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平庸的思绪一天到晚不肯安分,就像匹没有笼头的野马,时不时地便好跑到自己的心海里去惹是生非,经常搅得他的五脏六腑不舒服。尤其是最近这两天,心情郁闷,焦虑,烦躁,就好像练气功练得走火入了魔似的,脑子里乱哄哄的,闹心的很,眼前好浮现出一些什么鬼呀神啊的幻觉,有的时候他静下心来寻思寻思,琢磨琢磨,自己都想笑,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呀!我的精神不正常了吗,怎么神神叨叨的了。
日常生活当中,一些人所说的什么神,什么仙,其实不过就是这个人在追求人生事业的过程当中有那么一种大无畏的,不同凡响的自我牺牲精神,并且间接或直接地给一方老百姓带来一些切身利益的社会人物。这个活生生的人物,一旦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和知名度,老百姓就会发自肺腑地把这个人物给演绎传说成为有嘴巴,有鼻子,有眼睛,有神通,有灵魂的神或仙。例如李世民、包公、文天祥、林则徐……
日常生活当中,一些人所说的什么鬼,什么怪,也不过就是一个人对社会、对老百姓所造下的种种罪孽,说白了,就是社会上那些各种各类邪恶之徒的代名词。例如嬴胡亥、赵高、秦桧、和珅……
神也好,仙也好;鬼也罢,怪也罢。其实都是各种各类有血,有肉,有思维,有形体的社会人。神、仙,是人们给自己制造出来的人生精神上的一个生活偶像。鬼、怪,只不过就是人们给自己制造出来吓唬自己玩的一些泥巴玩意儿。
昨天下午,平庸在办公室里一时心血来潮,坐到电脑前打开电脑就敲打出了以上这几节莫名其妙的文字。当他敲打到这儿的时候,说什么也敲打不下去了,这个时候,他方才相信,原来人的心情和思绪确实是文字游戏的喷发口。
平庸有些无奈地站起身子离开了电脑,坐到沙发上默默地抽烟,静静地品茶,一目十行地看着报纸,等着下班好回家喝酒去。
今天早上,平庸精神饱满地来到公司,进了办公室,就像模像样地坐在老板椅子上,先后之乎者也地跟几个前来汇报工作的同志扯了扯这近几天工作上的事情。有一个老同事临要走的时候,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肠清茶递给平庸说:“平书记,你喝一包尝尝,挺好的。”
谁知道这个老同事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他转身走到办公室的门前,伸手把屋门给关上了,转过身来走到老板桌子跟前,往前伸着脑袋,神神秘秘地看着平庸,小声地说:“他们都走了,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听说前两天咱们老一胡驰天送给主管部门三辆小轿车,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平庸一听他这话,顿时楞了一下神,看着他,随口说:“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啊!”
“我寻思着你就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咱们老一给上级领导送房子、送女人的那一些事情,你就更不会知道了。你这个做书记的整天都不如我们这些中层干部的消息灵通。你知道不,现在的主管部门都成了一些腐败分子的庇护所了,那里就是一个藏污纳垢的鬼地方。好啦,我不跟你多扯了,我得走啦。”
这个老同事走了之后,平庸寻思着,公司已经两个月没发奖金了,这个胡驰天竟然不哼不哈的还敢往上级部门送三辆小轿车,他也太不是个熊玩意了,比田商飞和苟胜仁还可恶。随即嘴里嘟囔着说:“我这个当书记的,就是聋子的耳朵,没用的摆设。”
平庸心烦意乱地随手撕开肠清茶的袋子,把肠清茶倒在茶杯里,冲了多半杯开水,稍微凉了凉,几口就喝进了肚子里。谁知道,只那么一会儿的工夫,肠清茶就在他的胃里闹起动静,鼓捣得肚子疼痛了起来,一上午去了好几趟厕所,好不容易熬到十一点半,便急急忙忙地回家休息去了。
下午三点多钟,平庸一觉醒来感觉着肚子舒服多了。寻思着,上午无意之间清理出肠子里那一些杂七杂八的脏物,也挺好的嘛。他迈着四方步来到公司,进了办公室,便静静地直接坐到了电脑跟前,开开电脑,脑子里就瞎琢磨起来了。
平庸琢磨着,别问公司里的事情,别管公司的事情,自己别给公司惹事就行了。琢磨着,为什么自己的骨子里所散发出来的这些莫名其妙的情愫,几乎都是一些虚无缥缈的彩虹?琢磨着,为什么从自己的心里头流露出来的闲言碎语,几乎都是一些令人琢磨不透的小资情绪?琢磨着,为什么世界上所有喜欢写点东西玩的人都比自己有灵气,有悟性?琢磨着,为什么自己写东西的时候,心里从来就没有什么社会主题,没有什么人生思想?琢磨着,为什么自己写东西的时候,总是随着当时的感觉游走,随心所欲地瞎忽悠?琢磨着,为什么自己想起什么就写什么,写完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写的是什么?琢磨着,如果李白年轻的时候就品透了他自己,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就会少了一些美妙的诗文?琢磨着,现在闲着没事,就把昨天下午还没有敲打完的那篇小东西继续敲打出来好了。
这篇东西还没有开始着手敲打键盘,文章的标题就从平庸的心里头蹦了出来:意--识--流。
平庸纯粹就是一个稀里糊涂意识流的人,他的脑子里一时意识到了什么玩意儿,心里顿时就要流出个什么玩意儿,心里流出了什么玩意儿,很快地又忘记了什么玩意儿,尤其当他喝酒喝多了的时候,脑子里想起什么是什么,就好像是一个神经病患者似的,断层思维。
父母、兄弟、姐妹和朋友,时间长了不见面,平庸能把他们都给忘得一干二净。可一旦见了面,他就会情不自禁地热乎得人家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平庸重感情、重情义,经常重得他自己都兴奋地失去了正常的理智,尤其是喝了一点酒之后。有的时候,他琢磨琢磨自己的言行举止,也觉得自己挺滑稽,挺荒唐。
青年时期,平庸曾经写过一首小诗,其中两句是:“梦中醒来不知妻子的模样,你说荒唐不荒唐?”还有几句怪怪的话语,现在他已经记不清楚了,总之是表达了一种挺荒诞的思绪,张慧娘看了他写的那首诗之后,气得和他大干了一仗,把那张写着诗歌的信纸给撕的粉碎,仍了他一头一脸的碎纸片。
如果谁说平庸不爱他的老婆,他会不高兴的。谁的老婆谁不爱呀!不爱老婆,娶老婆干什么!可他扪心自问,如果时间长了,他见不到老婆的面,他还真的会想不起来他老婆长得是个什么模样了,这对平庸来说也的确是一件实实在在曾经发生过在他脑海里的事情。
平庸抽了二十多年的香烟,烟瘾挺大,前两天他无意之间看到电视机里的一段科普教育节目,节目主持人说,一个人在家里抽一根烟,等于家里的人跟着他抽了二根烟,而且被动抽烟的人危害更大一些。
我老婆的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健壮,我已经害了她二十多年了,不能再抽烟来害她了。说记烟就记烟,一支香烟也不抽了。平庸怕自己记不了吸烟,索性就将家里的香烟、烟灰缸、打火机统统地都给收拾了起来,放到了楼下的储藏室里。
不抽烟,闹心,难受,烦躁。平庸还能忍得下去,因为为了他老婆的身体健康着想,不抽烟还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嘛。如果是为了他自己身体健康的话,那就不值得了。为什么?因为平庸觉得一个人的生命不在于时间的长短,而是重在活着时候的生命质量。
平时,平庸跟别人聊天的时候,经常好跟人家说:“人早晚都得死,早死一天晚死一天都无所谓。活着的时候,就得要让自己活的开心一些。当然了,现在的社会生活环境和生活条件都这么好,在保住生命质量的前提下,多活个几十年,也确实是一件大好事。”
三天两头的用文字宣泄宣泄自己心里这一些烦闷、矛盾的情结,这是一件挺开心的事情。只要是开心的事情,就应该认真地去做,管它什么文章不文章,小说不小说,意识流不意识流的,有话想要说了,那就统统地让它都流出来好了。
平庸坐在电脑跟前一边这么寻思着,双手一边在键盘上盲打了起来。
“社会得了一些疑难杂症,导致许多人的思想混乱,灵魂受到损害,身体患上一些莫名其妙的疾病,一点不奇怪。但问题是,这段日子以来,我也被这个病态的社会给传染上了症候,尽管病情还不至于威胁到生命,可整天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双眼模糊,看不清东西,心情异常郁闷、纠结,弄得脖子上的这几处神经性皮炎痒痒的难受。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仔仔细细,一页一页地翻看了人类社会发展史,看来看去,一直看到大天亮,方才恍然大悟,哎呦我的妈呀!原来自从盘古开辟了这个天地以来,人类社会不是大脑神经紊乱,就是心脏有毛病,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感冒发烧,不是全身长满牛皮癣,就是脸上长出了坑坑洼洼的大麻子……总之,人类社会从来就没有过纯净如水,健壮似山的时候,真是可悲呀!
今天我好像是迷迷糊糊地意识到了,当今这个现实社会之所以给人们带来这么多怪病,直白地说,就是法制不健全,权力大于法,贪官污吏满地爬,不法商人层出不尽,地痞流氓为所欲为,他们这一些人渣直接导致了社会资源和财富分配不均,贫富差别越来越大,各类违规违纪,触犯法律的经济犯罪分子前呼后拥,致使很多老百姓心理失落,思想混乱,言行怪异。
今天我又好像是模模糊糊地弄明白了,人类社会就是一条长无边、宽无际的生物链。这条生物链当中缺少什么样的植物、动物,缺少什么样的人物,缺少什么样的病人,都构不成这个千奇百怪,无奇不有的花花世界。
现实社会生活当中的每一个个体的人,对于我们这个大千世界来讲,生与死都无关紧要,但对一个个体的人和这个个体的家庭来说,那却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经常好跟人们说:“一个人,别管你是谁,一旦得了什么蹊跷古怪的坏毛病,就不能整天闷在家里一味地埋怨、责怪这个市场经济社会怎样怎样,而是应该尽早地到医院里去请教请教那些医术高明,医德高尚的医生给你查一查,看看你究竟得了什么坏毛病,有病早治疗,这才是一个明智的人。
看病,是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千万可马虎不得。虽然人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可现在的一些医院都时髦搞经济承包,许多大夫在金钱的诱惑之下已经失去了起码的医德。病人,尤其是普通老百姓,要想找到一个好大夫看病,那可真是挺难的,这几乎已经成了人所共知的事情。
今天就拿冈山市里的大众医院来说点事吧。这家医院里的骨外科、皮肤科,甚至就连五官科的大夫都敢抢着接收肺癌病人。这还不说,那一些大夫为了金钱竟然还和一些制造医疗器材,贩卖假药的商人相互勾结坑害病人钱财。再就是很多老百姓都知道大众医院套医保,你就别说市委书记、市长和分管市长,以及卫生局局长不知道这些事情,既然他们都知道医院里这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为什么不下功夫管理管理,只能说他们的工作太忙了,一些大事都忙不过来,那还有时间来管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儿科的事情。
一些老百姓患了一点小毛病,到大众医院里来看病,本来只需要几分钱一片的阿斯匹林就能医治好的小毛病,那些大夫不仅给病人服用“三素一汤”(抗菌素、维生素、激素,吊瓶),还要一本正经地给病人开上几百块钱一盒的保健药。反正保健药副作用小,即使是假药,一时半会儿也吃不死人,能忽悠着给病人多开几盒是几盒。病人谁也不愿意眼睁睁的吃明亏,上白当,可疾病缠上身,想要身体早日痊愈,还不得不到医院里找大夫看病。别管什么人,一旦有了什么感冒发烧喉咙疼的小毛病,到医院去治疗,心里总觉得还是比待在家里硬tg着要保险一些。
现在这个市场经济社会,老百姓的物质生活条件都越来越好了,有病早预防,早治疗是件好事。不过病人看病,最好还是别到那些套医保的医院里去看病,即使到一些正规的大医院去看病,也得要多留几个心眼儿,千万可别让那些没有医德的大夫给坑的倾家荡产。
这些年来,一些医院里过度的追求经济效益,以指经济标论英雄,医院里各个科室之间,大夫和护士以及一些医务管理人员,他们早就都已经形成了密切的经济利益合作关系,一些大夫滥开药方,滥上医疗器戒,滥用支架,滥做手术,只要他们能够赚一些大钱,他们什么事情都敢做,把病人的小毛病给治疗成大毛病,甚至是葬送病人性命的事情,现在也都已经不是什么耸人听闻的传奇故事了。
这几年只要是让我有说闲话的机会,我就会对亲朋好友和同事们讲:“社会得了严重的疾病,自有各级政府部门去治疗,用不着我们来操心。可我们自己如果得了什么毛病,那就得赶快到社会信誉好的医院里去看看。看病可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情,什么病都得对症下药才行,尤其是已经患上心理疾病和思想疾病的社会病人。看病不仅仅是要找对高明的神医,吃真药,吃对症的药,还得要弄明白自己是得了什么病,究竟是怎么得的病,病的根源究竟是什么。否则的话,那就不仅仅是多花冤枉钱的事情了,弄不好恐怕还会危及到自己的生命。”
平庸坐在电脑前一口气敲打到这儿,他停下了双手,好像是不知道再继续敲打什么了,他站起身来,默默地走到玻璃窗户跟前,双眼望着天空上的几朵云彩,大脑又陷入了深思……(未完待续)