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还挂在脸上,真是被激怒到极点才会甩下这么有黑社会味道的一句话。可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被无视了。
易路思一点也在意,反而伸出一只手拍拍我的脸,“不自量力!”语气淡淡地,感觉我就是一个三,四岁的儿童说的气话一般,不过,确实也只是我的气话。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钱骋打来的。可是怎么办,手机还在易路思手里。
如我所料,他又再一次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挂断了我的电话,然后迅速在我的手机上按下一串的号码。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地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
咦?许巍的《蓝莲花》,哪来的手机铃声?
等等,手机铃声?
一瞬间,我石化在那,眼睛盯着易路思的裤子口袋,因为铃声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我的手机号码,竟然!竟然!被他以这样龌龊的方式知道了!
他仿佛早已经意料我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干脆也不说话,摇摇我的手机,“上面有我的号码,如果你以后想找我算账,就打这个号码!”然后,他像寻找什么似的,转头四处看了看,“看样子,你真是一个人。”
现在,我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他手向上,我的视线也跟着向上,他手向下,我的视线也跟着向下,没错,我在找准时机随时抢回我的手机,哪有功夫管他说什么。
“麻烦你,鱼丸粗面,么有粗面,是吗,来碗鱼丸河粉吧,么有鱼丸,是吗,要牛肚粗面吧,么有粗面,额那要鱼丸油面吧,么有鱼丸,么什么都没有啊,那要,墨鱼丸粗面,么有粗面——”我的麦兜铃声又再再次响了起来,本来多可爱的铃声呀,现在听起来怎么那么无聊呢,主要是我心里那个急啊,不过由此可知电话那端的钱骋肯定比我还急。
易路思这次更狠,看都懒的看,干脆把我的手机直接关机,末了,还不屑地哼了一声:“这铃声可真够蠢的!”
我刚想反驳些什么,后面那堆人就急着催促易路思赶紧走。
“路子,赶紧的,这游艇过会儿就开了!”
“是啊,路子,这几个娘们儿都等你等得不耐烦了。”
“我看,要不你拉上这个妹妹一块儿走得了。”
“你就别再跟人小姑娘磨叽了,回北京还不是一大把的姑娘跟你屁股后头,随您自个挑。”
“”
易路思的眼睛突然一亮,好像从这你一言我一语中找到了什么灵感一般,兴奋地看向我,表情十分狡颉。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脑袋里肯定装得不是好东西。
果然!
“唐可,一块走得了,反正你也是一人!”
我赶紧摇摇头,害怕地向后退了一步,我妈从小教育我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今天我终于体会到妈妈的良苦用心了,这陌生人对我有想法啊,完了,真完了。早知道前面就让他们走好了,要什么照片啊,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这易路思人长的像模像样的,可骨子里是个色狼啊,我简直就是狼入虎口嘛。
此时,我愁着一张脸,酝酿着是大喊救命好呢,还是见机逃跑快呢。
“不愿意?那你手机不打算要了?”他扬扬眉毛,晃了晃手里握着的手机,十足的把握。
我还是摇摇头,根本都没去听他具体在说些什么,只是用余光注意着合适的逃跑路线。
“你不打算要手机了?”易路思很不敢相信,气急败坏地问道。
“那你的照片呢?也不打算要了?”
这回,我注意听了,他难不成还打算用照片骗我跟他走,当我三岁小孩啊,跟你走?做梦吧你!
“不要了,不要了,你烦不烦啊,你朋友都叫你走了,你还赖在我跟前干什么!”我一个劲地催他赶紧滚。
“不知道好歹的东西,你别把小爷我给惹急了!”他伸出一根指头,点着我的额头,气不打一处来。
他身边的朋友估计真的等急了,也顾不上喊话,直接上来拉人,“路子,走了,走了,这赶不上游艇就歇菜了!”
易路思一把甩开他们伸过来的手,很不给面子的嚷道:“我看上这妞了,就是要带她走,你丫的别在这扯我后腿,闪一边去!”嚷完,还不忘摆摆手,示意他们“闪”一边去。
什么?
他还真敢说!
这个被他甩开手的男生,气呼呼地扫了他一眼,“少拿娘们的事来给哥几个发脾气,一句话,走还是不走?”
易路思显然没料到这群人敢这么不客气地对他说话,很气性地点点头,“走!”他杀气腾腾地脱口而出,然后一把扯过我,“你也得给我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