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安静的就属冷清秋了。透过热气,她一直在观察面前的两个男子。
因为冷清秋是总理大臣身边的医护人员,所以常能看到太子爷严天洛。他一向是高高在上,与人保持距离,是个不怒而威的掌权者。有一次,她还看到严天洛不过挑起了眉毛,冷冷地扫了一眼陆军司令,后者说话就有点结巴。
现在的严天洛却是嬉笑怒骂,谈笑风生,还会开玩笑,落差太大了。
至于君冷澈,对冷清秋而言,震撼更大。她以为这就是个冷心冷情的男子。没想到,在经过“胧月院”的门口,不过是轻微的声音,她就辨认出他的声音。就像受了魔障,她不受控制地走进了院子,看到了郎情妾意的场景,心就像泡在酸水里。
这个时刻,冷清秋羡慕童真真可以无拘无束地和这样的两个男子相处,开着玩笑,而她自己却仍放不开。也许,她就是太过束缚自己了,太怕被拒绝了,才注定只能远观。
吃饱喝足后,君冷澈就抱着童真真要回院子了。
“嘿嘿,阿澈,就算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也不用猴急成那样。”严天洛冲他直挤眼。
君冷澈回瞪他一眼,“小子,再废话,爷撂挑子了。”
“行行行,您请。”严天洛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拱手相送。
等君冷澈和童真真走了以后,严天洛恢复成冷清秋熟悉的样子,一下子仿佛在另一个星球,“冷医师,慢用。我先走。”简短地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火锅的汤还在“咕咕”冒泡,屋子里充满了肉菜的香气,冷清秋绷直的身子终于可以松懈下来。她趴在桌子上,长长地叹气。
童真真回到屋子里,就跳下地来,在屋内绕圈圈。
“丫头,你做什么呢?”君冷澈好笑地问她。
“做运动啊,晚上吃那么多,要胖死了。”童真真捏了一下自己的腰,好像那里长出肉来了。
君冷澈站到她身后,圈住她的腰,“有种运动很消耗体力的,想做吗?”
“什么?”吃多了,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的她扭过头来看他。
他也不说,直接用行动说明这项运动,清凉的手从她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她这才回过神来,拼命扭着身子,“讨厌,真是禽兽。”
他一把将满脸绯红的她从后面抱起,坐在了美人塌上,凑在她的耳朵旁说,“丫头,明天你去医院辞职,好吗?”
她转过身来,眨着圆圆的杏眼,“为什么要我辞去医院的工作啊?”
君冷澈揉揉她的秀发,“我要和严天洛做些事,怕顾及不到你。”
“危险吗?”她看到他一脸的严肃,不禁担心起来了。
他摇了摇头,“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医院无聊。”
“哦,”她放心地舒了一口气,“可是在家里,我也会闷的。”
“那你想做什么呢?”他点点她的小鼻尖。
做什么呢?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对了,达维说他过几天就回来,说是国内的分公司要正式运作起来了。
“那个,我想……等达维回来,去他的公司。你说好吗?”她攀着他的脖子,嗲嗲地问。
“这……”他皱起了眉头。
她以为他要说“不”,有点着急,“我总不能光分红,不出力吧?再说,达维对国内的市场不熟悉,我有义务帮他的。”
“丫头,我又没有说不同意。瞧你急的。”他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吐吐舌头,“澈澈,我觉得你对达维有点看法,是吗?”
听她这么问,他心里一咯噔。的确,在他的内心里,是有点抵触达维。也许是因为对方和她走得太近了。男女之间,真的会有纯洁的友情吗?
“是不是你吃醋啊?”看到他沉默的样子,她起了玩心,笑眯眯地勾起他的下巴。
看到她一脸的调皮样,他被逗乐了,“谁像你,乱吃飞醋?我只是觉得达维有点阴柔。”
她亲了一口他的脸颊,“澈澈,那是因为你跟达维不熟悉。他这个人可好了。”
听到她大力赞美达维,他心里有一点堵,“好了,一切随你。”然后,他用吻封住了她的嘴。
绵长的吻,让她沉溺其中。
“丫头,我带你去看个地方。”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唤回了她的神智。
“什么地方?”她一脸的好奇。
他抱起她,走向床边。
这家伙,不会要那个吧?她的脸飞快地红了。
不料,她看到他推了一下床左侧的屏风。屏风竟然向后打开了。
真是别有洞天啊。她看到后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中间有一个2米见方的池子,正冒着袅袅热气。
“太奢侈了,这不是温泉池吗?”被放下来的她跑到池边,用手去拨拉水,暖暖的。原来这屋子是建在热泉之上,难怪冬天里也这么暖和呢。
他走到墙边,轻转一个壁灯,池子上方的屋顶就向上拱起,露出月牙般的天空,可以看到星子。
“哇,难怪叫‘胧月院’呢?原来是指这个活动屋顶啊!”她手指天空,兴奋地跳着脚。
“我们何不趁此良辰美景,泡泉赏月?”他在她惊叹的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长臂环过来,就开始为她宽衣。
“澈澈~”在他的热吻下,她不由呢喃一声,向后仰起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任他的吻密布其上。
他与她在水中交融一体。
升上高空的月色从打开的屋顶里倾泻而下,为两人镀上月华般的洁白。
第二天是周五,被宠爱了一夜的童真真在君冷澈的三请四请之下才睁开眼,仍觉得浑身酸软。她一口咬在他的胸前,直到有了一个暗红的印子才松口,“哼,禽兽,真是欲求不满喔。把人家累死了。”
“谁让你这么甜美?”君冷澈眉眼带笑,在阳光下,格外的俊朗。
男色在前,让她一下子有了力气,抱住他的脑袋一阵狂吻。
卿卿我我的两人在床上又旖旎很久,才恋恋不舍地起床。
当童真真挽住君冷澈的胳膊在院门口遇上了严天洛时,她娇艳的脸,让后者猛挤眼,“哎呀,春色无边啊。”
君冷澈“叭”地亲在她的左脸颊上,炫耀道,“小子,眼红了吧。赶紧找人从了。”
她笑花了眼,看着严天洛做出一副苦脸。
君冷澈带她回医院,递交辞职报告。
其实之前选择到医院做文职工作,她为的是可以和他在一起多点时间。自从她知道他有可能去帝都帮严天洛以后,她就想过,如果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那有多无聊。所以,辞职对她而言,算是一份解脱。
更何况,没有了这份工作,她才好全心全意地帮达维的分公司开拓市场。
早上,他与她的缠绵,让她的心情一直很好,直到她在医院的洗手间听到了那些闲言碎语为止。
“知道莫政委自杀了吗?”
“知道了。怎么回事?”
“傻啊!你不看谁做了政委?”
“啊,不会是君政委搞的鬼吧?莫政委不是一直待他不薄吗?”
“权势面前,算什么。听说是君冷澈私下收受医药公司的好处,被莫政委发现了。然后……”
听到这里,童真真就忍不住了,推开门,冲到了洗手台前,看到了是外科的两名护士,不由火冒三丈地吼起来,“放屁!你们哪个眼睛看到君冷澈收好处了?”
那两名护士一下子脸就吓白了,不就躲在洗手间里说说八卦吗,怎么就撞上新政委夫人了?这不是要丢了工作?
吼完了,童真真才发现是自己太激动了,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而且对方都曾是一个科室的人。
看对方的表情,好像自己是个仗势欺人的人,她不由咽了下口水,缓和了口气说,“不好意思,有点激动了。莫政委的事,一定会公告的。是谁说君冷澈收好处的?”
这两个护士算跟童真真相处得不错的,听到她道歉,想到前不久君冷澈夫妇还请大家吃饭的事,有点讪讪。其中一个胖胖的就说,“我们也是听别的科室的人说的。随便说说。你不知道医院里私下还有说的更难听的。”
“还有什么?”童真真不由追问,不过一天的功夫,谣言就四起了?
胖护士吞吞吐吐地说,“有人说郑为民被抓走,是因为君政委嫉妒。”
“嫉妒?”童真真眼睛瞪得像铜铃,“为什么?”
像挤牙膏似的,胖护士又说,“说君政委以前看中了莫楚楚,但是被拒绝了,所以对莫楚楚喜欢的郑为民进行打击报复。”
太有想象力了,童真真太佩服造谣者了。为了给不明真相的群众拨开迷雾,她好言好语地问,“那你们觉得君冷澈对莫楚楚像是有意思的人吗?”
两个护士互相看了一眼,齐齐摇了摇头。
童真真走到两人面前,一左一右地勾住她们的肩,“所以,我们要有自己的分辨力。君冷澈的人品别人不知道,你们跟他一个科室还不了解?有些人就喜欢乱造谣,我们不能什么都听信啊。”
两个护士有点羞愧地点点头。
“谢谢你们告诉我。我不会说是从你们嘴里听到的。”童真真决定还是采取怀柔政策比较好。
三个人一起走出了洗手间。
与她们分别后,童真真就冲去君冷澈的办公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