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其他知情人是怎么想的。
这会邵瞿是真的着急了,他恨不得冲到楼上的客房,每一间客房看一眼才是真的放心,可是他现在却不能轻而易举的动手,他手里没有兵,要是靠自己一间一间的找,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呢。
他的脸色已经非常的难看了。
而那边的陆齐铭此时也是一脑袋的怒火,他直觉可能夏之意出了什么岔子。
那种预感仿佛跗骨之蛆一般,狠狠的啃噬着他的心。
陆齐绢找到陆齐铭的时候,陆齐铭已经在前台找今天入住的所有房间的详细名单了,毕竟想要绑架之前必须得开房,也不是说随便一个房间都能进的,他已经决定不顾一切的上去踹门找了。
陆齐绢一眼就看出自家大哥是个什么打算,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他:“你跟我过来。”说着,也不管陆齐铭的反应,径直将他带进旁边的角落里。
陆齐铭眉眼一凝,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眼底染上疑惑:“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陆齐绢的身子一僵,猛地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紧接着就是勃然大怒的猛地甩开他的手,怒吼道:“你特么神经病吧,我是你妹妹啊,你居然怀疑你的妹妹,我跟她什么仇什么怨,非要置他于死地?”
于死地?
陆齐铭的脸色大变,也不管陆齐绢的愤怒,径直握住她的肩膀,一脸凝重的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亏我刚得到点消息就来找你,还打算告诉你事情的真相,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陆齐绢气愤的扭开身子,一脸郁闷的不看他,她怀疑自己看向他的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揍他一顿了。
“真相?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之意到底被绑到哪里去了?”陆齐铭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不管平时多么的运筹帷幄,强大冷静,在关于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件事上,他就会慌乱了手脚。
陆齐绢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陆齐铭,哪怕当初在得知夏之意去禅山修佛的时候,他都是那样的冷静自持的,而现在,他比当年还要成熟,还要稳重,可这么多脸过了,他反而变得更加的恐惧了起来。
是因为,更爱夏之意了么?
看着他爱而不得的模样,不由得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
心底瞬间变得柔软了起来,吸了吸鼻子:“她应该是在酒窖,被苏微关进去了。”
酒窖?
这个酒店居然还有酒窖?
不,这个酒店为什么不能有酒窖?
陆齐铭一瞬间觉得真是经验主义害死人啊,这个酒店本来就是一个f国的富豪在国内投资的,那个国家的富豪,几乎人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酒庄,所以,这个酒店有酒窖才是理所当然的吧。
只是,他想到了许多的阴谋诡计,最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是扔到了酒窖?
“你说是苏微关进去的?”
“关到哪里去了?”
话音未落,就插入一个沉稳的声音来,两个人齐齐的转头,只看见旁边不远处的墙上,不知什么时候依靠着一个穿军装的人,此时的他嘴上叼着烟,眼睛微微眯着,说不出的桀骜与张狂。
“你什么时候来的,听见了多少?”陆齐铭脸色一变,他本想自己一个人去酒窖救夏之意的。
说他黑暗也好,心机深沉也罢,他还是希望夏之意看见去救她的那个人是他。
邵瞿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几乎都听见了。”说着,便直起身子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望着陆齐绢:“苏蔷指使的?”
陆齐绢被那双鹰隼一般的视线锁定,只觉的脑袋好像被一只大锤子猛然夯了一下。
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不可能。”陆齐铭义正言辞的反驳道,脸色更加的阴鸷。
邵瞿的目光转到陆齐铭的身上,眼皮都没抬的,抬脚就踹过去,狠厉无比的一脚。
陆齐铭眸色一凝,飞速的往后退了一步,原本阴鸷的脸上透着少有的凝重,手指紧紧的攥成拳头,浑身的肌肉紧绷,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煞气。
仿佛随时都会攻击上来一般。
陆齐铭想要还手,却在触及到邵瞿的眼神时,陡然的卸去了浑身的暗劲,又恢复了平常的清隽模样。
“为什么不可能?”陆齐绢反问道。
虽然她也不喜欢夏之意,但是凭良心说,苏蔷这个女人的心机更加的深沉,至少对于陆齐绢来说。
不如夏之意的人品好。
这也是她相处了几年之后得到的答案。
陆齐铭没想到,问自己的是自己的妹妹,而且看那眼神,就好像是他在给苏蔷逃脱罪责一般,这么蠢真的是他的妹妹么?
“如果是她的话,不可能将人关到酒窖里。”陆齐铭不自在的开口解释道,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她不会那么蠢。”
陆齐绢冷笑一声,反驳道:“你就笃定地下室里没男人?”
两个男人的脸色齐齐的一沉,用他们男人的思维来说,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
他们更习惯了明面上的真刀真枪,就连邵瞿,虽然以前也用过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但毕竟没有下做到这种程度,陆齐铭虽然也曾经中过,却也是很少经历这样的事情。
顿时,两个人的思维歪到了奇奇怪怪的情况上面去了。
陆齐绢就这么看着两个人先去柜台问清楚了酒窖的位置,便齐齐的跟着一个服务生的身后,往一部员工内部的电梯走去。
今晚这里都是些大人物,要是他们应对的不好的话,对酒店都是有影响的。
陆齐绢冷冷的看着两个男人焦急的步伐,不由得心底一阵苦涩。
天知道她是多么的羡慕夏之意啊。
新欢旧爱为了她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为什么,她爱个人就这么的难呢。
…………
夏之意只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出来了。
腰部,后劲,有着灼烧后留下的刺痛,她想要起来,却只感觉仿佛千斤重的巨石压在她的身上,想要醒来,脑海中却总是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梦中的她身后追着一个巨大的妖兽,她想要离开这一片荒芜,却发现不管她怎么逃离,那妖兽都不近不远的坠在身后,巨大的爪子时不时的拍向自己的背后,那种孤注一掷,疯狂的感觉,仿佛要将她撕裂一般。
就在她真的以为下一秒就要死在妖兽的爪下的时候,只感觉浑身一颤。
猛地睁开眼睛,心有余悸的粗喘着气,眼底满是难以言喻的彷徨和恐惧,那双眼睛还迷蒙着,显然还没有从里面恢复过来,缓缓的伸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只感觉掌下一片清冷的潮湿。
显然是因为刚刚的噩梦而渗透出的一身冷汗。
好容易从那种感觉中恢复清明,却只感觉浑身手软脚软的难受极了,迷蒙着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陌生的阴暗的天花板上,她看到的这一块没有灯,却也看的出来这里是非常大的。
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还有,她这会儿躺着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呢?
她明显的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侧有着很高的栏杆,顶上却没有任何的盖子,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巨大的筐子一般,伸出脚探了探底,却能踢到边框,腿都伸不直。
难不成,她真被关在什么筐子里呢?
心底一惊,夏之意伸出手,一把握住筐子的边缘,双臂一用力,便直接从筐子里坐了起来。
茫然的看向四周,只见无数个巨大的橡木桶横放在周围,腰部剧烈的疼痛因为她的动作,忍不住的一声痛呼了出来,眼泪忍不住的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那是因为疼痛被刺激出来的生理盐水。
并不是因为她真的伤心了。
强忍着疼痛从框里爬了出来。
阴冷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朝她奔涌而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身上居然还被盖上了被子。
不由得失笑出声,到底是哪里来的笨蛋,这样绑她居然还好心给她盖被子。
一手摸上后劲那灼烧的疼痛处,只感觉指尖微微有点褶皱,却也没有太大的伤口,这才真的放下了心来,茫然的看着四周,一手扶着木桶,一边慢慢的朝外面走着。
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她还在酒店里么?
她还真是运气好,难得来参加一次宴会,居然就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是她真的太蠢了,还是她把人想的太善良了,她竟然还会以为邵瞿会保护好她。
或许邵瞿是真的想要保护好她。
那个莫毅不就是一直在她的身边么?
只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她被人带走的时候,那个莫毅不在她的身边呢?
还是说,明明知道她有危险,却还是任由她被带走呢?
不由得,她的脑海中瞬间出现另外一张平淡无奇的脸。
那张脸并不是苏蔷那种柔美的女子,更不是苏微那种妍丽的美。
可那双眼睛里面,却带着其他人所没有的坚毅,那双眼睛看向邵瞿的时候,有着不一样的爱意。
是因为她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