么多人挡着,你有一个就秒杀他们。”
容止知道她说的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看了看肚子,是她自己的身体,有一点儿变化,她都能感受得到。
肚子里的硬块越来越大,她知道孩子在长大,一晃孩子都两个月了,真快啊,在等七个月,她就能见到他了。
“不知道孩子长的像你还是像我。”
席莫言凉看着电视里的画面,问她,“你希望像谁?”
容止想了想,“像你。”她一直都希望像他,看着孩子跟他一模一样的脸,就像是看着以前的他一样,多好啊。
而且,她感觉,应该是个男孩儿。
席莫言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我倒希望像你,眼睛像你,鼻子像你,性格像你,最好是个女孩儿。”
容止笑睨着他,“说到底还是想要个小情人儿,要是个男孩儿怎么办?”
你不会不疼他吧。
席莫言凉看出她的意思,用头碰了碰她的头,“瞎想,你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喜欢。只是,要是个男孩儿的话,那也没办法喽,只能再接再厉,接着生呗。”
容止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赌气问他,“那我要是生不出女儿怎么办?”
席莫言凉一本正经的思索,半天说道:“那怎么也得赔我一个女儿不是。”
“不讲道理!”她神本事,也赔不了他一个女儿。
席莫言凉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那就你当我女儿,我拿疼女儿一样疼你一辈子。”
容止红着脸看了他一眼,不过心里确实甜甜的,靠在她肩上,看着电视里的画面,心里想,什么时候,他的情话说的那么厉害,她都不知道。
两个人接着看电视,十一点容止就困了,看着电视,眼睛开始打晃儿,席莫言凉要带她去睡觉,她不愿意,一屋子长辈都在,而且才过十点。
又忍了半个小时,容止头点的幅度更大,席莫言凉拥着她站起来,对一旁正下象棋下的入神的老爷子说,“容止困了,我带她先回去。”
老爷子自然不拦着,摆手让两个人回去,天大地大,他曾孙子最大。
一出客厅,容止就被席莫言凉抱到怀里,她也不挣扎,老老实实地窝在他怀里,一路上看着到处的红灯笼跟喜庆的对联,她感觉心里很踏实。
这是她生活不久的地方,但她却不感觉生疏,可能是缘分,但她知道,最大的原因,是他。
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归宿。
这是她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从来无聊没趣儿的春晚,两个人看也不感觉枯燥了。明年这个时候,他们还要迎来一个小成员,而未来更多的今天,她都将会陪他一起过。
到了北苑,席莫言凉把她放在床上,放好水,让她进去洗澡,等感觉她洗的差不多了,他就进去捞条浴巾把她抱出来。
喜欢的人一丝不挂的在眼前,席莫言凉把一生的自制都放在了上面,才把她裹好,等把人放到床上,他才进了浴室去冲凉。
容止虽然被他这样伺候过几次,不过还是脸通红的不敢看他,她背对着他,等听到无视的门被关上,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能够感受到他的变化跟隐忍,可是……有着孩子,也没有办法。
只是听池筱说跟萌萌说,那种事儿,并不是只有一种方法,还有……要不,回头给他试试。
容止脸红红的,像烧起来一样,看着天花板,不过终究是困了,不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
席莫言凉冲了热水澡之后,又冲了一下冷水,洗了好几次脸,等身上的冷气散了,这才出了浴室。
看床上平躺着,已经熟睡的人,他苦笑,躺下,抱着她,点了点她的鼻子,轻声说:“小没良心的。”
自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看着怀里的人,似乎怎么都看不够,看着看着,他就听见大院儿部队号声响起,这是大院儿的传统,每年新年伊始,大院儿就会吹号,吹三声,每次十秒。
怀里人动了动,席莫言凉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等号声过去,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深情地说:“新年快乐!”
怀里的人睡得香甜,没听见他的话,只是嘴角翘着,像是做了什么好梦。
第二天一大早,容止侧着身子醒来,就看见一双好看的眼睛带笑正对着她,她刚想说,早上好。突然想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就笑着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席莫言凉看着她的脸,握了握他们紧拉在一起的手。
新年第一天,一家人要在一起吃早饭,迟到了不好,容止也不敢多磨蹭,就赶紧穿衣服,洗漱。
洗漱的时候,看到镜子里,他刷着牙,眼睛盯着自己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酥。
于是,垫脚往他嘴角亲了一下。
席莫言凉眉目生辉,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新年头一天就占我便宜。”
长时间的亲密,容止已经不那么害羞,而且每次都被他突然袭击,她表示得反抗一次,挑眉,大大的猫眼竖起,“你不乐意?”
“哪能不乐意,你想怎么欺负都行。”席莫言凉摇头,看了看她,又说,“反正人都是你的。”
“……”容止脸微红。
调戏别人被反撩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一大家子吃了早饭,席莫言凉就带容止出了门,说是拜年,带她去认认人。
先去李老爷子家,去的时候,李老爷子正在被老太太念叨,他眯着笑,一副听从的样子,给老人家拜了年,又陪李家的长辈说了一会儿话,席莫言凉带容止出门。
去了木家。木家刚吃过早饭,不过有人比他们更早,他们到的时候,萧故风已经在院子里喂狗了,一副主人的做派。
在木家坐了一会儿,还眼去其他地方,席莫言凉带容止出去,木颐也带着老婆孩子跟着他们。反正一个大院就那么大,他们拜年的人家,基本都差不多。
整个大院儿走下来,等小两口回到席家,已经是饭点儿了。怕容止会累,吃了饭,席莫言凉就带人回了北苑。
吃过饭,人格外的困倦,又在暖和的被窝了,容止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席莫言凉拿了本书,开始是应她的要求,给她念着听,看他睡着,他就把书放下,抱着人躺在被窝里。
只是,躺下,他却有些睡不着。
白沫儿去了疗养院,周末去看过了,去看了自己人给做的病历,白沫儿确实是精神出了问题。
欧尚民真是个能做大事儿的人,狠得下心,几剂药就毁了白沫儿。
而年后四月份就是换届了,沈余两家这回是争斗到了最后阶段。欧尚民是余翰的得力助手,为了他的位置,为了他的队,他一定会有什么动静的。
今天他跟木颐已经说好了,大院儿他们得多上点儿心。言宥驻军离京城近,能时常回来照看点儿。
而主要的还是外面的人。皓临已经跟他说好,年后出国,他跟越姨一出国,他这边儿也算是少了了后顾之忧。
怀里的人,呼吸平稳,长长的睫毛像蝉翼一样映照在脸上,席莫言凉眼底柔光升起,轻抚着她宽松睡衣下的已经有些形状的肚子。
孩子在长大,他没想到自己那么快就会有孩子,不过,这个孩子,来的也算是时候。
因为他来了,他才能找到一个正当的理由,让容止安全的待在家里。
对于她,不在眼前,他总是不放心。纵然桑璇已经在家里住下,可他有时候上班的时候,还是心里一阵一阵的发紧。
他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善于爱的人,爱上一个人,不容易,所以,不愿意去变。
容止跟了他,说起来谁都羡慕她,可其实,他能为她做的很少。
所有人不知道,因为有她,他才敢去面对一切,去主动走向爸爸,走向外公一家。
做一个晚辈应该做的,做一个大人应该做的,承担起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
外人不知道,他有多庆幸,拥有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