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平庸和张慧娘刚刚吃完饭,张慧娘连嘴里最后一口米饭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她就连忙放下手里的饭碗,站起身子急急忙忙地上客厅里去了。
平庸饭后的一根神仙烟还没有吸完,张慧娘已经在客厅里的茶几上铺好了棋盘,把棋子都倒在了茶几上,然后给平庸泡上一杯杭州龙井茶,便笑嘻嘻地回到餐厅,伸出双手腻腻歪歪地拽着平庸来到客厅,嬉皮笑脸地说:“老公啊!咱俩今天晚上玩十把棋。玩完了棋就马上看《刘老根》,怎么样?行不行?啊?”
平庸跟着张慧娘来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站在茶几对面的张慧娘,敷衍了事地说:“行,行行,怎么能不行呢。反正我这个老脸也不值钱了,今天晚上你想怎么搧就怎么搧吧。”
张慧娘眯缝着双眼,笑嘻嘻地看着平庸的眼睛说:“你这张老脸昨天晚上我就已经搧腻歪了,今天咱俩得换个新法子玩一玩。这样吧,谁要是输了谁就脱了裤子,趴在沙发上让赢家呼一巴掌。输一回挨一巴掌。怎么样?行不?你说行不行?”
平庸听了张慧娘的这一番话,原本心平气和的他顿时就气得浑身的血液往上冒,冲得脑浆子乱转圈,他一下子沉下脸来,不假思索地朝着张慧娘就吼叫着说:“什么!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毛病了!啊!行!行!行啊!好!好!好啊!你说怎么玩,咱今天就怎么玩!玩吧!玩吧!来!”
张慧娘一屁股做到茶几对面的小板凳上,不甘示弱地瞪圆双眼,把嘴一撅,气呼呼地说:“哼!你看你这一付穷德行!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什么东西!你吓唬谁呀!我怕你咋地!”
平庸看着张慧娘那一付气哼哼的小样子,哭不得,笑不得,又气不得,心里寻思着,这一连两天晚上哄着你玩还哄上瘾了。手心让你打了,耳光也让你搧了,今天竟然异想天开地想要呼我的屁股玩,真是岂有其理!看起来不给这个老娘们一点颜色瞧瞧,以后的日子那简直是没法过了。他寻思到这儿,就气呼呼地说:“你这个娘们真是不知道个天高地厚,能的要上天了,好,来吧,现在就摆棋,你看我今天晚上是怎么收拾你的,我不收拾得你哭爹喊妈的求饶我就不姓平了。来,还是你先翻棋,快一点,别磨蹭了,赶快翻棋吧!”
张慧娘一看平庸的脸色,知道这是跟她来真格的了,心里有点发毛,可一下子又不好意思反悔,于是便集中精力,一声不吭地皱着眉头跟平庸下起军棋来。
第一把棋,张慧娘的右屁股瓣上让平庸给留下了五个鲜红的手头指印,疼得张慧娘呲牙咧嘴的,尽管脸色还不算是有多么难看,可心里头已经恨平庸恨得牙根子都痒痒的难受了,恨不得咬平庸几口才解恨。
第二把棋,张慧娘撅着小嘴慢腾腾地脱下裤子,十分不情愿地歪着身子趴在了沙发上,左边的屁股瓣上又让平庸给她留下了五个浅浅的手指头印。恼怒的张慧娘黑着脸,一只手捂着屁股捂了一会儿,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头把平庸他们家的老祖宗都给痛骂了一个遍,也没有解除她对平庸的那股恨劲。
第三把棋厮杀到半局的时候,张慧娘的额头上就已经冒出了汗珠,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就在平庸暗暗发笑之际,张慧娘腾地一下子站起身子,一伸手把茶几上的棋盘给掀了,撒得茶几上、地下,到处都是棋子。
“你这个老东西!还动真格地打我的屁股!真不是个好玩意儿!怪不得这些年来在单位里就是吃不开哪,原来是个不透气的大木瓜。不跟你玩了,真是扫兴透顶了!”
张慧娘朝着平庸叫骂着的时候就噘着猪嘴转过茶几,抬起脚朝着平庸的小腿肚子狠狠地踢了两脚,又狠狠地瞪了平庸几大眼,这才气哼哼地转过身子走进卧室,砰地一声随手把卧室的屋门给关上了。平庸躺在沙发上一面用双手揉着小腿肚子,一边笑成了一团。一边笑着一面朝着卧室的屋门大声地嚷嚷着说:“怎么样,舒服吧?你舒服吗?啊?我让你整天闲的皮痒痒,今天怎么样?屁股疼的滋味好受吧?来呀!来呀!咱们继续玩呀!怎么,不敢玩啦!输了二把棋就耍赖了,真是没风度,真是没风度……”
张慧娘任凭平庸在客厅里扯着公鸭嗓子乱嚷嚷,她一声不吭,就是不搭理平庸。平庸笑了一阵,喊了一通,也就觉得没劲了,便心不在焉地打开电视机,眼睛看着《刘老根》电视剧,耳朵却竖着听卧室里的动静。过了好大一阵子了,张慧娘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平庸心里感觉着有点不是滋味了,寻思着,她可别真的是让我给弄哭了吧?她哭起来可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人家的女人哭起来都是呜呜的有声音,她哭起来可是无声无息的,一旦流起眼泪来,滴滴泪珠都比东北的黄豆粒还要大,哗哗地流个没完没了,她不把眼睛哭的又红又肿,不把自己给哭病了,那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这些年来平庸每次惹祸张慧娘大哭一回,张慧娘就得大病几天,他就得像伺候坐月子似的伺候张慧娘一阵子。什么时候张慧娘的心情彻底舒畅了,她的病也就自动痊愈了。令人百思不解的事情是,张慧娘的这种怪异的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她故意捉弄平庸玩的,她是真的有病,连她三姐这个在冈山市有些名气的全科医生,这些年来也看不明白为什么张慧娘每次生气大哭一场之后,她就要头晕眼花,恶心呕吐,浑身无力,起不来床。平庸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全身上下都长满了胆子,一旦上来了野性子,就是天王老子惹恼了他,他也会不假思索地冲上前去抓几把,可他就是害怕张慧娘的那双大眼睛泪哗哗,就是害怕张慧娘小声小气地跟他嘟囔着说自己的身体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
张慧娘以前在她们公司里也还算得上是个精神头十足的职业女性,要气质有气质,要形象有形象,要涵养有涵养,要语言有语言,要头脑有头脑。可有的时候,她在自己家里那简直就是无理取闹的不可理喻,她经常是毫无道理的跟平庸耍泼,闹得平庸脑浆子都疼。这多半辈子以来,平庸拿他这个任性胡闹,孩子般的老婆一点办法也没有。滑稽的事情是,有些时候,平庸的心里头还有点喜欢他老婆欺负他,如果他老婆不隔三差五地找点事情来欺负欺负他,他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寂寞又无聊了。
张慧娘浑身上下都长满了一些小心眼儿,她特别喜欢和平庸耍小聪明,耍小性。不管是什么事情,平庸只要是一句话说得不对她的心思,她立马就要撂个红脸子给平庸看看。尤其是这近一段日子,她天天闲的无聊,三天两头的就要弄件事情让平庸不愉快。平庸已经是个五十来岁的人了,他哪儿还有什么激情,哪儿还有什么心劲整天哄着他老婆来玩耍。
我这辈子是不是就是个天生发贱的人?我为什么就是离不开她这个母夜叉似的老婆呢?这个时常疯疯癫癫好找我耍泼闹是非的黄脸婆究竟有什么好?我为什么总是这么牵肠挂肚地想着她念着她挂着她?平庸半躺在沙发上,胡思乱想地寻思到这儿,便挺烦躁地将电视机给关上了,他有点后悔了,后悔不该和老婆较真。真是的,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真不该半真半假地打老婆的屁股。可今天晚上要是不赢她的话,知妻莫如夫,看她当时的那种劲头,她可真是憋住了劲要来呼我屁股玩的。
唉!就算是挨老婆几巴掌又能有啥呀!只不过这件事情----唉!算了,算了。今天算是她自作自受,活该!谁让她想出来这么一个馊主意的,这也怪不着我。埋怨归埋怨,嘟囔归嘟囔,当务之急,我还得是先去瞧瞧老婆,赶快想个什么办法忽悠忽悠她,可别让她真地给我哭出病来才好。一个男人家,如果不懂得和自己的老婆玩点变通之术,那还能算个大男人吗?
平庸的脑子天生就简单,心眼来的也较慢,可性子却是点火就着,他说着风的时候就要来雨了,又急又暴躁。尽管近些年来他的脾气改了许多,但并不是他的修养修得已经有多么高深了,而是他的臭脾气让他老婆天长日久的硬是给磨软了,一般情况下发作不起来罢了。
平庸的脑子里正在琢磨着究竟该怎么去哄哄他的老婆才好,可还没有等到他想好用什么方法才合适的时候,他的双脚就已经不由自主地溜进了卧室里。张慧娘看见平庸进了卧室,一下子就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平庸见状,舒心而无声地笑了。寻思着,行啊,小样,给我弄景玩。好,你给我装佯,那我也给你装个佯吧。平庸一声不吭地沉着脸来到床前,脱了衣服,上了床,拉开棉被,趴下身子就睡觉了。
张慧娘躺在这边沉不住气了,一下子掀开棉被,坐起身子,像个调皮的大姑娘似的,麻利地翻过身子骑到平庸的后背上,二话不说,论起双拳,就像打鼓似的咚咚咚,咚咚咚地敲起了平庸的后背。平庸默默地咬着牙,全身度着劲,忍着疼痛,一声不吭地随张慧娘瞎闹腾。他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如果他开口说话,张慧娘就会更加来劲,闹腾的也就更厉害,他的后背也就会更加倒霉一些,如果他硬tg着来个不理会,让她闹哄一阵子,等一会儿她也就自然会觉得没有什么劲头闹腾了。
张慧娘敲了一阵子鼓,见平庸老实的没点动静,果然是停下了双手,骑在平庸的后腰上,有些做作地装着气喘吁吁的样子,自言自语地说:“哎哟!我的妈呀!我的双手都让你这个熊后背给弄疼了!不过这一回吗,你起码还算像个男人样。”
张慧娘说完之后,得意洋洋地继续骑在平庸的后腰上歇了一会儿,这才重新盖上棉仰面朝天地被躺在被窝里。平庸翻过身子坐起来,歪着头看着张慧娘说:“怎么样?老婆大人,这一下子你可捞够本了吧。我赢你也是吃亏,我输给你也是吃亏。以后啊,哼!像这种赔光老本的游戏,你就别想再跟我玩了。”
张慧娘白了平庸一眼,气呼呼地说:“哼!你不玩就拉倒呗,谁稀罕你是咋地呀!”
张慧娘还没有等到平庸再开口说话,就侧起身子,双眼看着平庸说:不是我说你,谁家的大男人和女人家一般见识,我看你纯粹就是个榆木疙瘩,不透气。”
张慧娘说到这儿坐正了身子,歪着头看了平庸一眼,便开始唠唠叨叨地教训起平庸来了。
“哎,老公,我听人家说,这些年来你们公司的一些中层干部都比你挣的钱多,你还书记哪!窝囊不窝囊?你看看你这个熊样子,一天到晚背着个双手,迈着个四方步,像回事似的,谁把你当棵葱啊!就你这个熊样子,别想在社会上混得转。今天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的思维方式,处世方法,人生观念,都得要改改,这都什么年代了。以后你别整天有事没事就傻呆呆地蹲在办公室里上电脑,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眼睛都花了,再把眼睛给看瞎了,把脑子给累坏了,不值得。再说了,读书看报写东西,你能读出个什么门道来?你能看出个什么门窍来?你能写出个什么破玩意儿来?我看你还是算了吧,歇歇吧,别整天地再给我弄那些没点实际用处的事情了。人还是现实一点的好,生活需要的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东西可都是离不开钱的呀!我看你以后还是得想点什么办法挣些钱才是真事,我的傻老公!”
张慧娘这边一本正经地数落着平庸,平庸那边已经躺进被窝里闭着双眼睡着了。张慧娘低头一看平庸的样子,火气便上来了,朝着平庸就咋呼起来:“嗳,嗳!嗳!你这个老东西!怎么睡着了?睁开眼睛,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听见没有?真是的!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让人讨厌呀!”
张慧娘这边朝着平庸喊叫的时候,伸出手就在平庸的腮帮子上拧了几把。平庸睁开眼睛,呲牙咧嘴地怪叫道:“哎呀呀呀!太疼了!你在拧我的话,我可要使劲地拧你啦。”
平庸用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腮帮子,神色有点不耐烦地看着张慧娘说:“我刚才正仔细地听着你的训导哪,正考虑着如何改变我的人生观念、价值观念问题,可让你这么拧了几下子,疼得我的思路都断了。现在可好了,脑子里乱了套,啥也想不起来了,你说怎么办?啊?真是的,什么事情都是让你给鼓捣坏的。”
张慧娘似笑非笑地看着平庸说:“你可拉到吧!要不是我拧了你这几下子,你就睡着了,你要想睡觉就滚到你的房间里去睡,别在这里给我装佯,我还不知道你那两下子吗。”
张慧娘说着话的工夫,就又伸出一只手来朝着平庸的脸上轻轻地推了一把,还装模作样地把脸一板,低着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平庸的脸又说道:“你别竟给我耍贫嘴了,以后给我小心一点,说不准哪一天,我高兴了,就拿咱家那把清理狗屎的铁铲子把你从家里给铲出去,你信不信?”
平庸看着张慧娘阴阳怪气地说,“我信!我信!你厉害,你厉害,老了老了你竟然想要休夫了,你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女强人呀!”
张慧娘朝着平庸嗔怪地喊叫着说:“去你的吧!你看你这个熊样子,我不敢是咋地呀!啊!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说这个了。”
张慧娘把话题一转,笑嘻嘻地又说:“哎!哎!老公老公,我和你说件事。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那可是真过瘾啊!你知道不,我们公司那个贪污受贿,养小三的一把手让我给收拾的够呛。我一边打他的手掌一边说,我让你的手长,我让你的手长,把他的两只手掌都给打红了。打完他的手掌,我就搧他的耳光,一边搧他的耳光一边说,我让你不要脸养小三,我让你不要脸养小三,把他的左右脸都给搧紫了。搧完他的脸,我就呼他的屁股,一边呼他的屁股一边说,我让你坐在老板椅子上不办正经事,我让你坐在老板椅子上不办正经事,我把他的两瓣屁股都给呼肿了,你说痛快不痛快,啊?老公!”
“痛快痛快!太痛快了!你这个梦做的太好了。明天我上了班就把你的梦变成现实,打我们公司一把手的手掌,搧他的耳光,呼他的屁股,让大家都跟着解解恨。”
“你可得了吧,我的屁股让你呼的现在还疼呐,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哎,咱不说这个了,我再告诉你一个事,今天上午我被太平洋保险公司给录取了,下午我仔细地想了想,不行,那种求人的工作我不喜欢干。刚才我又想好了,我准备开一家家政公司,你说怎么样?啊?你说我行不行?啊?老公。”
张慧娘还没有等到平庸开腔说话,突然眼皮一耷拉,像个泄了气的大皮球似的,出溜一下子钻进了被窝里,双眼看着天花板,有力无气地嘟囔着说:“自己开公司得投资金啊!可咱们家里哪有钱呀!唉!算了吧,我还是先睡觉吧,琢磨得再多也没有用。闹心,烦死啦!真是烦死啦!”
张慧娘自言自语地嘟哝到这儿就闭上嘴巴,闭上双眼,随手把电灯也给关上了。平庸知道张慧娘一时半会儿睡不着觉,这段日子她好趁着自己睡着觉的时候悄悄起身溜到书房里,打开电脑玩游戏消磨这漫漫的长夜。平庸想安慰安慰老婆,想让老婆睡个好觉,于是便用手轻轻地推了推张慧娘的肩膀头,信口开河地圆起张慧娘刚才所说的那个梦想来了。
“老婆,你别泄气呀!开一家家政公司用不了多少钱。这几天我就去跟朋友们借一借,钱的问题你就别操心了。目前的事情是你得首先到哪一家家政公司去打打工,好好摸路子,看看行情,学学管理,物色几个工作人员。你的综合素质这么高,干了那么多年的机关管理工作,就凭你的情商和智商,你的工作经验,你的社会关系网,开一家小小的家政公司,那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你想想,内退了自己当个老板,多气派,牛气的很啊!再说了,我也五十多岁了,也马上就要给年轻人倒腾岗位了,等我内退之后就给你做个助手,咱俩在干上几年咱们自己的事业,赚几个钱花花,挺好的。”
张慧娘的心里明明白白的,她知道平庸只不过是随口胡诌一通,善意地忽悠她,宽宽她的心而已。她知道平庸也眼看着就要内退回家来休息了,知道平庸这段时间的心情挺矛盾,挺复杂,挺浮躁,挺烦心的。她没有言语,默默地伸出一只手去紧紧地抓住了平庸的一只胳膊,平庸感觉到张慧娘的全身微微地颤抖了几下,心里寻思着,看起来自己刚才那一番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他无声地笑了。不过他笑得涩涩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一个朋友是大款,他笑得苦苦的,因为他想到自己也马上就要离开工作岗位回家来养老了。
现在社会上有许多单位都时髦地在搞‘一刀切’。一刀切下那一些身体强壮,工作经验丰富的中年工作人员。这种社会怪风气眼看着越刮越厉害,这难道就是快速发展市场经济的一条必由之路吗?这是不是一种社会人力资源的浪费呢?各个单位减员是否真的就能够增效?眼看着社会上内退的工作人员是越来越多,年龄是越来越年轻,这对国家、对社会、对家庭、对个人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平时平庸轻易地不敢去深思细想自己内退的事情,他只要用心琢磨琢磨,思考思考,就心乱如麻。算了,算了吧。老婆可能已经快入睡了,我还是赶快睡觉,睡熟了之后,如果能做上一段美妙的人生之梦,那不比睁着双眼想这一些闲撇子的事情好多了吗。平庸躺在被窝里这么寻思着便闭上了双眼,一会儿的工夫就呼呼地睡着了。天才蒙蒙亮,平庸出了一身汗,他是让玫瑰色彩的美梦给急醒的?还是让什么噩梦给吓醒的?他不说,也只有鬼晓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