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新年。
一大早,大早的起床号就响了,容止在床上蹭了蹭,就被席莫言凉拉了起来。
她揉着眼睛,在床上犯迷糊,席莫言凉穿好衣服,认命的把她的睡衣扒了,拿起她头一天准备好的衣服,一件一件给她穿上。
好不容易穿好了,他刚转身去给她拿鞋子,就看人又一下子倒在枕头上。
他失笑,把人捞起来,捏了捏她的鼻头,“就那么困?”
“嗯。”容止靠在她怀里,拖着长音,不愿意睁开眼睛。
“快醒醒,今天过年呢!一会儿要吃早饭,贴对联,忘记昨天怎么跟夜臣说的了?”
容止迷糊着迷糊着一下子就醒了,昨天答应了小家伙,要陪他一起贴对联的,这可不能失约,想了她就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一溜烟去洗漱了。
席莫言凉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怀抱,有些失笑。
小俩口收拾好,去前厅吃饭。好嘛,他们一家,二叔三叔,几家人都到了,合着就等他们俩了。
容止有些不好意思,过去后,贴着池筱坐下。杨池筱看容止红着脸坐下,低声打趣,“昨天又折腾到半夜?”
容止横了她一眼,不说话,杨池筱低低笑着。
老爷子看人都到齐了,一声令下,开始吃饭,吃过饭,一出门,正好看见木颐带着儿子老婆,后面跟着越皓临,。
老爷子带着几个儿子去书房,看到这儿大笑,“大早上就来,干脆入伙吃饭吧。”
木颐无奈,给老爷子诉苦,“我也没办法啊,这孩子稀罕言凉跟容止,可比我这亲爸爸好多了。大早上扒了两口饭,就开始贴对联,说贴了我们家的,赶紧来这儿。”
这话老爷子爱听,摸了摸已经跑到孙子旁边的夜臣的头,说道:“等过了年你婶婶生了小弟弟,你就有人玩儿了。”
夜臣冲老爷子点点头,老爷子又说了两句就带着儿子走了,温瑛也带着弟妹去房里说话,前厅就剩下三对年轻夫妇加上越皓临。
大人一走,木颐最大,挑眉问:“怎么分工?”
“我们负责爬高上低,女人们就打杂吧。”席莫言凉说道。
“同意。”席言宥挽起袖子,一副大干一场的样子。
于是从席家大门开始,木颐跟席莫言凉负责贴,皓临负责看高低,对称。容止跟聂飞凰忙着撕胶带。席言宥,杨池筱则陪着小不点儿夜臣去贴低地方的福字,或者贴厢房的对联。
看男人们贴对联,聂飞凰撕了胶带给木颐,容止撕着胶带给席莫言凉,只是两个女人对于胶带似乎不太精通,一会儿就找不到头了,两个踩着凳子贴对联的男人,只得无奈一笑。
就这样慢悠悠的,贴了大门,前厅,北苑,南苑,西苑外加老爷子的宅子,还有五跨院席莫言凉他们的婚房之后,就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几个人一起做一件事也算不上累,去吃饭的时候,女人们带着木夜臣走在前面,几个男人走在后面。
木颐拿着风衣问走的随意的席少爷,“听说哪位被保外就医了?”
席莫言凉点头,笑看木颐,知道还问我。
木颐一看这样就笑了,“你让人做的?”
席莫言凉挑眉看他,“不是欧市长申请的保外就医?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还给我装!”木颐伸手捶了他肩膀一下,“没你的指示,谁敢放人,直接送进了疗养院。”
席莫言凉耸肩,一脸无辜,“你这话可得有凭有据,我一老百姓,怎么能跟官斗?”
几个人闷笑,木颐敛了笑说:“以前没发现你不要脸,现在算是见识了,只是,就让她待在疗养院?万一跑了怎么办?”
席莫言凉看着前面的人,愣了愣,一笑,“这场戏里,白沫儿从来都不是主角,欧尚民利用了她,现在又想用她拢着江熳瑶,自然会对她好。而她也真的精神出问题了。”
席莫言凉说完轻叹,他不是于心不忍,不是同情,只是,他的确有些对不住白沫儿。可这些,比起容止,就不值一提了。
“那接下来?”过了年就是换届选举了,下面几个月将面临什么,木颐比谁都清楚。
“不用着急,有人会比我们更急。”席莫言凉笃定,然后对身后的三个人说道:“大院儿是安全的,倒是出去的人,咱们一定要保证安全。”
木颐深知道狗急跳墙这个道理,点头,“夜臣去读书,我会让人一直看着的,飞凰上班我也会留意的。”
席言宥也知道事态的严重,保证绝不拉家里后腿,“我妈那边儿我爸派的有人,池筱我会给她安排人的。”
“我……”越皓临有些说不出口。妈妈跟他说,他年后要去越家的家族企业里上班,外婆临死的时候,给他留得有股份。他是要出门的。
而且,他的另一个身份,最容易成为把柄。他虽然心里向着这个大院儿,心里却有一点儿希望,那个人不要太惨……
席莫言凉看着低头的人,拍了拍他的肩,片刻说道:“送你跟越姨出国,你愿意吗?等这边儿好了,你再回来。”
出国,逃开这一切?越皓临有些犹豫,席莫言凉看在眼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着急,等你想好了跟我说就行。”
越皓临点头。
中午饭依旧是家常的饭菜,b市人过年,最注重的是团圆夜的那一顿团圆饭。一屋子人吃过饭,席莫言凉带着木颐,席言宥跟越皓临去了北苑。
容止给聂姐,池筱带着木夜臣去了暖房,三个人加一个捣乱的小人儿剪了一大束花,等抱到北苑的时候,就看几个大男人在客厅里摆起了阵仗,打起了麻将。
几个女人相视一笑,不理他们,给木夜臣拿玩具还有画纸绘画笔,让他一个人玩儿去。她们就去了阳台处。修剪起花儿。
含苞欲放的玫瑰,郁金香,满天星,车前菊大大小小十个品种的花,几个人剪着,聊起天,容止就问道一直不怎么见到的木心。
提到木心,聂飞凰一笑,修了一朵玫瑰,左右看看满意了,才说道:“一大早萧故风就来家里了,奶奶跟妈高兴坏了,贴了对联就让两个人出去了。”
“萧故风那不爱说话的,跟木心可怎么处啊。”杨池筱问道。
聂飞凰一笑,点了点她的头,“亏你写那么多小说,自诩是感情专家,这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还能没话?我们家夜臣看见好几回,萧故风把木心逗得直笑呢。”
杨池筱了然的点头,感情,爱情确实没什么道理。
“那两个人定下了没有?”
“我结婚哪天,木心不是接到了我的捧花?她给我说,萧故风是跟她求婚了,不过她还没应。”
“可能是那时候伤到了吧。”容止点头说道,这人啊,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木心跟樊家哪位的事儿,聂飞凰跟杨池筱都知道,点了点头,最后聂飞凰说,“不急,只要两个人感情好,总有一天,那些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容止点头,萧故风是个痴情的,木心也是个豁达的,只是恐怕是越在乎才越害怕拥有。等过了心坎,什么就都好了。
剪好花,容止把花分了分,让人给每个屋送去,留下北苑的两束,送给聂飞凰给杨池筱一人一束,“先提前送个过年礼物。”
几个人相视而笑,但客厅,看几个男人这会儿正打到兴头上,容止走到席莫言凉身后,问他,“怎么样了?”
席莫言凉,打出去一张牌,看着她说:“刚够你一件衣服钱。”
容止笑,“那你的目标是?”
“你一年的衣服钱。”
“……”容止默,正无语着,就看对面的席言宥推了牌,笑得志得意满,“打了两圈儿牌,总算赢一局了,要转运了。”然后看着身后的杨池筱没羞没燥地说:“果然是旺夫啊。”
然后毫不意外的被掐的龇牙咧嘴。
席莫言凉看弟弟的样子,跟木颐相视一看,说了句,“别急,路还长。”
而后来,路果然很长,席言宥不管怎么说也是武夫一个,加上纯属凑人数的小菜鸟越皓临,被两个老狐狸坑的没过好年。
席莫言凉拉着容止的手说,“看吧,一年衣服有着落了。”那边,木颐同样没脸没皮地跟媳妇儿说:“看吧,一年衣服有了。”
但是,对上儿子单纯的眼睛,木颐有些惭愧,随即想到了什么,摸了摸儿子的头,“别着急,改天有空,爸爸给你再赢一年的衣服。”
两个被坑的很苦的人,对视一眼,整个人都不好了,以后还来?
“大哥们,我一穷当兵的,没什么钱!”
“大哥们,我一个刚毕业的,没什么钱!”
两个大哥对视一眼,木颐笑意满满,假意问道:“怎么样?”
席莫言凉一笑,“有空接着来。”
两个受伤的小弟,没了希望,心碎成渣渣。
晚上吃过年夜饭,接受了小辈儿的跪拜,老爷子开始发红包。上到席莫言凉,下到席暮吟都给了一个厚厚得红包,而容止的尤为厚,老爷子笑得喜庆,“不能少了我的小曾孙的。”
容止囧,不过满心欢喜的接受。然后家里长辈又给了一圈儿,收着大大小小好几个红包,容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了席暮吟。
红包很单薄,却意外的大,红包做的很精致,不像是外面能买到的。容止看小姑娘盯着红包看就说:“红包是我跟云姨学着做的,暮吟可别嫌弃。”
“很漂亮呢。嫂子果然是贤惠。”小姑娘笑得一脸真诚,看起来是喜欢的很。
只是红包装了什么,她很好奇,小姑娘正挠心挠肺思索要不要拆开的时候,就听大哥说:“拆开也没什么。”
小姑娘忙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的拆开,一打开就乐的抱住了面前的嫂子,“嫂子,我太爱你了!”
席暮吟心都要炸了,里面是一张卡,不用猜她也知道钱不会少了,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里面有水哥哥的几张签名照,还有一张写了字的新年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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